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良嘴巴張了張,見段戾似乎心情還不錯,還是沒有憋住開始吐槽。
“所以關卡出錯的原因是你大佬,你在里面又干了什么”
段戾掃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邱良在嘴旁比了個拉鏈的動作,大佬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話嘮邱良閉嘴。
段戾捏了捏眉心,說道:“我莫名其妙地談了場戀愛。”
“”邱良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似乎沒能理解話中的意思。
段戾表情依舊冷淡,完全不像是在說什么曖昧的話題。
為了升級游戲,看看各種有意思的可能性,他進入游戲中客串boss的時候,往往都是隨機人設,隨機前情提要。
不管游戲給出的人設是怎樣,他都會非常盡職盡責地按照人設走下去。
段戾倒是沒有想到,這次的客串,居然隨機到一個奇怪的人設和前情,被暗戀的室友。
當時段戾覺得挺新鮮的,便按照人設和應該有的劇情發(fā)展下去。
游戲在段戾進入之后,難度升級。
本來是主線boss的席瑜心變成了支線boss,并且在游戲中期就會對玩家出手,這讓本來就是地獄難度的新手關卡更加變得幾乎無法通關。
讓段戾真正生出興趣的,是湖邊的那一幕。
他本就對會畫畫的人很感興趣,年輕人送走席瑜心的方法更讓段戾覺得興致盎然。
可惜的是,祁無過似乎是在無意識地情況下做出這一切。
在席瑜心離開之后,游戲本會因為關鍵npc缺失而強行關閉,段戾卻想再看看那名叫祁無過的青年,還能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來,選擇了讓游戲繼續(xù)下去。
祁無過并沒有讓他失望,發(fā)展很有意思。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這邊段戾才回想片刻游戲空間中發(fā)生的事情,那邊邱良已經(jīng)連珠炮般地說了一堆話。
“你談戀愛你不是每次心血來潮進游戲里客串boss的時候,都能弄到那游戲升級,變成生存率為零的地獄難度”
“難道以后這個游戲的模式要變成戀愛風格了嗎這不行啊,人黃那幫子鬼都怨氣沖天的,一心只想弄死玩家發(fā)泄,讓他們跟玩家談戀愛,沒幾個會同意的啊……“
段戾直接開口打斷他的幻想:“不會,這個游戲空間已經(jīng)永久關閉了。”
“不至于吧,大佬,就一場劇情戀愛而已,你能把這個游戲空間弄崩潰,慘了,我又得讓策劃部那邊重新策劃一個空間……“
段戾無視邱良的抱怨,直接說出原因:“關鍵npc缺失。”
“啊”
“人字四號已經(jīng)去地府了。”
“人字四號不可能吧,以她的戾氣,我估摸著沒個幾百年都消除不掉,居然能去投胎
說到這件事,段戾也覺得有些一言難盡:“不算投胎,好像去……地府文工團工作去了。”
邱良眨了眨眼睛,再次被震驚:“地府什么文工團”
段戾說道:“這個不重要,我發(fā)現(xiàn)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聽到有意思這三個字從段戾的嘴里吐出來,邱良差點沒拍拍屁股跑鬼。
他們這幫子管理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天字壹號說有意思。
“大,大佬,你冷靜點。”
段戾知道邱良的想法,也沒有嚇他的意思,他說道:“我有事離開一段時間,期間一切事務交給天字貳號、叁號、肆號和伍號共同處理。”
邱良:“”
天字壹號大佬這是談戀愛談得精神失常了從來沒有休假過的模范管理員居然請假了!
祁無過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陷入沉思中。
他從游戲回來之后,便一直有些恍惚。
在鬼域空間里的很多細節(jié),他記不清楚了,包括在游戲里遇到的人,遇到的鬼,還有事情的種種細節(jié)。
這本該印象深刻的一切,像是蒙了一層白霧般。祁無過知道那些記憶就在那里,卻始終看不清楚。
他記得他遇到了一個讓自己印象很深刻的npc,卻不記得對方的名字長相,也不記得彼此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相反的,在新手課堂里,那個逃生游戲的老玩家說的那些注意事項,他到是記得一清二楚。
當初那個老玩家倒是說過,或許是為了保證公平之類的原因,在通關之后回模糊很多細節(jié)。大概是為了避免玩家搞出什么攻略來,到時候逃生游戲就真變成通關游戲沒有任何難度了。
只是祁無過沒想到,他居然連游戲中人的長相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凈,只能記得一個大概流程。
祁無過此時正在回a市的路上。
他在華國最南端的小鎮(zhèn)已經(jīng)住了兩個月,距離計劃的半年還沒到,卻因為這個意外必須提前回a市。
這讓他心情有些不好。
如果不是疑似祁瀚逸導致自己進入逃生游戲,祁無過并不想放棄那個悠閑又美麗的小鎮(zhèn)回到a市。
大半年前,祁瀚逸出了一場車禍,具體情況祁無過不了解,據(jù)說是酒后飆車之類的。
他和家里人關系向來疏遠,祁瀚逸出事沒人通知他,他也懶得上門去找不自在。
約莫過了兩個月,祁瀚逸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卻突然找上門來。
那段時間祁無過恰好在a市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面對著這個沒打過幾次交道的弟弟,他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對方來,就當客人聊聊而已。
祁瀚逸在他家住了有一段時間,對方所說的理由是車禍之時,看到人生走馬燈,突然覺得應該聯(lián)絡一下兄弟感情,免得留下遺憾。
過了一個月,祁無過說要離開a市,祁瀚逸就直接離開了。
從那之后,祁無過就沒再和他碰過面。
現(xiàn)在想來,祁瀚逸的行為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昨天從游戲出來之后,祁無過就直接打了個電話給祁瀚逸,無法接通。
之后,他翻了翻對方的微信朋友圈,發(fā)現(xiàn)祁瀚逸現(xiàn)在人在國外,具體位置不知道。
于是祁無過只能買了張票回a市,想從父母那邊下手,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說祁無過是個比較隨意的人,但打破他悠閑的生活狀態(tài),被迫進入逃生游戲這件事讓他很不爽。
事情的緣由必須得弄清楚。
以父母對祁瀚逸的寶貝勁兒,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下落,或許這件事情也有著他們活動的痕跡。
祁無過打電話給他父親祁富貴的時候,接電話的是對方的助理。
助理說祁總正在開會,等有空會聯(lián)系祁無過。
祁富貴給祁無過的手機號碼是工作專用,這事情祁無過一直知道,他也不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