眾人一見龍胤,不禁冷汗直流,尷尬而僵硬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唯有何博遠反而加深了他嘴角笑意,有別于其他人。
他是長老何官深盼了許久的老來獨子,很久前就和龍胤不對盤,沒少在他爹面前說龍胤壞話,暗地里給龍胤找麻煩。
何博遠沒實力考入金翎衛(wèi),仗著有個長老爹,這種恬不知恥的話他都敢放出來。
他說,金翎衛(wèi)不過是一群給神道宮跑腿辦事的傭人弟子,沒什么好值得羨慕的,別人要羨慕就該羨慕他何博遠,什么也無需做就得到長老的悉心教導(dǎo)。
金翎衛(wèi)可以考核進去,爹能考核出來一個嗎
他父親何官深聽過此話后,恨不得跳起來敲何官深的頭,申斥兒子要管好嘴巴,不要在人前再說這類話,要離龍胤遠一點。
但何博遠囂張慣了,長老爹的告誡聽過就忘,常有得意忘形的時候。
“我們神道宮的首席大人,眼光挺高啊。喜歡女人也喜歡玩男人”何博遠不怕死道,“要不咱倆比比,看誰先睡到”
他身后幾個常混在一起的跟班,想攔都攔不住。
龍胤面色晦暗陰沉,他沒有說話,僅是把眼神移到了何博遠臉上。
那幽深的眸子波瀾不動,黑得見不到底。
何博遠承受不住,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然后轟地一聲,好似地震般的動靜,驚地眾人都往身后看去。
比成年男子腰還粗的大樹斷成兩截,轟然橫臥在地上。
斷裂的橫切面上,還帶著劍氣,誰也不知道龍胤什么時候出的手。
他們甚至都不能確定,龍胤是否拔過劍。
龍胤拿過那副畫著蘇如畫像的畫卷,這才說了他來后的第二句話,“你最好從今往后離她遠遠的,忘了她的名字,不要說腦子里也不要想。”
“如果讓我知道,你敢沾上關(guān)于她任何一星半點的牽扯。我不介意為她臟了我的劍。”
龍胤看他們就像是在看尸體,他一字一頓道:“誰辱了她,誰就得死。”
何博遠一時呆怔良久,等龍胤走遠時,他才回過神來,不忘在小弟面前搶救一點顏面,“呵……再狠如何龍胤你又不可能真的殺了我。”
等龍胤見到了蘇如時。。
一簇簇瓊花開在高高的樹上,春日里的陽光像是在撫弄著她的臉龐。
她站在那,動與不動皆是一幅畫卷。
就連一陣風(fēng)吹來,他都以為似乎能吹暖他的心。
龍胤忽然意識到,他手中的那幅畫,不過是東施效顰的劣質(zhì)模仿罷了。
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也不懂,有時候世間絕色美成她那樣動人,便再也不分男女,只會引人們?nèi)幦專デ捌秃罄^,徒生無窮無盡的妄念。
這樣的她,萬幸是被他遇見了,有他可以去呵護衛(wèi)護,讓她一輩子都免了這份紛擾。
也一劍絕了那些凡夫俗子的癡心妄想,留給他龍胤一個人去煩惱就好了。
風(fēng)吹散了她幾縷細細的鬢發(fā),蘇如用手在挽發(fā)絲。
她恰好一側(cè)臉,也見到了一襲身姿筆挺的白色身影,正在不遠處望著她這里。
蘇如慌不忙小跑過去,剛撥好的發(fā)絲又被帶著飛揚起來。
龍胤什么也沒說,只是極為自然地替她重新掖到耳后。
他動作很輕,盯著蘇如那粉粉嫩嫩的耳朵,只覺得撫過他指腹的發(fā)絲,再柔軟不過。
蘇如耳尖發(fā)燙,不自覺地縮了縮脖頸。
垂下眼眸的她,忽然看見龍胤手中握有一副畫軸。
“師兄,你手里拿著什么呀。是不是要給我看的”
蘇如歪著頭,小臉蛋上全是乖巧的笑意與滿心期待的好奇。
龍胤別過眼,把畫收到袖子里,破天荒的沒有回答蘇如的問題。
他有意未看蘇如,輕聲安撫,“你不要怕,比試的事也不用放在心上。想和秦粹打就和秦粹打,不用擔心輸贏。”
龍胤的話聽起來真順耳,說到了蘇如心坎里去了。
正好符合她心里的計劃,第一步愉悅龍傲天,第二步外掛開啟,第三步完美揍飛秦粹,第四步坐等龍胤來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