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片刻,問:“我們的感情……真的挺好的嗎”
江璃一怔,像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樣問,轉(zhuǎn)而笑開,眼底一片清澈誠摯,溫柔地說:“是,我們很恩愛,彼此之間從無芥蒂。”
從無芥蒂寧嬈不信。單是她醒來后陳宣若說的那一番話就證明,她從前肯定是有事瞞著江璃,騙了他,起碼嫁給他時動機(jī)是不純的。
而且玄珠告訴她,她在中毒前跟江璃吵了一架,至于是為什么吵架,玄珠也不知道。因?yàn)樗麄兂硶r摒退了左右,關(guān)起門來躲著人吵的……
玄珠只知動靜很大,過后江璃一臉怒容地拂袖而去,而她立馬收拾行囊領(lǐng)著人回了娘家。
在寧府時她避開了人悄悄外出,整整三日未歸。
近侍不敢拖延,稟報(bào)了江璃,江璃派出禁軍,在長安西郊的渭河畔找到了已中毒昏迷的她。
再往后便是日復(fù)一日的救治和她在昭陽殿醒來。
到底她經(jīng)歷了什么,旁人不知,而她也想不起來了。
怎么看都不像他說的毫無芥蒂。
可現(xiàn)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掙扎著往前坐了坐,側(cè)過身搖了搖被綁住的雙手,滿臉堆笑:“既然我們很恩愛,你就給我松開唄……”
江璃神情一滯,帶著些許從回憶沉思里剛剛出來的茫然失神,但很快,這些表情盡數(shù)斂去,瞥了眼寧嬈腕上自己打出的繩結(jié),撩開車簾向外看了看,淡淡道:“還是綁著吧,等回了宮再給你解。”
他將視線從車外轉(zhuǎn)回來,落在寧嬈的臉上,“起碼綁著你,你能安安靜靜地聽我說話。”
寧嬈:……
這是什么惡趣味!
她氣憤地說:“你錯了,綁著我我也不會安靜!”
開玩笑,她是什么人!她跟自己那老頑固的父親抗?fàn)幨迥辏跓o數(shù)慘烈的教訓(xùn)中總結(jié)出了經(jīng)驗(yàn),若想讓對方妥協(xié),就得讓事態(tài)脫離他們的掌控,悖逆他們的意愿,讓他們感到不適與不安。
那么他們?yōu)榱诉_(dá)成自己預(yù)想的狀態(tài),就會一定程度的讓步。
因此,她卯足了勁兒要開嗓子哀嚎,誰知剛嚎了一聲嘴里就被塞進(jìn)了一團(tuán)東西。
“唔唔唔……”
車輦緩緩而行,外面?zhèn)鱽泶奕詈颇羌饧?xì)的聲音。
“陛下……”
江璃將她掰過來,抵在車壁上,揚(yáng)聲道:“沒事。”
車外再沒了聲音。
什么沒事有事!大大的有事!
江璃不光綁了她,還堵了她的嘴,像拽小雞仔似的把她拽到了他的跟前,讓她的背緊貼著車壁,他緩緩地靠近她,兩人的鼻翼幾乎相觸,開口時溫?zé)岬臍庀⒋蛟谒哪樕稀?
“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邊問著,邊伸出了手開始摩挲她的臉頰。
他們離得太近,能看見他烏黑的瞳中倒映出她的影像,睜大了雙眸,呆呆傻傻地看著他。
這車太小,太逼仄,且流通不暢,因這樣靠著便嗅到了對方身上的味道。
寧嬈迷迷蒙蒙地想,大概是龍涎香混濁著梨花的香氣,濃郁醇厚又夾雜著輕馥和沁,好聞極了……
她看到,江璃的神情好像跟她一樣了,迷離愣怔,像是被什么勾了魂一樣。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變得古怪了……
正捉摸著,他傾身吻在了她的頰邊……
“唔唔唔……”不行!她還沒想起來,她現(xiàn)在的記憶才不滿十五歲,小白花一朵,不能對她做這么羞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