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嬌拉住左嶠的衣袖,壓低著聲音問道:“哥哥,這是怎么回事你怎收了九殿下這么多東西”
吹了晚風,左嶠醉醺醺的眸子清明了些許,他縮著腦袋看著左嬌:“這哪是我收的九殿下的東西呀這都是送給你的。”
“……”左嬌試圖將這些小玩意兒都收回籮筐里,讓左嶠拿出去,“哥哥,我與九皇子非親非故的,他送這么多東西作甚你快些拿回去還給他吧。”
“誰說非親非故的”左嶠嘟起嘴,嘟囔道,“九殿下與我是至交好友,我是你哥哥,自然他也是你哥哥,兄長送妹妹一些小玩意兒,不為過,不為過”
面對已經(jīng)醉糊涂了的哥哥,左嬌也難得再與他爭辯,低頭望著這些小玩意兒,都是些稀奇精巧討人喜歡的,既然九皇子銀錢多,那她也卻之不恭了。
只是左嬌有些想不明白,九皇子堂堂活閻王,玉面修羅般的存在,為什么要和她這個傻哥哥玩。
他圖啥啊
左嬌坐在馬車里,正聽著外頭喧鬧的聲音,突然簾子微微掀起,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進來,拿著包炒栗子遞給她。
這明顯不是左嶠的手,那就只能是……
左嬌心顫了顫,有些惶恐,連忙接過那包炒栗子,細聲說道:“謝謝。”
她的聲音極小,也不知道外頭的人有沒有聽到。
不過那只手很快收了回去,并未再多話。
左嬌連忙挑起另一邊的簾子,朝跟在另一側(cè)的秋霜問道:“秋霜,我哥哥去哪了”
秋霜指了指正路過的一條巷子:“剛剛小公爺碰見幾位好友,拉著他吃酒去了。”
“那我呢”左嬌蔥白的指尖緊緊攥著簾子,有些發(fā)白,十分緊張,她也許能猜測到她接下來的命運了。
“……”秋霜似乎想起那位活閻王還有深深的陰影,臉色白了些,瑟縮地左右看了一眼,才小聲說道,“姑娘,小公爺拜托了九殿下送您回府。”
“”左嬌生氣地回正了身子,心里頭不知埋怨了兄長多少句,就不該隨他出來的,行事還是如此不靠譜,對任何人都不設(shè)防,真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左嬌正愁著,紀時艽的手又伸了進來,這回給她遞的是五個小紙袋兒。
這里面裝的是五色法豆,用五色紙袋兒盛著,平日里左嬌挺喜歡的,但現(xiàn)在只剩下她和九皇子,她就怎樣都高興不起來。
倒也不是九皇子有多讓她討厭,她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畢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也就她兄長那樣胸無城府的人,才天真的以為自個兒能和九皇子成為至交好友吧。
但左嬌還是很快地接了過來,比之前稍微大聲些道了謝。
左嬌未聽到紀時艽的回應(yīng),但只是過了一會兒,他又遞了兩樣吃食進來。
“……”左嬌已經(jīng)懶得再道謝了,她甚至懷疑九皇子是不是想撐死她。
不過幸好,西街離左國公府不遠,在水深火熱之中,她終于回到了棠花小院的偏門。
這兒臨著小巷,四下無人,左嬌下了馬車,彎腰朝紀時艽道謝。
紀時艽坐在輪椅上,似乎逛得有些累了,倦懶地抬著眼皮擺擺手:“左姑娘不必客氣,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