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啊!
前世在你對赤線區(qū)好奇想去看的時候,竟然騙你那里只是男人找女人的地方。
你憤憤不平。那家伙太過分了,嘴里對你居然一句真話都沒有。
把一切盡收眼底的森鷗外沒有追問,牽著你的手繼續(xù)往前走。他知道你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秘密,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說,他也不會刨根問底。
而你已經(jīng)意識到。森鷗外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每一個舉動都有深意。掌握自己當前置身的環(huán)境、歸納整理自己的目的、運用一切資源加以達成,他運用得像呼吸一般自然。
但不管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你都無法否認,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你覺得森鷗外也是這么想的,在無關(guān)底線的問題上他總是對你特別寬容,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也顯得尤為溺愛。
而你曾經(jīng)無比想要成為這樣的人。
“假設(shè)愛情是花店里的一朵帶刺的玫瑰。”走著走著,青年男人隨手從寬敞走廊的轉(zhuǎn)角處擺放著的玻璃花瓶里抽/出了一枝火紅的玫瑰花,濃郁的花香也隨著他的動作揮灑了出來。“一個男人生命中可能都會出現(xiàn)兩朵玫瑰,一朵火紅,一朵純白。無論當時得到了哪一朵,日子久了,男人都只會念著他沒有得到的那一朵。”
“所以,小信子需要做的,就是再怎么樣都不要讓男人認為他徹底得到了你,”他低頭輕嗅那朵芬芳的玫瑰,眉眼格外的溫柔,又把那枝花遞給了你,流動著鮮血一般的紅瞳里倒映著你懵懂的神情,“已經(jīng)得到的東西和輕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會被人珍惜的,只有若即若離才會令人瘋狂和迷戀。”
你拿著紅玫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金錢能購買到花店里的玫瑰,并且為了預防它在看不到的地方枯萎,你還需要投入一定的精力去呵護它。如果你的財富自由程度很高,那么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可以不受制于金錢方面的考慮,你也就擁有了更多選擇的權(quán)利。”
“但擁有財富還不夠。你僅僅擁有財富,那么擁有權(quán)勢的人揮手就可以奪走你的玫瑰。”森鷗外對你能不能聽懂他的話非常放心,他早就在教學的過程中意識到你在權(quán)謀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所以,權(quán)勢和財富有時在愛情中也必不可少。”
若外人聽了,定會覺得森鷗外的話現(xiàn)實到殘忍。但是這些話由你來聽剛剛好,從上輩子異能暴動從實驗室里逃出來的第一天起你就發(fā)過誓,絕不會再讓別人主導你的人生。
就算統(tǒng)領(lǐng)了整個川崎,你的權(quán)/欲也未曾得到滿足。死去的前一刻你仍然被自己旺盛的權(quán)/欲蒙住了眼,沒能看見近在咫尺的陰謀和陷阱,跌入了萬丈深淵。
直至死后重生,你才看淡了上輩子你至死都緊緊抓在手里的那些東西,發(fā)現(xiàn)它們其實微不足道。這么些年唯一不能釋懷的,就只剩中也的背叛了。
你靜靜地聽著森鷗外強調(diào)的關(guān)于權(quán)勢和財富的重要性,沒有出言反駁。
“小信子長大就明白了。”森鷗外敏銳的覺察到了你的不置一詞,適時停止了教導。經(jīng)過系統(tǒng)化的學習,你現(xiàn)在也終于能從對方始終溫和微笑的臉上看出一些東西了。
你們也到達了真正的目的地。
提前清過場的三樓有著冷清,守在一個華麗奢靡的雅間門口的黑衣人恭敬的鞠躬,為你們打開了門。
你的目光從即使鞠著躬脊梁也挺得筆直的黑衣人身上掠過,這是一個有傲氣的人,在這種特殊場所,有傲氣的人通常都有本事。反過來想,能雇傭得起這樣的人,也能證明這家店的幕后老板有本事。
森鷗外牽著你的手走進了雅間。
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男孩、少年、青年,各式各樣的男性,穿著統(tǒng)一的西裝,無一不跪坐在雪白的榻榻米上,謙卑恭順地低著頭,像櫥窗里陳列的華美玩偶。
下意識的警惕過后,發(fā)現(xiàn)這些異性都是一群普通人,你不明所以抬眸看向帶你來這里的人。
“小信子看中哪一個就帶走吧。”森鷗外松開你的手,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端著一杯咖啡,紅瞳中劃過一絲戲謔,等著看你的應對。
他的目光掃過跪著的那些男性,聲音不怒自威,“抬起頭來,給你們未來要侍奉的主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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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么多異性齊刷刷的看著,你不禁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