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低頭,卻發(fā)現(xiàn)手中之畫飛出一只渾身漆黑的鳥。
那鳥盤旋著,尾羽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黑霧。黑霧如同有生命一般,扭動著慢慢組成文字。
尊敬的席瑜心女士:我們很高興地通知您,我司已決定錄用您為地府文工團(tuán)舞蹈演員,具體職位描述如下……
少女愣住了。
席瑜心是誰
對了,席瑜心是她。她看著眼前奇怪地文字許久,終于抬起了手,在最下方按下了指印。
指紋落下的瞬間,那些黑霧形成的文字又扭動著變成了一道門。
少女低下頭,白皙雙手在自己臉上抹過,那些黑色的縫合線慢慢消失,露出了本來的清秀容貌。
她笑了,回頭看了一眼曾經(jīng)留戀不已的校園,隨后抬腳跨進(jìn)了門內(nèi)。
少女身影消失數(shù)分鐘之后,從樹后出現(xiàn)一個人,長相俊美長身玉立。
這人正是祁無過的室友段戾。
段戾走到剛才祁無過和席瑜心站立的地方,隨手一劃,半空之中就開始了畫面回放。
他表情冷淡,似乎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并沒有什么興趣。
在祁無過后腰的胎記開始蔓延開的時候,段戾總算是抬手一點(diǎn)。
畫面靜止并且放大,段戾仔細(xì)看了看那露出的小部分胎記,輕聲說了句:“鎖魂陣”
露出來的部分太少,他也無法確認(rèn)究竟是不是鎖魂陣,不過從席瑜心的表現(xiàn)看來,應(yīng)該是某種作用在魂魄的陣法無疑。
段戾繼續(xù)看了下去,最后把畫面停在了祁無過畫好的畫上。
他看了那副畫許久,眼神很是專注。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最后,段戾留下這么一句話,才抬手揮去所有畫面,轉(zhuǎn)身消失在湖邊。
祁無過回到宿舍的時候,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人。
他在書桌旁坐下,隨后便如同一尊雕塑般沒有動靜。
耳后的花紋慢慢褪去顏色消失,隨后是后頸,最后變得如同平常的祁無過那樣。
這時,祁無過才像是回過神來,他捏了捏眉心,覺得頭有些痛。
“我不是在湖邊畫畫嗎”
他只覺得有些疑惑,自己記憶的最后,明明是在湖邊畫畫,剛描繪好那一湖荷花的雛形,接下來就像是喝醉酒斷片一樣,一片空白。
祁無過拿起放在的桌面的速寫本,上面被撕去了一頁,從留在下面的印記看來的確是存在過一副畫。
他的畫哪去了剛才又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了”
祁無過回頭,看見段戾站在門口。
他隨口答道:“剛畫好的畫不見了,我也不記得丟到哪里去了。”
“我剛從湖邊回來,看到那邊長椅上有幅畫,本來過去拿,才靠近就被風(fēng)吹湖里去了。”
祁無過也沒多想,只覺得有些可惜,問道:“那畫怎么樣“
“不錯。”
段戾看起來不太高興,一臉冷淡地走到了書桌旁坐下。
祁無過此時也顧不得那副畫,他愈發(fā)篤定這個游戲的主線肯定是在室友身上。至于四號女生宿舍和食堂里的事情,直覺告訴他只是支線而已,不用在意。
向來相信直覺的祁無過,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主動些推進(jìn)室友這條劇情線。
他揣測著人設(shè),試探著問了一句:“怎么了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我本以為,你買速寫本是為了畫我。”
“啊”
祁無過愣了,只覺得段戾的表現(xiàn),感覺和人設(shè)有些出入。不過想起此前在湖邊發(fā)生的事情,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就是先練練手,很久沒畫手生了。像你氣質(zhì)那么獨(dú)特的人,可不能輕易下手。“祁無過很有技巧的吹捧了一下段戾,希望對方能夠就此揭過。
“我不在意。”段戾說,“我喜歡畫,也喜歡會畫畫的人。”
祁無過又被這疑似表白的畫弄得有些無語,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段戾這個人物平日里看起來高冷難接近得很,實(shí)際上卻是個情緒很強(qiáng)烈并且會直白表達(dá)出來的人。
氣氛有些尷尬,又有些曖昧。
祁無過簡直是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直覺卻告訴他事情沒這么簡單。
這可不是什么戀愛游戲,而是厲鬼橫行的逃生游戲。
別看眼前的段戾簡直是戀愛游戲中蘇斷腿的標(biāo)準(zhǔn)男主人設(shè),萬一答應(yīng)了他的表白,也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生什么符合恐怖游戲的事情來。
祁無過決定還是裝傻,笑了笑說道:“等我練好,給你畫上一幅。”
段戾收回目光,不再那么具有壓迫感,只是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