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外靜悄悄地站著,聽不見里面的動靜,冷笑一聲,垂首等候。
明日便是商沉的死期,從此天下再沒有生有媚骨之人。
商沉遠(yuǎn)遠(yuǎn)地半跪在素容院外的密林之中,夜深人靜,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黑色的人影走進(jìn)去,天色微亮之時,那人影又從他院子里走了出來。
那人影再熟悉不過。
他直起身來,撲打著外衫上的塵土。
突得,后頸一冷。
這后頸的冷意叫人汗毛直豎,他咬緊牙關(guān)后退一步,轉(zhuǎn)過身,只見素道長一身仙風(fēng)道骨,靜雅地站在自己十步開外,要不是后頸上冷意未褪,誰能知道這就是眨眼能把柳葉塢化為灰燼之人
“素道長。”
“遙溪道長,是時候該回御虛道了。”
商沉望著他不語。
“我已叫人為道長收拾行李,今日便上路吧。”
商沉笑了笑“素容的移情不解,今后不過是個行尸走肉。”
“那是我們的家事。”
“你甘心讓你兒子變成那樣,從此無悲無喜”
“甘心。” 素道長轉(zhuǎn)身而行,“午時離開柳葉塢,否則回去替扶錚收尸。”
商沉咬著牙“素道長是怎么了,清溪公子在你懷里的時候,從未叫過你一聲爹么”
忽然間一道疾風(fēng)而至,刺骨的寒指掐住商沉的咽喉,商沉的面孔漲紫,看著素道長眸中的怒火。忽然間一股大力擊在他的胸口,商沉跌落在地上,臉一側(cè),吐出滿口的鮮血。
“離開柳葉塢,今后不得再見素容。”
商沉看著他的身影飛遠(yuǎn),撐起身子,胸口窒悶,慢慢地站起來。這一擊不過是給他提個醒,御虛道中尚有扶錚,他若是不聽話,這些人遲早都要死。
商沉緩慢地飛到柳葉塢門口,木歆就在門口等著,急忙迎上來“遙溪道長。”
“歆公子。”
木歆看他的臉色不對“怎么了,受了傷”
“無事,不過是昨天夜里沒睡好。” 商沉看著他身邊仆役抱著的包袱,“我的”
“素道長說你要走,要我替你收拾行李,送你出門。”
商沉勉強(qiáng)一笑“多謝。”
“商沉,素容近來心性變化極大,你莫不是因?yàn)樗颓嗝蕖?
商沉的目光直直地望著遠(yuǎn)處飛過來的人,一時間喉嚨不能出聲,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素容怎么來了,難道是想起他了么
素容面色冷淡,從袖子里取出一樣?xùn)|西,往他的身上一扔“聽說你要走,還你的東西。”
商沉接住那東西,一塊青瓷扣子落在手心,正是昨夜里掙扎時遺落的東西。他低著頭不知該說什么,見素容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要走,小聲道“你這么厭惡我,又來見我做什么”
厭惡他,只因?yàn)樵绯恳黄鸫玻懵犌嗝拚f他要走。
心里竟有微微的刺痛。
這人從來不會把他放心上,昨夜可以勾引自己,翌日清晨便能一聲不響地離開。他記得此人以前也是如此,趕他、離開他,如今瀟瀟灑灑地將他拋下,自然不是稀奇事。
“素容,你怎么能這樣對你師尊” 木歆有些生氣了,“我平素不愛管人閑事,可他哪里對你不起了,你怎么轉(zhuǎn)眼就”
商沉打斷他的話“沒事,歆公子不要說了。”
木歆拉住商沉的手“罷了,我送你出門。”
素容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商沉被他緊緊抓住的手“歆公子管好自己的事,我與遙溪道長的事不需你關(guān)心。”
“你有青棉在懷,還顧及得到遙溪道長么” 木歆冷冷一笑,“你這幾天與青棉同吃同住”
一句“同吃同住”,商沉的的頭只覺得隱隱作痛。
素容低低地看著木歆“木歆,不到一月,我便是柳葉塢的家主,你不過是個柳葉塢的公子,記得在我面前能說什么,不能說什么。”
木歆的胸口起伏,扶著商沉的肩,咬牙低聲道“我送你下山。”
素容冷冷道“用不著你,我送他下山。”
作者有話要說 星期五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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