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言也不惱,陸亦溫懷疑他還想要說一句踢得好,不知道是在哪里中邪了,中得還不輕,陸亦溫把陸亦南鎖進門,去問厲言有什么事。
厲言說沒事,獨處的時候他移開眼,顯得有些難以開口,他因為生得高,于是看著有些狠,這和薛城是不同的,薛城從來不會給陸亦溫這樣的壓迫感,即便他在外人面前也像厲言那樣兇。
但厲言偏生就是蠻和壯,他在欲言又止時脖頸漲得通紅,青筋畢露,底下又同女孩子嬌羞那般揪著手指,反差明顯,陸亦溫嫌棄地皺眉看了一會,實在是無語死了。
等到厲言說“沒什么事,就是看到論壇上面你那個帖子,就想過來看看你,咱們也一年多沒見了,都是兄弟嘛”這句話的時候,陸亦溫拿了手邊的掃帚扔了過去,忍著好脾氣才沒爆粗口。
厲言這回沒躲,也不疼,只是緊張地撓頭,他的手和腳都在抖,是因為焦慮而形成的應急反應,他也煩得要死,可突然又不敢和陸亦溫說狠話,于是兩人就在庭院中對峙良久,僵持不下。
“你到底怎么了”陸亦溫嘆氣,“你一晚都沒回去了,陸伯伯應該會擔心。”
厲言順坡下“沒事沒事,他們知道我來找你了,還以為我跟你睡一塊了。”
陸亦南氣死了,在里邊罵“誰跟你睡一塊呢,你要不要臉啊,你當時還欺負他呢”
陸亦南只認薛城這一個人,厲言那話著實把他氣壞了,當即找了手機去給薛城告狀,薛城昨天去和朋友喝酒了,早上披露而歸,人迷迷茫茫,剛躺下沒多久,一肚起床氣,撐著床面心不在焉地問“誰”
在這空隙間,他聽到厲言擁擠進來的聲音“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想來看看你,就是覺得吧,咱們以前當這么多年朋友了,也不能因為一點小誤會生疏了。”
這小傻逼說什么話呢
薛城酒醒了,拼命低著腦袋找鞋子,他想用這鞋面狠狠抽上厲言那臉一大耳光,薛城汲著鞋去樓下找車,走得晃哉哉的,拋著鑰匙上了車。
陸亦南撐在窗戶口喊“你完蛋了,薛城哥哥要來了。”
陸亦溫頭就更疼“別把他叫過來。”
“都已經上路了。”陸亦南神氣哉哉的,“而且快到了。”
話音剛落薛城就敲響了門,陸亦溫過去開門時神情復雜地踢了厲言的后腿一腳,讓他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厲言吃了熊心豹子膽,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件事情后來搞得十分復雜,最后是白玉和薛志明趕去給薛城收拾了殘局。
薛城力道不小,上去和厲言打了一架,他沒控制住,把厲言那手給打傷了,傷了就得送去醫(yī)院,薛城拎著厲言去醫(yī)院的時候,瞧著他那副樣子越想越氣,路過精神科時把人扭送了過去,本意是想羞辱一番,結果真把厲言給瞧出病來了。
陸亦溫“”
陸亦溫半天沒緩過神,厲言也茫然,問是什么病,說是輕微暴躁癥,后來大人都趕來了,薛城站在旁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陸亦溫瞪了他一眼,薛城就記住了,氣啊。
這哪能不氣啊,委屈又吃醋,他一晚都沒睡,早上又心驚膽戰(zhàn),氣急攻心之后就不想理人,回家翻身躺倒,按時起床按時吃飯又按時睡覺,就是不想瞧著陸亦溫說好話,是頭一回這幅樣子。
冷戰(zhàn)了有好幾天,后來靠著陸亦溫的半夜爬床技巧才把人的氣勉強壓了下去,陸亦溫又陪著薛城罵了半宿的厲言,罵得厲言聽到了約摸著是要哭出聲的,兩個人才甜甜蜜蜜地和好了。
這事,按照白玉的總結來說,就是薛城太愛吃醋。
她兒子愛吃醋這件事,白玉也是這個暑假才知道的,見識過了就不敢忘,相關事情還有不少,性子也是改也改不掉,她又看著薛城其實也不想改,于是在離家讀書之前多囑咐了薛城幾句。
薛城說記住了。
不管到底有沒有記住,他們的大學生活終于正式開始,猶如人生新翻篇章,又如老樹新生枝葉,他們終將。
作者有話要說厲言全場難道不是我最慘
不知道要不要看他們讀大學的事呀,我本意是寫一章讀大學的事,然后再寫點兒知知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