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戾微微點頭：“我的想法和你不謀而合，如今周家跳出來，更加印證此事。”

兩人才聊了幾句，房門又被敲響。

“進來。”

推門而入的，還是段睿成。

他說道：“爺爺?shù)郊伊耍芗乙瞾砣肆耍f讓小叔叔過去。”

段戾起身，對祁無過說道：“我過去一下，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問睿成就是。”

說罷，段戾出門離開。

段睿成整個人呆住了，這什么情況，他怎么莫名就被留下當小廝了，他還想去圍觀一下段小叔如何以氣勢讓周家人閉嘴的。

祁無過起身，說道：“走吧。”

段睿成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去哪”

祁無過一笑，說道：“段戾說有什么需要，問你就是。我現(xiàn)在的需要，是想看看周家人。”

段睿成眼睛一亮，說道：“誒嘿，兄弟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祁無過看他一眼，說道：“說實話，我和段戾平輩論交，你叫我兄弟或許有些不合適。”

“那，那怎么稱呼”段睿成一聽，也覺得似乎有理。

“祁無過，你叫我名字就行。”

兩人一路就出了段戾的住處，段睿成從小在這里長大，加上從小就是個上房揭瓦下地鉆洞的熊孩子。

這段家大宅段睿成可謂是熟悉得不行，只是為了避免碰上段戾，他特意帶著祁無過繞開去走僻靜沒有人煙的小路。

在這期間，祁睿成非常盡職盡責地給祁無過科普了段家和周家的糾葛。

段家和周家的糾葛可以追尋到數(shù)百年以前，當初玄門不像現(xiàn)在這樣，幾乎都是隱世不出，少于同普通人接觸。

當時連權貴之家都會供養(yǎng)數(shù)位天師以求平安，帝王之家也不例外，當初還設了國師之職，便是由天師擔任。

在民間，天師們也是信奉者眾多，在一些窮鄉(xiāng)僻壤之中，天師所說的話甚至比當?shù)馗改腹龠€要管用。

段家和周家從那個時候起，就是玄門之中的頂尖家族，實力最強大天師皆出自兩個家族。自然，國師之位也一直由段姓和周姓天師共任。

直至某一天，段姓國師突然請辭，并且整個家族都選擇隱世不出。離開之前段姓國師曾警告周姓國師，然周家貪戀權勢，選擇繼續(xù)留在朝堂之中。

不久之后，帝王發(fā)布破立令，廢除國師之位，并宣布玄門天師妖言惑眾，禍亂朝綱，在民間嚴禁這些天師行走。

周家自然是作為殺雞儆猴的那只猴，數(shù)百周家人，最終只剩下了十幾人逃出生天。

段睿成說道這里，聳了聳肩：“他們周家人大概基因里腦子就有問題，居然把這事情怪到我們段家身上，覺得是段家隱世導致帝王震怒，周家只是替罪羊而已。”

祁無過笑了笑說道：“人性而已，下意識地尋求心理安慰，次數(shù)多了，便覺得是真理。”

段睿成拍了拍祁無過的肩膀，說道：“說實在話，要不是你和小叔叔平輩論交，我真想和你當場結拜，難得碰到價值觀這么合的人。”

“不過周家倒也算有本事，數(shù)百年前幾乎滅族，現(xiàn)在卻依舊發(fā)展到能和段家分庭抗禮的地步。”

段睿成一撇嘴，鄙視道：“雖說在背后說人壞話不太厚道，不過周家人走的不是完全的正道，你遇見周家人的時候，要小心。“

說道這里，兩人恰好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極佳的偷聽角落，隱藏在假山之后，只需悄悄推開前面的窗，就能縱覽全局且不易被發(fā)現(xiàn)。

段睿成在嘴唇旁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祁無過不要出聲，免得被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

隨后，他便輕手輕腳地把眼前的窗戶來開了一條縫。

段睿成在探頭探腦地看過去，就正對上一雙形狀完美，內里卻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睛。

天，天要亡我！

今天小叔叔怎么會面對這個方位坐著，段睿成心中一陣慘叫，瞪圓了眼睛只覺得接下來幾天估計不會好過。

他甚至不敢安慰自己或許段戾只是看著這個方向，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段睿成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祁無過。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這么被直覺驅使著，拉了一把祁無過，擋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