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檀下了床, 整理一下衣服:“成親那天你就能夠看到了。時候已經不早了,孤先回去了。”
明莞點了點頭:“好。”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殿下回去時要小心。”
“來抱一下孤。”劉檀道, “方才孤見你抱明離,早就已經醋了。”
明莞的耳根處更紅了,她從床上下來,抱了一下劉檀:“好了, 殿下請離開吧。”
等劉檀走了,明莞再把門給關上,微微嘆了口氣。她緩緩抬起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唇。
方才被劉檀吻得有些疼, 應該被他咬破了, 明莞去了梳妝鏡前,對著鏡子看了看,果真被他咬破了一塊。明莞在桌上找到了一瓶藥膏, 輕輕擦在自己的唇上,按揉了幾下, 微微嘆了口氣,劉檀的性子過于粗魯了一點,她被咬成這樣, 也不知明天能不能好。
她涂了藥膏, 拿了梳子輕輕梳了梳發(fā)梢,這才讓巢玉打了水進來,她再洗漱一番就要睡了。
嫁衣本該是明莞這邊準備,第二天, 明莞剛剛醒,巢玉一邊給她穿衣服,一邊說話,說是穆王府送來了些東西,給她當生辰禮物。
明莞這才想起,自己要及笄了,前三天要大宴賓客,父親和兄長肯定忙著這件事情。
劉檀讓人送的東西,已經到了明莞的院子內,看起來很沉重的幾個箱子,也有幾個比較輕的箱子,劉檀特意吩咐了讓明莞一個人打開。
明莞讓人送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等打開一個很輕的箱子后,入眼是一片鮮艷,居然是嫁衣和鳳冠。
她真的沒有想到,劉檀那邊真的已經匆匆準備好了一切,要在幾天后娶她。明莞本來覺得劉檀先前是在開玩笑,看到這一身嫁衣,她才意識到,劉檀是認真的,她及笄之后,馬上就要出嫁了。
明莞的手指緩緩撫摸過鳳冠,劉檀在她的事情上,極為用心,怕她戴一天鳳冠,會被壓得脖子酸痛,所以并未一味追求華麗,讓工匠鑲嵌過多的寶石,鳳冠式樣大氣簡約,寶石僅有九顆,都是鴿血紅,鵪鶉蛋一般大,鑲嵌得恰到好處。
嫁衣并不厚重,天氣熱了,她穿太厚重的嫁衣,一直悶著會熱,因而衣料摸起來是涼爽的,做工精致,金絲銀線,刺繡華貴。
女孩子都會喜歡漂亮的衣物和漂亮的珠寶,明莞對嫁衣很滿意,她雖然不知尺寸合不合,但想著自己身材纖細,一定能穿得進去,現在試一下,怕是會不小心污損了,這就不太好了。
她把箱子蓋上了,又打開了一個,打開后,明莞愣了,這個里面怎么還是嫁衣和鳳冠
她把剩余比較輕的小箱子都打開,發(fā)現里面都是鳳冠和嫁衣,足足有七套。
明莞不太清楚劉檀的意思,這是讓她一天之內換七套嗎還是說,他要一下子娶進門七個王妃。
明莞把箱子給合上了,她還沒有用早飯,看過之后,明莞就去了外間吃飯了。
巢玉在一旁伺候著。
巢玉道:“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來了,別人聽說您和穆王殿下訂了婚,很快就要完婚,哪怕以前關系比較生疏的,也都過來慶賀呢。”
明莞抿了一口粥,道:“今日人多,等下你去管家跟前去接待人,你是個聰明的,若有什么事故發(fā)生,也好隨時回來告訴我,讓我想辦法處理。”
巢玉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小姐,您就是個喜歡操心的。”
等用了早飯,明莞去了自己的屋里,把劉檀送來的另外幾箱東西看了看。
都是些珠寶瓷器玉器什么的,看起來很珍貴,只需送一件就得了,劉檀居然送了幾箱子。
明莞吩咐了院子里的侍女一些話,接著,她去了外面,要叮囑主事的下人好好招待,這三天千萬別出了什么差錯,丟了明家的臉面。
等回來后,明莞歇了一會兒,剛剛喝了一杯茶水,那邊院門被敲開,巢玉回來了。
巢玉直接來了明莞的房間,道:“小姐,田雨韻她的醉鬼父親也不知從哪里得來了消息,聽說是小姐您的及笄禮,要宴賓客,老爺和大公子發(fā)請柬沒有請他,他來鬧了,不過未敢在大門鬧,只是在小門前,吵著嚷著要見老夫人。”
明莞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她道:“跟我去老夫人那里。”
等到了楚氏那邊,告訴了楚氏這件事。楚氏一嘆氣,道:“當初好端端的,穆王殿下打了我的韻兒,害得韻兒凄慘死去,他倒是出了一口惡氣,結果卻讓我們家難辦。”
“老夫人這是在責怪穆王殿下”明莞抬眸,語氣微微冷了幾分。
楚氏趕緊道:“沒有,我就隨口一說而已。”
明莞道:“當初去穆王府,穆太妃只請了我一人,是您和表姐非要過去,表姐進去后不守規(guī)矩,肆意闖了禁地,還不許穆王懲罰了當時沒有連累到明家。已經是穆王殿下大度。至于表姐的父親,他貪得無厭,上次已經討過了一筆銀子,如今趁著咱家有喜事,又來討銀子,這般小人,老夫人為何不去怪他,而來怪穆王殿下”
已經這個時候了,到底比不上從前,楚氏畏懼穆王劉檀,明莞將是穆王的女人,她也不敢說重話,只是道:“莞莞還沒出嫁,胳膊肘已經往外拐了。”
明莞的臉色驀然變了:“老夫人,我只是在和您講道理,字字句句,我并非偏袒穆王,而是這件事,的確是田家的錯。是您胳膊肘往外拐,當初偏袒表姐,如今又不怪罪表姐的父親。”</p>
楚氏心底其實也后悔了,她也怪田家的人不知好歹。不過,只要她在明莞面前承認了這一點,就等于告訴明莞,以前是她做錯了。楚氏活了這么多年,最要面子,怎么可能在明莞面前承認自己以往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