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眼角無助地看她,“軍事基地……這棟樓就陰森森的。”
如果她頭頂有耳朵,一定是聳搭下來的,有尾巴早就晃得能起風了。
握著她的手腕不肯松。
“……”
楊寧疑惑語氣“哦”了聲,問說:“昨晚是誰開開心心講了半小時的鬼故事。”
季郁十分肯定地說:“是劉曉曦。”
“劉曉曦”
“對,就是她。她這個人就是喜歡這種東西。”
楊寧:“……”
—
她到底還是嘆口氣,坐下來:“好吧,那我等你睡著過后再走。”
季郁滿足地揚唇,藏住小得意,乖巧地應了聲。
楊寧坐在她身邊看書。
她偷睜一直眼看,好奇地說:“你怎么不帶kindle,書不重嗎”
楊寧嘆口氣:“你怎么不睡覺,頭不暈嗎”
“……”
季郁癟了癟嘴,只得閉著眼不說話了。
她過了很久都沒有睡著。
楊寧也就在旁邊,默默地陪了她很久,幫她換覆蓋在額頭上的冷毛巾。
—
直到上午的訓練結束。
幾個人沖進宿舍里準備靠空調續(xù)命,卻沒感受到多少涼意。
劉曉曦咋咋呼呼地說了句:“誰開的空調我天,三十度,還不如不開呢。”
“遙控板呢”
“在桌上。”
楊寧坐在季郁床頭,手里拿一本英語原著小說,抬眼清淡地說了句:“空調是我特意調高的。”
“特意”兩個字講出來,手剛摸到遙控板的劉曉曦忙又扭頭:“哦……”
嘴里忙拐彎說:“難怪溫度正正好好!”
“……”
季郁無奈地抬手擋住眼,唇角揚著笑,啞著嗓子說:“沒事,你們溫度開低一點吧,我裹好被子呢。”
“對哦你生病了。”
劉曉曦蹭過來,礙于她外面的床鋪是楊寧的,沒膽子坐上去,只好站在邊上跟她講話:“今天教官瘋了一樣,就因為張宇豪頂了句嘴,就讓我們全體罰跑操場。”
“讓你們跑幾圈”楊寧問。
“兩圈。”
“兩圈”楊寧笑了下,“那還好。”
“大太陽底下呢,剛站完半小時軍姿就讓跑步,跑完步還又罵人,”女生們趁機賣可憐,“教官趁您不在就使勁欺負我們。”
“上午站軍姿都變三十分鐘起步了。”
“對啊對啊。”
“老師你下午來嗎”
“對呀,來看著我們嘛~”
她們一人一句,哄著楊寧答應了下午來看著他們。季郁躺在病床上眼睜睜看著幾人把“皇上”拐走了,心里氣死了,又不方便表現(xiàn)出來。
閉著眼眼不見為凈。
季郁模糊著又睡了會兒,聽見集合的哨聲,宿舍很快徹底安靜。楊寧跟著她們一起下了樓。
“……”
過了會兒,她坐起身來,換好衣服準備也去逛一圈。
獨自在宿舍躺一整天實在無聊。
季郁剛走出門,想了想又折回來,從包里拿出兩顆血漿膠囊。
握在手里猛地晃動好幾下。
她買的血漿道具是能口服的,為了吃起來不古怪,還添加了許多蜂蜜味道的糖漿香精之類的。放久了容易分層,用前晃晃才比較好。
她揣在兜里去操場了。
—
季郁到報告,歸進隊伍里,休息時聽見劉曉曦說楊寧前腳剛走。
他們老師去拿報告紙了,據說每個人離開前還要寫八百字以上的總結。
白白站十五分鐘。
季郁嘆口氣,對劉曉曦說:“我身上還是沒力氣,等等打報告,先回去了。”
“等我,我也要打報告說頭暈裝昏倒。”
“好,在湖邊等你。”
……
剛集合,季郁習慣性地摸進口袋里掐掉一顆膠囊,舉手說:“報告教官,我流鼻血了。”
她喜歡流鼻血這個理由,顯得無辜,不可抗力。
教官擰眉看她:“你怎么總流鼻血”
“你整個上午都沒有練,剛站一會兒人就要不見了”
季郁睜著眼睛瞎扯:“報告教官,我小時候鼻腔里做過手術,大概是鼻腔里的什么膜就變薄了吧,容易出鼻血。”
教官本來也就是隨便問問。
聽見有過手術,頓時揮手讓她走了:“去休息吧。”多訓人沒有好處,把學生訓出事則立刻大堆的麻煩。
女生打報告說不舒服,基本沒有教官會攔著不給休息的。
季郁捂著鼻子晃到旁邊的小湖旁,準備等劉曉曦過來,轉過臉,卻迎面遇上了楊寧。
她心一驚,轉過身去找餐巾紙。
摸了半服口袋,才發(fā)現(xiàn)出來的時候沒帶上餐巾紙。
季郁背著身,好不容易找到一張剩下來的餐巾紙,是用來裹膠囊的。
楊寧過來,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量了量體溫,“燒退了嗎”
“怎么下來了。”
她從身后給她量體溫。
季郁稍微往后,整個人就幾乎靠進了她懷里,心跳咚咚。
差點忘記撕餐巾紙的動作。
“先別塞鼻子,”楊寧把她臉輕輕別過來,老遠就看見她打報告說流鼻血了,手抬起她的下巴,“你仰會兒我看看。”
手捏著她的下巴。
她忽然察覺到血流出來的狀態(tài)有點不自然,竟會有血清的痕跡。
楊寧更湊近些,目光微動,指腹蹭了下她下巴處的血。
腦海里立刻緊張地想血液呈現(xiàn)這種顏色和質地會是什么原因導致的。
兩人之間距離極近。
楊寧忽然聞到一絲可疑的,屬于蜂蜜的甜膩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