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江星星哀怨的眼神,江蜜的超跑終于行到了紅樓會所門前。
紅樓會所之所以如此命名,乃是因為其建筑外觀乃是仿古建造,地點乃是京郊,四周綠化比江家地處的半山別墅看上去還要好上許多,頗有種其老板想要將曹雪芹筆下紅樓夢具現(xiàn)于現(xiàn)實的觀感。
只是進入到其中,江蜜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裝修和外面簡直是天壤之別。
里面的裝修極具現(xiàn)代化,舞池卡座應有盡有,只或許是今晚這里被包場做了生日宴會廳,所以里面并沒有鑼鼓喧天的dj打碟聲以及群魔亂舞狂歡一氣的場面。
江蜜遞上邀請函,和江星星江芙芙一起走入其中時,只覺鼻尖所傳入的香氛味道清新,耳邊所聽到的樂曲聲音也極為輕柔和緩。
生日會的主人翁時靜不知道去了哪里,旁邊的人江蜜一個都不認識。
然而她卻并不怯場,看中了一個沒人坐的卡座,就帶著自家倆孩子自顧自的坐了過去。
和平時代的宴會真實讓江蜜酸了,卡座桌上不僅有十來種小食點心,紅酒香檳啤酒伏加特等各類酒品也任君選擇。
或許是為江蜜母子三人所準備,角落里甚至還放了些果凍布丁之類小孩子才喜歡吃的零食在那里。
眼見著江星星的小爪子將要伸向果凍邊緣,江蜜還未行動,江芙芙便一把拍向他的魔爪,“星星你剛剛吃了那么多了,你真的不怕胖胖嗎”
江星星嘴巴抿了抿,“果凍是涼的,涼的東西沒有熱量,星星吃了不會發(fā)胖。”
“那你吃的冰淇淋也是涼的呢!為什么會越吃越胖”說著,江芙芙人小鬼大的嘆了口氣,“唉,你這么笨,糊糊才應該是姐姐吧,貓咪一定是搞錯我們的出生順序?qū)Σ粚Α?
江蜜:“……。”
這個真沒有啊芙姐。
江星星想吃,江芙芙不讓他吃,兩個小人一時陷入了某種僵局,妄圖‘以理’說服對方。
正在看著兩個小家伙斗嘴,突然一道溫潤的男聲出現(xiàn)在江蜜耳中,“這里有人嗎”
聽到這話,江蜜首先抬頭朝四周環(huán)視了一眼,見許多卡座此時空無一人,正想告訴這個男人那些位置全部可以隨意去坐,可打算轉(zhuǎn)頭面向男人的那一剎那,她想起了自己今日的目的是為何事,“沒人,坐吧。”
既然是帶著目的來的,對方坐下后,江蜜首先問出的一個問題就是“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怎么了”
“沒怎么。”長得挺陽光!達標!年齡剛好!可以繼續(xù)聊!
這么想著,江蜜展露了一個微笑,“看你年紀挺小的,也是時靜的朋友嗎”
霍堯搖了搖頭,“不是時姐的朋友,是他們家旗下公司練習生,受邀過來參加她的生日會,待會兒要上臺表演的。”
江蜜對這一塊不懂。
末世沒有什么明星,崇尚力量而不崇拜臉蛋,所以全國最引人注目的‘明星’是一個八十多歲異能滿級的老頭。
和平時代保留下來的資料多是關(guān)于人類發(fā)展的,那一些曾經(jīng)引人注目,被無數(shù)人追逐的明星影像亦或表演舞臺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見對方興致缺缺,霍堯深吸口氣,“其實我剛剛在那邊注意你很久了,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這個當然也可以。
說實話,對方的圈子江蜜不懂,江蜜滿腦子的美食育兒經(jīng)估摸著對方也沒興趣知道,不如互加好友了解一下對方的朋友圈看看興趣愛好一樣不一樣,再決定要不要聊下去。
更何況聽說現(xiàn)在的戀愛多是從網(wǎng)絡(luò)上開始,江蜜活了那么久,倒也挺想體驗一把網(wǎng)戀的樂趣。
原主中學時代的狐朋狗友實在是太多,掃描對方二維碼添加成功后,面對著備注一欄,江蜜開口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加多一橫的住那個霍,堯舜禹的那個堯,我叫霍堯。”
聞言,江蜜正想一邊回答一邊將這名字輸入欄框,可下一秒,她的手卻頓住,“霍堯”
霍堯點頭,“對。你呢”
江蜜深吸口氣,再望向他時,眼神中所帶的便不再是探究意味,而滿是喜悅?cè)缤诳匆活w閃閃發(fā)光的搖錢樹。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我叫江蜜,可能會是你的下一任老板。”
時靜家乃是飲料界龍頭產(chǎn)業(yè),但任何做大了的公司都會有一些擴展的子公司用以再別的行業(yè)探路。
然而時靜家這間在娛樂行業(yè)探路的公司卻摸索失敗。
正是因為公司將要解散,所以資本家時姐才會想要讓這些練習生在被開除公司前最后做到一次發(fā)光發(fā)熱。
江蜜對別的練習生沒什么想法,但是霍堯這個人卻可圈可點。
沒辦法,他就是男主這個錦鯉運纏身之人的下一棵搖錢樹!未來在他被解約陷入迷茫否定自我的時候,男主會如同伯樂般出現(xiàn),硬生生將他捧紅變?yōu)橛耙暩枞龡髁烤扌恰?
江蜜早已做好了打算,在今日的生日會中問問時靜她家經(jīng)紀公司要不要連同經(jīng)紀約一起轉(zhuǎn)賣給自己,沒曾想到請求的話還沒說出,就先見到了搖錢樹本樹。
想要搭訕的女人成了未來老板,霍堯內(nèi)心復雜的離開了卡座,江蜜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視線。
這個搖錢樹她要定了!
江蜜愛喝紅酒,酒量還分外不錯。
美滋滋的收回視線后,她叫來waiter為自己開了一瓶拉菲。
艷紅色的酒汁入杯,她不過剛剛淺酌一口,就察覺身旁再次坐了一人。
回頭一看,見是男主,江蜜口中的紅酒差點被嗆出,將紅酒咽下,她問:“找我有事”
謝時寒今日來找她確實有事。
但所為是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關(guān)于她不僅跟風他買股票,還跟風他涉足投資產(chǎn)業(yè)的事。
第二件事是她的兩個孩子的事。
全國有錢人雖多,但京市有錢人的圈子其實也就那么大。她將孩子們的照片曬至朋友圈,導致已經(jīng)有不止一個人來找他,說是她的兒子江星星和他小時候的長相極為相似。
他原本以為頭一件事是他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回頭后,他卻想先將后一件事問出。
“江蜜,我們之前是同學,而且你之前還追過我,是嗎”
江蜜神色坦蕩,“是啊,怎么了”
這種事只要用心去查就能知道,她沒必要否認,否認了還跟顯得跟心里有鬼似的。
“你的兩個孩子今年四歲,他們的生日是三月八號對不對”
“沒錯。”江蜜挑眉,“我們家孩子出生的日子不錯吧,往后的每一年,屬于我的婦女節(jié)和屬于他們的生日都可以一起過。”
孩子們四歲,出生日期是三月八號。
足以證明這兩個孩子被懷上的時間乃是五年前五月份至六月份期間。
而那期間……則恰好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失身,也是唯一失身的一次。
謝時寒看著眼前女人的臉。
她今天好像沒有化妝,眼睛仍然閃爍明亮,但卻不似平日里那般強勢,而是顯露出了符合她年紀該有的單純。
其實春風一度的那一晚,他曾經(jīng)借著窗下月光瞧了那個女人一眼,時間隔得久了,他有些記不清那女人的模樣,但恍惚朦朧間,那女人似乎就是這樣的眉眼。
與她先前相見時她總是一頭亞麻色的大波浪卷發(fā),今日她卻將頭發(fā)染黑,只將發(fā)尾燙卷,看上去乖巧不已。
依稀中,那個女人那一晚也是這樣。
記憶與眼前的人影逐漸交疊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謝時寒深吸口氣,問:“江蜜,我想最后問你一個問題,請你認真的回答我,行嗎”
江蜜這時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我說不行你就不問了”
謝時寒沉默了會兒,“不會。”
見江蜜滿臉不耐,他心中的猶豫少了幾分,終于說到了正題,“我想問,星星和芙芙是不是我的孩子五年前那錯誤的一晚,你為此所生下的我們的孩子”
“……。”
“……。”
……
長久的沉默伴隨于兩人之間。
雖說早就已經(jīng)預料到了男主想要提出的問題是什么,可當聽到對方真這么問出來,江蜜在沉默過后,只有一句話想送給對方,“滾吧!你他媽是想要喜當?shù)氙偭藛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