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藍英在門外輕聲道。
商沉拿著那手中的發(fā)亮之物,原來是許多天前他從陰山找到的扇柄,不知是什么所做,上面銹跡斑斑,看不出刻了什么。許多天前他將此物交給甄師叔,讓他看看是何物,不想之后御虛道逢亂,他將此事早已經(jīng)忘記了。
甄師叔已經(jīng)清洗好了,讓扶錚送了過來,他卻還不知道。
“宗主”
商沉走到屋外“藍英,你認不認得這是什么”
藍英接過那非金非玉的清涼之物,在掌心里掂著,又小心看那扇柄上刻的小小痕跡。他的眉蹙得越來越緊“宗主,這是許家之物。”
“許家”
“許氏,幾百年前銷聲匿跡的世家,宗主記得么” 藍英跑進自己房中,取出一個暗淡無光的珠子來,“宗主記不記得曾給我一個避毒丹,是周衡送給木秋之物那避毒丹極是罕見,況且那妖獸千余年前就已經(jīng)絕跡,于是周氏的子弟將木秋殺了。這避毒丹上面有個刻痕,正是許家所有。”
商沉緊緊地蹙眉“何意”
“避毒丹是許家的,扇柄又是許家的,這根本就是、就是” 藍英說不出話來,嘆一聲,“我也不知道是何意。”
商沉低頭看著扇柄上的刻痕“去藏書閣把許家所有的書籍都找出來,我們今天夜里讀。”
“宗主” 藍英有些心神不定,“這痕跡不是普通的痕跡,這是許家得了傳承之人才能在自己的器物上刻的痕跡。”
商沉抬頭看著他“何意早年的陰山之主,是許家傳承的傳人”
“這似乎是。”
水將軍是陰山之主,是許家的傳人。素容也是陰山之主,是柳葉塢的傳人。這些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他究竟為什么要引著素容入陰山
“去今夜不睡覺了,我們就在這里看書。”
許家的典籍不多,可是從流傳下來的殘缺不全的家譜、到歷史正傳、到傳說也有二三十本。商沉將書打開來排在桌上,點起燈燭“正史艱澀枯燥,還是我看,你將坊間傳說全都看了,一本本說給我聽。”
“是。”
兩人在桌前面對面坐著,商沉一行行的字看下來,夜風吹動,漸入深沉。也不知過了多久,藍英半靠在桌邊合上眼,輕輕打著瞌睡,商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疲倦地閉上雙眸。
忽然間,身邊傳來鐵鏈晃動掙扎的聲音。商沉猛地轉(zhuǎn)頭,只見墻角里不知何時鎖了三具腐尸,扭動晃著,極是不安。左右的兩具他看得清楚,正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唯有中間那具,卻黑烏烏的怎么也看不清楚。商沉慢慢走到那具腐尸的面前,舉起手中的燈燭,照亮那腐尸的臉。
身后有人笑了笑“一家三口都變成腐尸,好么”
商沉猛地睜開眼坐直身體,緊咬嘴唇,臉色泛白。
“宗主” 藍英已經(jīng)醒了過來,手中執(zhí)書,不放心地看著他,“夜深了,宗主要不要去休息”
“不妨事,做了個噩夢。” 商沉將方才的夢咽下去,打起精神,“你都找到了什么”
“許氏的家譜之中,有沒有許清溪這個人”
商沉尋思片刻“沒有剛剛翻過了族譜,沒有一個叫做許清溪。”
“我讀許氏家中的書時,也沒找到一個叫做許清溪的人,只是這坊間傳說中卻說許氏曾經(jīng)出過一個極是愛水的公子,出生時天地間滿是細雨,天資罕見,族中長輩喜歡,取名叫做清溪。”
商沉皺眉“哪里寫的”
“這里,寫的不多,匆匆?guī)н^了一句。” 藍英道,“只是許氏族譜中沒有他的名字,因此不過是個傳說,沒有真憑實據(jù)。”
“愛水水將軍。” 商沉默然站起身來,“倘若確有清溪此人,確是陰山中的水將軍,同我們又什么關(guān)系”
“想不出為什么要讓素容去陰山。”
商沉站在窗邊“他天生資質(zhì)罕見,族中長輩喜歡必然要給他許家傳承。”
“陰山中的扇柄便有傳承之人的刻痕。”
“是”
藍英也站起來“宗主覺得這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許清溪天資罕見,族中長輩喜歡,素容也天生資質(zhì)罕見,得族中長輩喜歡。許清溪得了許家傳承,素容也得了柳葉塢傳承” 商沉的眸子一動,“藍英,當年許家是如何被滅門的”
“一夜之間全都死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當年許氏敗落,他們家中的典籍都去了哪里”
藍英翻著手中的書“那時許家滅門,到處都是強盜去許氏搶奪寶物,家中書籍被糟蹋得體無完膚。靜禪宗的老禪師不忍,帶了幾個小和尚,將許氏的亡魂超渡,將許氏剩下的書全都帶去了靜禪宗。”
商沉披上衣服,拿起桌上的玉簫。
藍英忍不住問道“宗主去哪里”
“走,陪我去一趟靜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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