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姜淮和三爺姜坤都詫異的看了過來,若有所思,在他們眼里,這個大嫂一貫是唯唯諾諾的軟弱性子,母親說什么就是什么,從來不敢頂撞,今兒這一茬不得不讓人多想。
梁氏臉上一僵,沒想到?jīng)]被老三給撅了回去反倒被衛(wèi)鶯給撅了,露出幾分不悅來:“這是什么話,你是當嫂子的,還不能管了不成我看你是不想管才是!”
合著這是拿捏不到二房和三房,覺得那兩房不好惹,專挑她這一個軟柿子來的
衛(wèi)鶯臉色都沒變,聲音平穩(wěn)如舊:“娘這是說的哪里話,兒媳也不過是按照老祖宗的規(guī)矩來說的,不過娘是長輩,娘說是便是吧。”
她也懶得跟梁氏爭辯,橫豎她一個長輩的身份在這兒擺著,她爭辯贏了還能得上別人夸贊不成只會說她不孝了的。
梁氏被噎了回來,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話都被衛(wèi)氏說全了,她是按照祖宗規(guī)矩來辦的,挑不出錯,又講明了是她開口她認錯,給她服軟,但這軟還不如不服呢,服個軟倒讓人覺得她當婆婆的小肚雞腸的欺負兒媳婦呢。
襯得衛(wèi)氏倒是寬宏大量,善解人意起來。
柳氏忙遞了茶水過去,說讓她消消氣,反倒指責(zé)起衛(wèi)鶯來:“大嫂你怎么說話的,你看看娘這都被你氣成什么樣了。”
這話讓衛(wèi)鶯身后帶來的丫頭聽得都直蹙眉。虧得三爺人雖渾,但這話可沒說錯,這二夫人把弟妹跟狗比不說,還當堂怒眉的指責(zé)起了夫人這個當大嫂的,實在是不像話。
衛(wèi)鶯輕輕一笑,眼眸從柳氏身上略過,移到二爺姜淮身上,淺淺開口:“二弟,既然娘方才說長嫂如母,我該管,那我可得好好說說你了。”
姜淮一頓,嘴角扯了扯,還是道:“嫂子請說。”
衛(wèi)鶯當沒注意到他的難堪,盡直說:“你瞧瞧這二弟妹,過門也一載有余了,論年紀似是比我這個當嫂子的還年長三兩歲呢,我這個當嫂子的可有指著兩位弟妹口無遮攔的不說別的,拿那狗跟三弟妹相提并論的,便是傳出去了也有礙咱們伯府的名聲,二弟你也是在官場混的,應(yīng)當知道這人言可畏才是。”
姜淮本來很是難堪,越聽便越是若有所思起來。
“嫂子你什么...”
“閉嘴!”姜淮喝了一聲,警告的看著柳氏:“嫂子說的沒錯,你看看你這沒大沒小的樣子,當著母親和我的面兒都敢對著嫂子指來指去的,半點沒有恭敬之心,往常我還當你小,可如今卻慣得你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起來!”
“還不跟嫂子和弟妹道歉!”
姜淮可是半點面子都沒給柳氏,當著一眾人的面兒把人罵得漲紅著臉,幾欲落淚,梁氏看不得她這模樣,正想當個圓場,卻被姜淮給阻止了:“母親你莫要插手,需知縱容便是害了她,讓她以后如何打理我們二房,管理好后院和子嗣”
梁氏便不再說了。
兒媳和兒子,自當是兒子的話更有分量。
他們沒注意到,一旁翹腿毫無儀態(tài)的三爺姜坤眼里卻露出一抹嘲諷。
衛(wèi)鶯見了,抿唇輕輕一笑。
姜淮一句縱容害了她,卻正是三爺姜坤的寫照!
姜淮都懂縱容是害了她,那身為他的母親,老夫人梁氏不懂這個道理嗎她自然是知道的,否則便不會有今日的姜三爺了。
衛(wèi)鶯更知道,別看他們府上這位姜三爺放蕩不堪,聲名狼藉,但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這些年憑著這副模樣可是瞞過了所有人,事實上,人早就在外置辦了不少產(chǎn)業(yè),還投入廉王門下,隨著以后廉王被陛下看重,身份更是水漲船高,只有被巴結(jié)的份,柳氏如今看不上劉氏,焉知以后姜三爺平步青云,與二房一天一地,才是悔不當初。
正應(yīng)了那句,今日你對我愛理不理,來日我讓你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