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青山宗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柳十歲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注意著。
剛過一個晚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申請了內(nèi)門考核。
只有抱神境界圓滿,才能與劍胎相互感應(yīng),有資格進入內(nèi)門。
問題在于,柳十歲進入青山宗才一年時間。
無數(shù)年來,只有傳聞里那位已經(jīng)飛升的師叔祖,只用了半年時間便進入內(nèi)門。
卓如歲是青山宗掌門的關(guān)門弟子,如今正在天光峰閉關(guān),他當年從北鶴軒進入內(nèi)門,用了一年半時間。
天才如趙臘月,也用了整整一年時間。
沒有人覺得柳十歲能夠通過這一次的內(nèi)門考核,雖然他也是萬中無一的天生道種,但在弟子們的眼里,他總是及不上師姐的。
有一種看法是,如果柳十歲不是因為別的事情分心太多,或者他成功的機會應(yīng)該大很多。
所謂別的事情,自然便是井九院子里的那些事情。
因為這些事情,很多人對井九非常不滿,覺得他耽誤了柳十歲的修行,完全不知道輕重,甚至覺得他是嫉妒柳十歲故意如此。
當然,也有些人并不這般看,對井九很感激,因為井九并沒有聽從呂師的意見,還是會偶爾幫那些弟子解決一些疑難。
呂師也逐漸放棄了對井九的關(guān)注,不再認為他是某座峰上大人物提前選好的弟子。
因為井九真的太懶了。
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外門弟子對青山外圍的例行巡查,甚至連請假的理由都懶得找,每次都要麻煩柳十歲去求情。
更沒有人看過他煉體修行。
這樣的人,哪怕學識再如何淵博、悟性再如何出眾,最終也只是了了。
……
……
走進小院,看著竹躺椅上的井九,柳十歲臉上從容的微笑變成了無奈的苦笑。
這一年里他勸過井九很多次,但井九也不聽,依然每天躺在竹椅上曬太陽、發(fā)呆。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竹椅的旁邊多了一個瓷盤,瓷盤里有些干凈的沙粒。
柳十歲認真地觀察過,瓷盤里的沙粒越來越多,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三分之一的面積。
不知道這個瓷盤和這些沙粒是用來做什么的,井九沒有解釋過,但看得出來,他對這個東西很重視,就連十歲也不讓碰。
“公子,我昨天夜里去和呂師說了……準備參加內(nèi)門考核。”
柳十歲看著井九有些緊張說道:“我是真的覺得我可以了才去說的。”
井九看了他一眼,說道:“一年多了你還不可以,那才有問題。”
柳十歲醒過神來,當初在村子里公子就教過自己呼吸吐納,等于進入青山宗之前就開始修行。他隱隱有些失望,這樣就算自己能過內(nèi)門考核也不算最快的,但緊接著他又開心起來,覺得信心強了很多。
井九說道:“都是天生道種,你可不能比那個……誰差。”
柳十歲有些無奈說道:“趙臘月師姐。”
井九說道:“噢。”
小院的空氣忽然沉默。
不是因為話題進行不下去,而是因為柳十歲想到了很多別的事情。
來到青山宗已經(jīng)一年時間,接觸了很多在山村里想象不到的人與事,他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成長。
他懂得的越多,越是不安。
無論是山村里的呼吸還是后來發(fā)生的很多事情,都表明井九有很多秘密。
那些秘密會是問題嗎會只是他們的問題還是青山宗的問題
不知道沉默了多長時間,柳十歲終于低聲問道:“公子,你是別的宗派的奸細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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