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就算到現(xiàn)在了她也不敢過多回想,沒想到竟然會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捅破!
“怎么我不過才一說而已,娘,我祖父祖母還沒到京城呢,若是到了京城,你的好日子難道不是到頭了嗎你還看不上我大伯母和三嬸,她們二人確實一個小氣刻薄,一個兇悍,人家過得可比我們好多了。”
“大伯和三叔在老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家里也不缺銀錢,按說有了銀錢的男人都喜歡一個又一個的往家里帶小妾,但你看我大伯和三叔誰帶了我祖父祖母在又如何,我祖母不還塞了丫頭過去,結(jié)果如何”
“一個被打了出來連門都沒進,一個直接被當成了粗使丫頭,最后反而自個兒受不了跑了。”
當年聽說的時候徐氏還一臉不贊成,說不過一兩個伺候的丫頭而已有什么容不下的,不過兩張嘴,這樣做無疑是打了婆母的臉,又顯得自己不賢惠,跟當家的也要生出矛盾。
可她大伯和三叔誰說了什么
她們母女覺得人家不對,她大伯母和三嬸看她們母女又何嘗不是在看傻子!為了一個好名聲,各種忍讓,委屈,勞心勞力的沾不到一點好處,過得百般委屈,不是傻子是什么。
傻子兩個字一出,徐氏更不滿了:“哪家貴女們不是這樣熬過來的你大伯母和三嬸那是在老家,這京城滿地的權貴,你看這脂粉鋪面,綢緞錦衣的,你大伯母和三嬸能穿身上能結(jié)識”
“可那高門大戶就那么好嗎若讓我選,倒不如選一個寒門弟子,平平順順的過完這一生。”
“我知道是徐家連累了你……”
衛(wèi)鶯打斷她,認真說道:“娘,什么連累不連累的,圣旨賜婚,這是我衛(wèi)家滿門榮耀,衛(wèi)鶯自是感激天恩,只是以后還望娘莫要在我面前提及規(guī)矩名聲了,這兩把枷鎖束縛我一輩子,讓我痛苦折磨,我再也不想因為這些委屈我委屈我兒子了!”
“我去找衛(wèi)可妹妹說說話。”
徐氏啞然,看著她大步離去的背影,心里一陣恐慌。枷鎖什么一輩子什么痛苦折磨
衛(wèi)家后院中,程姨娘手指點著大紅的丹蔻,突然一個大丫頭走進來,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兩句,程姨娘頓時一臉驚喜:“可是真的”
那丫頭點頭:“千真萬確,是夫人當中的二等丫頭雀兒傳來的。”
“做得好,讓雀兒去領了賞錢吧。”說著,程姨娘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夫人所生一子一女,大的學問不錯,小的嫁得好,又是圣旨賜婚,往日里竟讓我找不到丁點把柄,把我生的二公子給壓得出不了頭,如今正是個好機會。”
丫頭接口:“誰說不是呢,這大小姐往日可瞞得太好了,還當真以為她是伯府高高在上的伯夫人了。”
程姨娘撇了撇嘴:“大小姐跟夫人是一模一樣的性子,別看她們表面上風風光光的,這實際上啊,還不如我們這些妾呢。”
衛(wèi)鶯去了衛(wèi)可出嫁前的院子,剛進房就見衛(wèi)可在抹眼淚,道:“怎么了這是,誰給你氣受了”
“長姐,”衛(wèi)可往日與衛(wèi)鶯也說不上親密無間,只這會兒她滿心委屈,看著她眼淚一串一串兒的掉下來:“長姐,你說姨娘到底是怎么了對我惡語相向的,還叫我滾,說以后都不想再見我,哪怕、哪怕是以前姨娘對我不親近也絕不像這般、決絕。”
因為人家黃姨娘找到親生閨女了唄。
本來關系就不親近,如今又有了親生的在身邊,衛(wèi)可這個真正的田家女的生母是害得黃姨娘母女分離十幾年的罪魁禍首,黃姨娘能對她好言好語的才怪。
“你隨妹夫去地方赴任,就沒遇見過什么十分荒唐的事嗎”衛(wèi)鶯隨口問了句。
衛(wèi)可抹淚的手一頓,眼里快速的閃過什么。
“沒、沒什么。”
不過是個鄉(xiāng)下婆子的胡言亂語罷了。
“是嗎。”衛(wèi)鶯不置可否,但她清楚的記得,上輩子衛(wèi)可就是在隨妹夫去地方赴任的途中遇見了田家婆子,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從頭到尾,只有衛(wèi)鶯才是那個被瞞在鼓中,最后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