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杏仁酥,還有別的小食。啞奴端上來一疊瓜子和花生,虞笙磕得歡樂,很快就把沒吃到的杏仁酥拋到了腦后。
晏未嵐坐在一旁看著他,“你少用些,宴席馬上就要開了。”
虞笙眨眨眼睛,“只要看著你,我吃什么都香。”
晏未嵐笑了,“你的舌頭,還疼嗎”
虞笙卷起舌頭感受了一下,“還有點(diǎn)小疼。”
“我看看。”晏未嵐站起身,走到虞笙跟前,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張嘴。”
虞笙仰著頭,“啊――”
兩人靠得很近,姿勢有些曖昧,虞笙看著晏未嵐專注的神情,突然覺得臉頰被他觸摸的地方熱熱的,不知道是他的手在發(fā)熱,還是自己的臉在發(fā)熱。
“有點(diǎn)紅,沒有起泡。”晏未嵐得出結(jié)論,“應(yīng)該無礙。你以后吃東西小心點(diǎn)。”
晏未嵐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虞笙心里又冒起了幸福的泡泡,見晏未嵐要松開自己,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晏未嵐困惑道。
虞笙本想著再吃吃小美人的豆腐,都這么一抓手,就發(fā)現(xiàn)晏未嵐的手滾燙如火。虞笙嚇了一跳,再看晏未嵐的臉,只見他白皙的臉上泛著紅霞,眼睛里霧氣氤氳,顯然不太正常。
虞笙伸出手探了探晏未嵐的額頭,慌了,“晏未嵐,你好像在發(fā)熱,你有感覺到嗎”
晏未嵐微微皺起眉,“我有些冷。”
“那你先去床上躺著。”虞笙急忙把晏未嵐扶去床上,跟捧著個(gè)大寶貝似的,扶人之前還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手,接著沖門外喊道,“十九,快進(jìn)來!”
晏未嵐躺在床上,臉上越來越紅,虞笙在一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去給你叫人來。”
“不用。”晏未嵐輕聲道,“今日是六哥的生辰,他們……不會管我的。”
虞笙驚呆了,“不會吧你都病成這樣了,姨父姨母都不管的嗎”大家之中,庶子庶女受到苛待是很常見的事。可他們到底算是主君的孩子,就算是下人生病還能請大夫來瞧瞧,難道晏未嵐在這晏府里,連個(gè)下人都不如
十九紅著眼眶,道:“夫人事情多,要管著外頭的莊子,便把府里的雜事都交給了夏姨娘。上回少爺感染了風(fēng)寒,每日每夜的咳嗽,我去找夏姨娘,夏姨娘卻說什么年輕人身子底好,熬熬就過去了,吃多了藥反而不好。她還讓我們少爺在院子里待著,不準(zhǔn)出去,免得把病氣過給其他人。”
虞笙義憤填膺道:“豈有此理!那人怎么這么壞啊!如果病的是她的兒子,我看她……”虞笙止住了話頭,他突然想起了原著里,這個(gè)夏姨娘的下場。
晏未嵐得勢后,親自帶人抄了國公府,以前欺辱過晏未嵐的人,無一例外地落到了他手上。晏其嵐被扔進(jìn)了毒蝎堆中,熬了三天三夜后才死,之后尸體又被毒蝎啃噬,下場可以說是十分凄慘了。而他的生母夏氏,則被安排在毒蝎堆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點(diǎn)點(diǎn)地被啃噬干凈。后來,夏氏被活活嚇瘋了,晏未嵐留了她一條命,讓她流落街頭,自生自滅。
虞笙還記得,晏未嵐處死晏其嵐之前,指著地窖里成百上千只毒蝎,笑容宛若秋水般溫柔,“五哥,這蝎子你還記得嗎我十四歲那年,你送了我一只;現(xiàn)在,弟弟還你一千只,可好”
這么說來,晏其嵐曾經(jīng)是用毒蝎害過晏未嵐的,難道……就是現(xiàn)在
虞笙一把拉住十九,問:“你近來有沒有在院子里看到過毒蛇毒蝎之類的東西”
晏未嵐猛地睜開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