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是人類,文明,民族,國家的日記。
一個國家的博物館,在一定程度上彰顯著歷史的積累和輝煌,記錄著的是祖上的榮耀和恥辱。
當然,有些博物館,館藏豐富,收藏著來自世界各地各國各文明的奇珍異寶,除了說明祖上是海盜,搶劫犯,奴隸販子和毒販以外,并沒有太大意義,很難理解他們?yōu)槭裁床恢邜u反以為傲。
湘南博物館在華夏并不算鼎鼎大名,但是實際上禁止出國展覽的國寶收藏數(shù)量,僅次于國家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院(含臺北分院)。
其中最為出名的自然是辛追夫人的相關(guān),而在劉長安的記憶中,對于郡沙一帶的王侯并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螻蟻與王侯,都只是長河中的浪花,數(shù)不勝數(shù),誰能想到時光丟下一朵浪花在現(xiàn)代人眼前綻放,卻是優(yōu)雅瑰麗震驚世人。
這樣一個在華夏歷史上籍籍無名的女子的墓葬,一出世就成為了世界十大珍貴墓葬之一,而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墓葬在華夏歷史上多到無法統(tǒng)計,不禁讓人生出一些優(yōu)越和蔑視出來,華夏之外終究多蠻夷,闊了幾年,也改變不了他們祖上精神和文明貧瘠帶來的劉姥姥心態(tài)。
劉長安來到博物館,才發(fā)現(xiàn)博物館竟然在閉館裝修,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也記得有說是2017年就會重新對公眾開放,卻沒有料到公示上標注著要2017年11月份前后。
劉長安做事情多多少少有些率性而為,他事前也沒有調(diào)查過,只是走到這里,發(fā)現(xiàn)博物館沒有開門,卻也沒有什么失望的情緒,沒有多停留一分鐘,轉(zhuǎn)頭就直接走了。
去買菜吧,劉長安準備買點芥菜。
“小兄弟!”
一個戴著軍綠色貝雷帽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劉長安,他耳廓旁的頭發(fā)有些銀色,穿著一身休閑裝和運動鞋,腋下夾著鱷魚皮紋路的包,朝著劉長安招了招手。
“來博物館啊對古玩文物感興趣吧!”中年男人笑吟吟地說道。
劉長安點了點頭,中年男人就遞來了一張名片:湘南博物雜志編輯,章星亮。
名片制作不算精美,印刷更是普通,只是畢竟不是寫著什么經(jīng)理,董事長,總裁之類的,作為編輯的名片也挺合適。
“這博物館至少得明年才能重新開放了,你要想看里邊的文物,得到倉庫里去看。”章星亮拉著劉長安來到了路邊上。
博物館的一個保安眼睛瞄了過來,章星亮丟了一包檳榔過去,那保安便往旁邊走去了。
“你看……我們都熟,我們博物雜志和博物館是兄弟單位關(guān)系,可以進到他們倉庫去,你要想去看看,我可以帶你去。”章星亮指了指身后的巷子。
“多少錢。”劉長安問道。
“一百!”
劉長安覺得有點貴,“明年我來看就免費了。”
“那能一樣嗎”章星亮底氣十足地說道,“小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博物館里一般展覽的都是復制品,正品大多數(shù)在倉庫里……也就現(xiàn)在你能夠全部見著正品。”
“好吧。”劉長安勉強點了點頭。
章星亮領(lǐng)著劉長安就走,七拐八彎的,繞過博物館外圍的施工區(qū)域,來到一處卷閘門,章星亮左看右看之后,掏出鑰匙打開。
里邊真是一處大倉庫,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工藝品,湘南博物館的幾件“國寶”赫然就陳列在最中央的位置。
倉庫頂棚略微有些漏光,中央幾盞燈搖搖晃晃的,各種各樣的“文物”零散而毫無規(guī)則地布置在四周和中央,初初一看以商周春秋青銅器為主,還有大量戰(zhàn)國秦漢器具。
倉庫門口赫然擺放著一套編鐘,旁邊掛著一個歪歪斜斜的牌子“卿大夫僭用諸侯禮制楚王孫誥編鐘”,周代后期,王室勢微,許多諸侯甚至公卿士大夫紛紛僭越禮制……這也是以后的封建王室尤其警惕禮制僭越的源頭。
這套編鐘在體量和制作工藝上并不如湘北博物館藏的曾乙候編鐘,劉長安看了一眼之后就轉(zhuǎn)開了目光。
“你這錢先付一下。”章星亮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