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表弟怎么還在這兒啊”晏其嵐似乎喝了不少酒,興奮道,“前頭可熱鬧了,你不去看看”
虞笙看晏其嵐的目光就像在看一粒老鼠屎,“你來這干嘛”
晏其嵐一臉的虛情假意,“這不是聽說七弟病了么,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來看看。”說著,他就朝床上看過去,“嘖嘖嘖,這是老七么怎么成了個麻子唉,他這人一無是處,也就臉稍微好看些,能騙騙小姑娘小哥兒喜歡。如果這張臉也毀了,他還有什么啊。”
虞笙毒舌道:“別說晏未嵐不是麻子,就算他是,也比你好看。”
這話并沒有激怒晏其嵐,反而讓他哈哈大笑,“你不也是看他長得好才這般地圍護(hù)他等他那張臉毀了,你怕是躲得比誰都遠(yuǎn)。”
虞策站出來支持自己的弟弟,“這你就錯了,笙兒并非以貌取人之人。”
虞笙有些心虛,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對自己顏狗的屬性認(rèn)識得很到位。要不然書里那么多角色,他為什么就要挑最好看的粉。
這時,躺在床上的晏未嵐忽然輕咳了一聲,虞笙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未嵐表哥!”
晏未嵐睜開眼睛,看到了虞笙放大的臉。
晏未嵐高熱還沒完全退下來,臉頰被熏得潮紅,睫毛都被打濕了,看上去相當(dāng)楚楚可憐。他伸出手,想去觸碰自己的臉,虞笙忙阻止了他,“不要碰!”
晏未嵐動作一頓,輕聲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難看”
虞笙像要撥浪鼓似地?fù)u頭,正要開口,晏其嵐惱人的聲音就插了進(jìn)來:“晏未嵐,你那么喜歡在外頭亂嚼舌根,爛的居然是臉,不是嘴,可惜了。”
虞笙霍地轉(zhuǎn)頭,對晏其嵐怒目而視,“你怎么還在這里給我爬出去!”
“表弟,這里是晏府,不是虞府,”晏其嵐有恃無恐道,“還輪不到你對我發(fā)號施令。”
虞策作為虞府的嫡長子,除了父親母親,從未有人敢對他不敬,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庶子能囂張至此,算是長見識了。他悠悠道:“這位表弟說的沒錯,這里是晏府,姨母定然看重表弟多過我們兩個外甥。二弟,你可千萬不能得罪他,否則姨母怪罪下來,就算我們母親說情也不管用啊。”
虞笙沒想到虞策反諷起來也是一套一套,忍不住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用口型說道:好樣的。
晏未嵐努力地坐起身,淡淡道:“五哥還是先回去罷。”
晏其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在姜知竹心里什么地位他很清楚,若是真鬧起來,她肯定會偏袒虞府的兩個嫡少爺,更別說姜畫梅現(xiàn)下也在府上。好在虞府的人也不是天天會來晏府,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踐踏晏未嵐的尊嚴(yán)。
他惡狠狠地剜了晏未嵐一眼,正欲離開,就聽虞笙道:“慢著。”
“你還想怎樣!”
“十九,把那陶瓷罐拿來。”
十九把陶瓷罐塞到晏其嵐的懷里,晏其嵐不接都不行,一臉狐疑,“什么東西”他打開蓋子,朝里頭看去。
“哇啊――”晏其嵐大叫一聲,嚇得一蹦三尺高,手上一個不穩(wěn),陶瓷罐直直地摔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那只毒蝎被困了這許久,終于得到釋放,舉著鉗子縱身一跳,落在了晏其嵐的肩膀上。
“走開,快走開!啊啊啊啊――”晏其嵐歇斯底里地驚叫著,虞笙很驚訝他竟然能發(fā)出和女人一樣尖細(xì)的叫聲。他慌不擇路地想往外跑,虞笙一把拉住他,“你那么緊張干嘛這不過是一只普通的蝎子。”
神他/媽普通的蝎子,晏其嵐都快哭了,“這個有毒的,有毒的!”
虞策故作驚訝,“如果被咬了一口,會怎樣”
“就會同晏未嵐一樣!”晏其嵐喊道,“全身上下長滿膿瘡!”
虞笙和虞策點一點同,兩兄弟表情神同步,“原來會和晏未嵐一樣啊。”
此刻的晏其嵐只覺得肩膀上有一把利刃,隨時都會落下,讓他一命嗚呼,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快來人啊!把我這玩意從我身上拿走!”
虞笙強忍住笑意,嚴(yán)肅道:“表哥,你別亂動,不然蝎子跑進(jìn)你衣服里就不好了。”
晏其嵐聞言立刻一動不動,保持著某種滑稽的姿勢,他側(cè)著臉,死死地盯著肩膀上的蝎子,冷汗直流,“表弟,你、你快想想辦法啊!”
虞笙為難道:“我正在想呢,只是這蝎子有毒,還需要從長計議啊。”
晏其嵐這下真的哭了。一直沉默著的晏未嵐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