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狼齜了齜獠牙,吐出的血紅色的舌頭,利爪在地上留下幾道尖銳的痕跡。正當(dāng)王均儒以為這頭畜生要發(fā)起攻勢時,狼卻收起了爪子,呼哧呼哧地轉(zhuǎn)身,再次走回到陰影中。
王均儒松了口氣,心里頭不免有些得意,碰見畜生果然就得正面來硬的,讓它們知道你比它們更橫,才能鎮(zhèn)住把它們鎮(zhèn)住。
王均儒撐著拐杖想要站起來,直覺告訴他有什么不對,他本能地抬頭看去,是……是個花瓶
砰——
虞笙從睡夢中驚醒,急促地喘著氣,額頭隱隱作痛,他呆呆地看著陌生的房間,還沒來得及分清現(xiàn)實和虛幻,就被帶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做噩夢了”
清冽純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鼻尖音繞著讓人安心的木葉清香,虞笙如鼓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他摟住晏未嵐的脖子,把頭埋在對方的鎖骨上,悶聲道:“嗯......”他又夢見自己受傷時的情景,受傷以來,他經(jīng)常做這種噩夢。和過去不同的時,這次醒來,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晏未嵐任由虞笙緊緊地抱著自己,低下頭在少年的眉間印上一吻,“有我在,不要怕。”
虞笙仰起頭,睜著濕潤的眼睛看著晏未嵐,“就只親額頭嗎”
晏未嵐:“......”
接著,虞笙就被按在床上,被大美人欺負(fù)慘了。他被撩得四肢發(fā)軟,眼含秋水,身上熱得不行,簡直就和來了熱潮一樣,要不是還記得和諧問題,他說不定真的得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出去。
親熱過后,晏未嵐端來一盤剝好的荔枝,一個一個地投喂虞笙。荔枝稍微冰鎮(zhèn)過,這個時候吃最爽快。虞笙一口一個嚶嚶怪,一口氣吃了十幾個,晏未嵐擔(dān)心他上火,不許他多吃。
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虞笙之前睡得太多,這會兒就睡不著了,嚷嚷著要去賞月。晏未嵐什么都依著他,給他披上了一件外衫,帶著他在院子里閑庭信步。
月色很美,晏未嵐更美。
虞笙絮絮叨叨地向晏未嵐講述著這兩年來他的經(jīng)歷,避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專挑小卻溫馨的事情說。姜畫梅天天都在護犢子,虞策逃避逼婚的一百種方法,還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虞麓。
虞笙說著,晏未嵐聽著。末了,晏未嵐道:“虞笙,我們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虞笙心里一緊,“啊”
晏未嵐望著他,認(rèn)真道:“我們還是,成親吧。”
虞笙:“!!!”等等,剛剛發(fā)了什么,他這是被求婚了嗎
“在我朝,未有兩個尋常男子成親的先例,你父母定然不同意。”晏未嵐道,“不過我會處理這一切——只要你一句話。”
“我......”虞笙勉強找回理智,遲疑道,“你預(yù)備怎么處理其實......”根本就不用處理啊。
晏未嵐反問:“你愿意嗎”
虞笙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還有被人求婚的一天。這個求婚沒有戒指,沒有煙花也沒有燭光,但是有晏未嵐的盛世美顏,這他媽不就夠了他還猶豫什么!
虞笙如餓狼撲食一般地?fù)涞疥涛磵箲牙铮o緊地抱住晏未嵐,“我愿意!我一百個一萬個愿意!”
隨后,他感覺到晏未嵐回抱了他,以比他更大的力度。
次日,晏未嵐起床的時候,虞笙還窩在被窩里,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枕邊人不在,喚了一聲:“未嵐”
晏未嵐已經(jīng)洗漱完畢,換上了官服,他親了親虞笙的臉蛋,輕聲道:“我要去上朝,你繼續(xù)睡。”
虞笙一只眼睛睜開了條縫,看到晏未嵐的臉后,莫名其妙地來了句:“你真好看啊,你怎么能長這么好看呢。”
晏未嵐笑了笑,“喜歡嗎”
虞笙心滿意足:“喜歡得要命。”
晏未嵐陪著虞笙說了好些有的沒的才去上朝。虞笙睡到自然醒,在晏府吃了早飯,被晏未嵐的人送回了虞府。他還沒來得及回自己的院子,姜畫梅的人就找來了,“二少爺,夫人讓您去找她。”
虞笙怕怕的,他徹夜不歸,去的又是晏府,姜畫梅肯定已經(jīng)暴走了。可是再怎么怕,親媽還是得見的。虞笙硬著頭皮來到姜畫梅屋子里,一只腳剛邁進去,就聽到一聲:“跪下。”
虞笙討好地笑著,“娘,不至于吧”
“不至于!”姜畫梅走了出來,指著虞笙的鼻子道,“那晏家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和晏家斷了來往,你倒好,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還在那里過了一宿,你這不是打娘的臉么!”她指著自己的臉道,“娘的臉都被你打腫了!”
虞笙辯解道:“娘,讓您不爽的人是姨母,晏未嵐又沒做什么。”
姜畫梅冷笑一聲,“沒做什么幾年前不是他攛掇著你裝病騙娘么”
虞笙心虛道:“您還記得這事啊,記性真好。”
“怎么不記得。娘告訴你,他就看起來好看,內(nèi)里壞著呢,娘看人的眼光準(zhǔn)著呢,你可千萬別被他外表迷惑了。”
虞笙不禁撓頭:完了,千古難題來了,我媽不喜歡我男朋友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