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伙人請來的異能者”看來眼前的人并非實體,你冷漠的問,大腦瘋狂運(yùn)作,思考著突破幻術(shù)的辦法。但是很可惜,你對此方面毫無研究。
“不是哦。”赭發(fā)少年抱著一大束玫瑰捧花,可愛的彎了彎眸,若真的是和他有同一副面孔的那個少年,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
“我是被人類稱為‘書’的世界根源。”他任由你的袖劍貫穿了他的身體,兀自微笑著,火焰擴(kuò)大的創(chuàng)口在血液涌出的一瞬間變成了朵朵鮮艷的玫瑰落在腳下的書面上,“我本該等你長大一點再來見你的,但是我等不及了。”
“你想知道你的未來嗎”他把捧花遞給你,神秘的沖你眨了眨眼,非常孩子氣的模樣。
“裝神弄鬼。”你把刺入少年身體的袖劍插得更深了一些,一臉不為所動,打開了對方伸向你的手,任他捧著的紅玫瑰落了一地,冷笑道,“那種東西,誰要知道。”
“任何人的未來我都不會言之鑿鑿,但是信醬你不一樣,你的未來是一條直線。”被袖劍釘在墻上的少年一副跟你很熟的語氣和你聊著天,完全感覺不到痛的樣子,“而我在試著給它添加‘可能性’。”
“你想知道你為什么會重活過來嗎”這句意料之外的話猶如平地炸響了一聲驚雷。
你猛然抬頭凝視著他。
赭發(fā)少年莞爾一笑,清澈的藍(lán)眸里倒映著你鮮紅欲滴的瞳色。半晌,他伸手摸了摸你的臉,你這一次沒有拒絕。
“為什么”
最大的秘密被陌生人道出,你幾乎忘了對方可能是身份不明的敵人,死死的盯著他,沉聲問道。
你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關(guān)于重生的事,而被流火保護(hù)著的你也不可能被任何人讀取思維,那么,這個人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唯一性’。”此時,少年的聲音猶如上帝的低吟,“信醬,你獨(dú)一無二。”
他將貼在你臉頰上的一縷銀發(fā)別到耳后,奇怪的是,即使是這個人真的觸碰到了你,你也感覺不到他的溫度。
“每個人都是獨(dú)一無二的。”嶄新書頁的墨味縈繞在鼻尖,你記住了這個和中也不一樣的氣味,并因此變得更加冷靜。
“不,不對哦。”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像一位年輕的父親哄疼愛的小女兒那樣寵溺的說道,“人類是具有‘多樣性’的生物。”
“世界之外還有世界,世界之內(nèi)還有世界。按理說,每個世界都應(yīng)該會存在一個信醬,但是我只在這個世界發(fā)現(xiàn)了信醬。”
赭發(fā)少年流露出了苦惱的表情,皺眉目光灼灼看著你的模樣,像極了那個人。
知道自己真的和對方打起來沒有絲毫勝算的你拔出了袖劍,劍鋒本該從少年身體里帶出的那串鮮血卻眨眼變成了漂亮的玫瑰花瓣,灑落在你的發(fā)間、衣裙上。
“你死去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開始崩塌。你的異能‘不死鳥’......唔,你稱之為‘流火’,把你帶到了我存在的世界,”少年輕描淡寫的打了一個響指,語氣明快,“也就是,現(xiàn)在你所處的世界。”
隨著他的響指落地,那些玫瑰和花瓣消失不見。
你能感覺到一股令人戰(zhàn)栗的恐怖能量在他白皙秀氣的指尖相碰撞時驀地炸開,在這個空間里像一道澎湃的巨浪打來,形成的沖擊將周圍的云霧都震開了一瞬。
“而上一個憑借他具有‘唯一性’的異能來到我面前的人,首次拯救了他的世界,剛剛死去。”
你沒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少年到底說了些什么了。
護(hù)住你全身的火焰倏忽間洶涌高漲,你甚至聽到了不死鳥刺耳的鳴叫,藏在你袖中的劍刃也被震得碎裂,甚至連你腳下懸浮在半空中堅硬如鐵的書本,也都在這一刻如薄紙一般被空間的力量撕裂。
毀天滅地的沖擊波夾雜著云霧,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四周極具擴(kuò)散,如海浪般席卷了周邊的一切物體。
“我們的談話最好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在被火焰渲染成一片璀璨金色的背景里,與那人一樣面容的少年修長的食指放在你的唇瓣中央,示意你不要說話般噓了一聲。“如果讓三個以上的人知道了的話,這個世界就會變得不穩(wěn)定,畢竟,信醬具有‘唯一性’,其他人可沒有。”
這時的你還很難理解自稱為“書”的少年所說的話,但你出于某種玄之又玄的直覺、隱約意識到,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
世界毀滅重啟了,那就是真的重啟了。
即使相貌、體型、性格、行為處事完全一致,你認(rèn)識的人也將不再是你認(rèn)識的人。
“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信醬,”少年的身影開始模糊,逐漸消失在云霧與火焰之中,“我對你充滿期待。”
頃刻間,由世界根源的意識構(gòu)建而成的整個空間天崩地裂,傾塌成一片廢墟。
你閉上眼睛,適應(yīng)著身體陡然下墜造成的強(qiáng)烈失重感。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個世紀(jì)。
“......小、小小姐。”有人在恐懼的叫著你。
你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室的血紅,而你站在一地殘肢斷臂中央,也不知道“書”是怎么做到的,這場景看著就像是你虐殺了這些人一樣。
幻術(shù)嗎
你的目光落在叫你的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身上,對方瑟縮了一下,竟是雙膝一軟,直接垂頭顫抖著跪在了你面前,全然一派服從的模樣。
明明身形比你高大強(qiáng)壯得多,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你瞬間失去了興趣。
“收工了。”你淡然道,摸了摸手腕,被震斷成兩截的袖劍還留在你的袖子里,因為流火的保護(hù),那半截劍刃沒有劃斷你的靜脈。
你挽起袖子解下兩截袖劍,訓(xùn)練有素的下屬繞過尸體,自覺上前接過你手中的斷刃拿下去嘗試修復(fù)。
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天花板上都還在往下滴肉沫的房間。一個男人血淋淋的頭顱擋在你面前,你像踢垃圾一樣的把它踢開,任由它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滾到角落。
出了門,來到晴空萬里的街道邊,你撩起洋裝的裙擺,在裙下的短褲兜里摸了摸,拿出了一顆背著森鷗外偷藏的糖果,剝開放進(jìn)嘴里。
無視路人異樣的眼神,你“咔嚓”一下咬碎了硬糖,橘子味的糖果很好的安撫了你心里的煩躁。
被世界根源期待著未來的你,一點也不覺得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