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朗還沒醒,葉嬰把他今天要做的作業(yè)提前看了一下,根據(jù)昨天給他講過的內(nèi)容安排了今天需要做的部分。
葉嬰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自律到可怕。
她習慣把時間安排得妥妥帖帖,幾點起床,幾點早飯,幾點出門,哪段時間該做什么。
生活在時間組成的格子里,各種各樣的事情使生活變得充實。
這樣她才有安全感。
做完這些,葉朗醒了,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餐,葉嬰囑咐了葉朗今天留的作業(yè),拿了鑰匙出門。
張秘書早已等在樓下,載著葉嬰去了林園。
林家給林遠時找的家教都是晉城名師,別看林遠時成績爛得一塌糊涂,對于老師他還是非常挑剔的。
他不喜歡女老師,尤其是長頭發(fā)的女老師。
林遠時的個子長得快,初中畢業(yè)就接近一米八多了,比班上大部分女生高出一頭還多。
低頭看女生最先入眼的是頭頂,偏偏晉城一中住校,女同學們洗頭發(fā)不方便,就有那么幾個頭皮屑多的。
林遠時這么一低頭,就看到白雪落在大地。
林遠時有輕微潔癖,實在受不了這個。
從此之后,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只要是長頭發(fā)的女孩子他都敬而遠之。
所以林遠時雖然混蛋,打架斗毆逃課都干過了,唯獨沒有早戀過。
學校里學校外,追他的姑娘能排出十里,在兄弟們的慫恿下,他也嘗試著和女生近距離接觸。
但還是不行。
仿佛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頭發(fā)的味道。
林遠時過不了心里那一關。
講課水平他也聽不太出來,他挑老師主要是看夠不夠干凈。
葉嬰被張秘書帶到書房,彼時林遠時已經(jīng)大喇喇的坐在一側了。
男老師挺年輕,穿著白襯衫,很帥氣的模樣。
葉嬰恭敬的叫了聲“老師好”。
“你好,我叫程云樺,是遠時的物理老師。”
“老師好,我叫葉嬰。”
葉嬰把椅子拉開一點,坐下來,從包里把自己的透明文具袋,筆記,和學校發(fā)的練習冊一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林遠時那邊的桌子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
早上葉嬰洗了澡,小姨家的吹風機壞了,頭發(fā)沒有吹干,出門的時候沒有扎起來,完全披散下來。
林遠時懶洋洋的倚著靠背,手里拿著一支筆轉著。
葉嬰發(fā)質極好,又黑又亮,發(fā)絲很粗,筆直的垂至腰際,陽光一晃,泛出綢緞一般的光芒。
和之前林遠時見過的那些或直或卷,總之看上去就臟兮兮的頭發(fā)完全不同。
她膚色雪白,發(fā)色純黑,極致的黑與白交錯出一種冷調的,動人心魄的美。
葉嬰要寫字,長頭發(fā)垂著很不方便,手上又沒有橡皮筋,她干脆拿了一只筆,手繞到后面熟練的把長發(fā)在筆桿上纏繞打結,最后往頭發(fā)里一插,固定住了。
低下頭時,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頸。
林遠時倚在后面,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這么一動,頭發(fā)上隱隱的香味縈繞開來。
很淡,很清新。
像是檸檬的味道。
林遠時看著她黑發(fā)間的那支筆,饒有興味的“嘖嘖”兩聲。
“老師。”林遠時叫了一聲。
程老師回過頭“怎么了”
林遠時的嘴角上揚,“我沒有筆啊,借根筆。”
程老師找了一圈,“我這也沒有多余的”
林遠時看向葉嬰“你有嗎”
葉嬰從筆袋了拿了支筆出來。
林遠時在書桌旁邊隨便找了個本子,拔下筆帽試了一下。
很難得的,林遠時像模像樣的記了一節(jié)課的筆記,聽不懂老師在說什么,但是只要老師在白板上寫,林遠時就往本子上記。
寫到最后都有點不耐煩了,字跡潦草,龍飛鳳舞。
下課的時候寫滿了一篇,林遠時把筆一扔,滿意的拿起來瞧了瞧。
嗯。
好用。
下課了,程云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林遠時“你們期初考試成績快出來了吧考得怎么樣啊”
林遠時“你猜呢。”
程云樺自然是知道林遠時是什么水平的,轉頭問葉嬰“小嬰你呢”
葉嬰“我啊我應該考得不好吧。”
程云樺“別灰心,慢慢來,記得把卷子拿回來,我給你好好分析分析。”
臨走的時候,程云樺拍了拍葉嬰的肩膀。
葉嬰行了個禮“老師再見。”
葉嬰要收拾好東西,等待下一科老師的到來。
林遠時有點別扭。
目光在葉嬰的肩膀上徘徊。
老程怎么想的
洗手了嗎就隨便拍人
什么習慣這是。
林遠時“要出成績了,你緊張嗎”
葉嬰“”
林遠時“學霸人設就要崩塌,不害怕”
葉嬰無言,林遠時看著她低頭的模樣,心里的陰霾驅散了一些。
他勾起嘴角“要不你賄賂賄賂我吧。”
葉嬰抬起頭,一雙眼睛亮如天上星“什么”
莫名奇妙的,心臟的某一處似乎坍塌了一小塊兒。
林遠時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聲音低沉,“把我賄賂好了,我?guī)湍悴m著。”
作者有話要說 林遠時整個人癱在床上媳婦我準備好了,快點來賄賂我吧。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