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還早,可以慢慢挑。”沈晚說,全然不在乎這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沈晚不在乎,可有人在乎,許念明白那話的深層意思,她有些沉默。
“那可得挑個好的,到時候帶回來,阿姨們幫你把關(guān)啊。”另一人笑道,故意逗趣。
大伙兒都笑,沈晚莫名感到害羞,臉都紅了。
寧周怡回頭望溫吞的許念,還沒看到人,顧容卻先走了過來,隔在中間,朋友拉著她倆聊天,一路有說有笑去附近的火鍋店。
火鍋辛辣,許念辣得額頭冒細汗,寧周怡拿了瓶冰鎮(zhèn)唯怡放面前,對面的顧容抬眼,到底沒說什么。
“謝謝寧姨。”許念說,嗓音仍微啞。
寧周怡這才注意到,問:“感冒了”
許念點點頭,寧周怡重新倒了杯熱的蕎麥茶給她:“喝點熱的,別吃紅鍋,燙清湯鍋。”
許念自覺拉開些距離,兀自應(yīng)聲吃菜,沈晚關(guān)切夾兩顆肉丸給她,寧周怡笑道:“你們兩姐妹感情不錯吶,晚晚就只跟阿念夾菜,也不見你夾給你小姨吃。”
沈晚瞧瞧面無表情的顧容,夾了筷子豆芽給寧周怡:“寧姨你吃,多吃蔬菜對皮膚好。”
旁邊人都樂呵,沈晚嘀咕:“阿念還得救我中期考呢……”
吃到一半,有人叫了半打啤酒,幾個要開車的沒喝,許念倒喝了小半瓶,以前她幾乎不喝酒,但這次紅裙子女人非得讓倆小姑娘喝點,桌上的女人大多豪邁爽利,不會覺得女孩子就應(yīng)該乖乖的,開心來兩杯也沒什么,她們有分寸,點到即止。
吃完飯,開車去桌球室,在新區(qū)那片兒。
紅裙子女人與老板相熟,直接包場。
許念不能喝酒,啤酒不醉人,她的臉慢慢變紅,但又不是特別紅。桌球室光線有些暗,左邊墻壁是一排椅子,她不會玩兒球,便坐在椅子上休息。
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舒服,去了趟廁所,出來時碰到寧周怡和兩個女人在抽煙,其中就有那個紅裙子,紅裙子看她臉紅紅的,將煙夾在手里,側(cè)頭吐了口氣再轉(zhuǎn)回來問道:“喝醉了”
許念搖頭:“沒,還好。”
“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紅裙子女人愛貧,可心腸不錯,見她這樣有點擔心,她指了指樓道盡頭,“拐角那兒有房間,要是覺得不舒服就過去睡,走的時候我們叫你。”
“沒事,謝謝。”許念真心實意說。
寧周怡再問她幾句,兩人聊了會兒。有小姑娘在場,不好繼續(xù)抽,紅裙子和另外一個人往樓道深處走,寧周怡沒抽,抖了抖煙灰,女士香煙沒普通香煙那么沖鼻,聞著不會很難受,是香的,許念好奇看了看,這煙還挺漂亮的,通體細長,煙頭處繪有嬌艷的紅玫瑰。
“要不要試試”寧周怡問,長眼瞇了瞇,不等許念點頭,直接打開煙盒抽了根遞過去。
煙盒也漂亮,上方是盛放的玫瑰,下方是金色的紋路,中間有外語字符,許念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不難猜到是煙的名字。她傻愣愣接下,竟不拒絕,寧周怡眼里堆笑,嘴角都揚了揚,然后示意她把煙含著,摸出打火機,噔地一下按燃,就要替她點上。
許念卷卷舌尖,真把煙含了。
她嘴唇紅潤,近似煙頭紅玫瑰的顏色,寧周怡怔神,忘了動作。
而此時,桌球室的門被打開,顧容從里面出來,一眼便瞧見了這邊的光景。
許念背對著一點沒察覺,她抿了抿唇,不喜歡這樣一直叼著,因為沒吸過而顯得有些生澀,寧周怡看見了顧容,但沒半點要停止的意思,反倒打燃火,將跳動的黃紅火舌對準那支煙。
顧容在后面背光站著,朝著這邊,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算了。”許念拿掉香煙,稍微后退半步拉開距離,不適應(yīng)靠別人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