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那流云院里住的可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聽說還是給咱們爺當平妻的!”對如畫一而再的打斷,如琴也來了脾氣,“眼瞅著老爺還沒回來,大房又被塞了一個平妻過來,咱們姨娘頭上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壓了兩層人了!”
如畫被說得面紅耳赤,卻不敢再敢她爭辯。
田姨娘臉色已經(jīng)徹底黑沉了下來,問如琴:“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打聽得可是真真的,那梁家小姐本來是住在老夫人不遠的關雎院,這會兒已經(jīng)從那頭搬過來了,姨娘,咱們可怎么辦”
田姨娘使使捏著如畫的手,冷冷的吐出兩字:“回房!”
歡喜院的事自有人一五一十稟告給衛(wèi)鶯,她聽說那田姨娘眨也不眨的就吃了那飯菜,用繡帕沾了沾嘴,才道:“這田姨娘倒是個狠的。”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那飯菜不是一日半日,是日日都如此,她還能狠下心吃下去,也莫怪心性狠辣,當初一個人就敢上京尋親。
這份心性若是個好的何愁過不上好日子但偏偏她要搶別人的,要踩著別人的痛快過上美滿的日子,也就怪不得她不給她路走!
“再有心眼子還不是被夫人給捏在手里,她還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秋葵對田姨娘此人十分不以為然。
就是個見了爺們就走不動路的浪貨!
“你還小,這男女的事還不懂。”世上的男人,大都就喜歡她嘴里口口不屑的浪貨,越是朝他們,這些男人就越喜歡,越是端著,就越不得男人歡喜,不然這些男人為甚這般喜歡在外頭鬼混
像她們這般受規(guī)矩禮儀長大的大戶人家小姐們看不上那些不正經(jīng)的女人,誰知道這些男人就是好這一口,那田姨娘也就是摸準了這點所以才有恃無恐,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等著姜景回來給她撐腰呢。
不過,她把梁五給送到了田姨娘邊上了。
梁五不是能看到未來嗎,這田姨娘以后在后院中可也是個人物,跟她不知道交手了多少回,相比她這個不得寵愛的正妻,田姨娘才是梁五的大敵呢,反正他們遲早要對上,不如現(xiàn)在由她做主,先讓她們斗得你死我活了去。
而那頭梁五在知道隔壁院子住的是歡喜院的田姨娘后臉色剎那的陰沉下來,在她的夢境中,除了有如今的表嫂衛(wèi)氏早死,表哥爵位越來越大外,更多的便是這田姨娘田蘭了。
在夢境中,這田姨娘身段妖嬈,明艷動人,一舉一動都是風流,十分招表哥歡喜,而她長得寡淡了幾分,又學不來田姨娘那浪蕩的舉止,自然不得表哥喜歡,好在有姑姑給她撐腰,表哥也給幾分薄面,有表哥在,她跟田姨娘自是相安無事,但一轉(zhuǎn)過背,兩人必定斗得死去活來。
一個有寵,一個有身份,竟是斗了大半輩子!都說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梁五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明明表哥這次剿匪應該是沒去的,但偏偏他去了,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田姨娘不過剛剛進府,表哥就是真心寵愛她怕也沒有幾分。”
這時候不把她按下去,還等著她翻身當主子不成
“夫人,老爺從蒿州營帳寄來的信。”知雨捧著封漆好的信交給她,又道:“門房那頭來傳話,說這信要親自交到夫人手上,奴婢過去時那信使還等著,還問了奴婢名兒才走,真是奇怪得很。”
秋葵道:“蒿州營帳,那不是老爺..”說著,她頓時噤了聲兒。
夫人不喜她們在正院里提及老爺。
衛(wèi)鶯垂著眼,從她手頭接了信,只一眼她就知道確實是姜景寫來的,漫不經(jīng)心的抽出信,信上又是一陣言辭激動的譴責,比上回還激動得很,翻來覆去都那幾個詞兒,沒甚新意得很,她不在意的打了打哈欠,繡帕沾了沾嘴,正要把信放回去,手一頓,頓時改了主意。
“拿筆墨來。”
姜景不是再三強調(diào)讓她回信嗎,她回便是,正好恭喜恭喜他后院中又添了一美人兒,她這個做妻子的可不是他口中那個嫉妒小性兒的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