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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郁不會抽煙,但每次都習(xí)慣性地讓許潤玉分她一根,陪著她抽。干巴巴抽掉大半根還時不時把自己嗆到。
最后皺著臉說:“這到底有什么好抽的。”
許潤玉聞言笑了:“等你知道為什么好抽就……”
她話忽然頓住,臉色微變,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那次后,許潤玉就再也不抽煙了。
幾年的癮,說戒就戒掉。
季郁很快發(fā)覺她身邊再也不帶著香煙了。
她沒問過為什么,她也從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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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結(jié)束是三天的小假期,班里組織了個小聚會,吃飯唱歌。是他們這個小圈子的活動。
陳清揚叫許潤玉的時候,特意還說了句:“你要叫季喻嗎你可以叫季喻來的。”
許潤玉想了想,說:“那我先問問她有沒有空吧。”
她轉(zhuǎn)頭卻特意沒有問。
陳清揚喜歡班長陳杰偉,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這個聚餐活動她極力要多加個唱歌的地方。那個唱歌的地方又是以套餐出名的。
套餐是什么除了不值錢的飲料瓜果,就是酒了。
許潤玉一聽就知道,晚上是肯定會喝酒的。她覺得說不定自己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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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多,不早不晚的時間,季郁接到許潤玉的電話。
那頭語氣輕柔柔,像……在跟她撒嬌般,問她在哪里。
季郁坐在書桌前合上練習(xí)冊,站起身,窗外的霓虹燈夜景,她輕聲笑說:“我當(dāng)然在家里。你去哪兒玩了,喝酒了嗎”
許潤玉:“嗯。”
許潤玉:“那你現(xiàn)在……還可以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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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沒有下雨,空氣中卻飄散著淡淡的潮濕味道,夜風(fēng)吹著有點冷,季郁穿了足夠保暖的外套,但忘記再多帶一件了。
這家ktv離她家挺近。
季郁到那兒的時候,才剛剛八點半。
“……”
陳清揚在門口迎到她,打開門,有點不知道怎么搭話地說:“你來得好快啊。”
季郁說:“這里就在我家附近。”
許潤玉坐在包廂偏左的小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杯子,看上去已經(jīng)喝了不少雞尾酒,望著她靜靜地笑著。不斷變幻的燈光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神情。
桌上擺放著不少果盤和酒瓶,基本都是空的,看得出是很多人的聚餐。
包廂里卻只剩陳清揚和許潤玉兩個人。
“許潤玉喝得有點太醉了。”
陳清揚走過去,無奈地看著她,用拜托的口吻對她說,“季郁,你看……你能不能管管她”
季郁走過去坐下,仔細(xì)看她。
臉頰紅通通的,彎著眼笑容有點純真和傻氣,默不作聲地看著她。身上的酒精味很濃。
“好,那我送她回去……”
季郁剛想把她扶起來,忽然想起來說:“你不就是跟她住同宿舍的嗎”
陳清揚眼眸閃爍,就算早準(zhǔn)備好了說辭,也實在不太擅長撒謊。其實是許潤玉特意讓她不要管她的。
“……哦,可是我今天準(zhǔn)備回家了。”
許潤玉忽然伸手,半勾半攬住季郁的脖頸,讓她沒辦法專心“審問”陳清揚,委屈地哼唧說,“沒關(guān)系,我可以自己回宿舍呀。”
“……”
季郁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辦,聽說宿舍的門禁是十點半。
她算了算,應(yīng)該還趕得上把她送回去。
怎么跟宿管解釋就到時候再說吧。
陳清揚像是在趕什么急,拎起包就說:“那許潤玉拜托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真的走了,還輕輕帶上了包廂門。
“……”
包廂里只有季郁和許潤玉兩人了。
考試后放松,同學(xué)們約出來吃飯唱歌喝點酒都挺正常的,季郁也沒有細(xì)想。
她伸手捏了捏許潤玉的臉頰,柔軟細(xì)膩:“你喝那么醉的嗎”
“怎么送你回去啊……”
“你想住學(xué)校附近的酒店嗎”
許潤玉握住她的手,輕笑說:“我沒有喝多,陪我回學(xué)校吧,我找得到樓在哪兒的。”
“好。”
季郁想扶她起來,可剛剛還說自己沒有喝多的人開始耍無賴,不肯走。
“那個,”許潤玉指著面前的那瓶酒說,“我還沒有喝完呢……”
“沒關(guān)系我們拿著走。”
“真的嗎”
“真的。”
許潤玉非常冷靜地說:“你騙人,店里的酒瓶子你是不能帶走的。”
季郁:“……”
許潤玉拿過旁邊干凈的酒杯,又倒了點,手有點穩(wěn)不住地說:“你要喝嗎”
“我不用,”季郁和顏悅色地哄她,“我們等回去再喝好嗎給你買一模一樣的。”
“不行,我不喝完不能走的。”
季郁:“……”
她從她手里奪過杯子,一口氣把大半杯雞尾酒全都喝完了。
喝得速度太快,就有種不耐煩的感覺。
許潤玉怔愣,唇角的笑容收斂了下,人也乖起來。
輕輕放下手里的杯子,接著,用更輕的聲音說了句:
“季大學(xué)霸,你到底知不知道girl friend是什么意思……”
話是出口就散的音量。
許潤玉近乎茫然地看她,眼眸漆黑,不笑時和往常氣質(zhì)截然不同。那股乖巧柔順感消失了。
慢慢湊近,透著一種執(zhí)拗。
“……”
季郁出神了剎那。
沒等她說什么,靜的那么幾秒,許潤玉就靠在沙發(fā)上困極似的閉眼睡了。
季郁反應(yīng)了兩秒,還能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潤潤。”
“我現(xiàn)在要親你,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