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祤勉強(qiáng)扯起嘴角:“誰讓您之前不好好養(yǎng)著,只好一次性給您多補(bǔ)補(bǔ)。”
曹璽不作聲默默喝了半碗粥,人有了點(diǎn)力氣,精神也好了很多,開始詢問曹家其他人的情況。
得知大家都在往江寧趕時,他顯得十分平靜,似乎早有預(yù)料,還安慰曹祤說都這么這么一天的,他早就安排好了其他事,曹家以后會更好。
曹祤的慌亂不安終于化成實(shí)質(zhì),他拉著曹璽:“別說了,咱們別說這個好嗎。”聲音低沉嘶啞。
曹璽伸手摸摸曹祤的頭,這個動作自從曹祤十歲后,他就再也沒做過。
“曹小祤,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阿瑪做了什么你難以理解的事情,不要怪他,他可能沒得選。”
曹祤握住曹璽的手,低頭:“怎么會,我知道的,是為了我好。”他理智回歸,終于平靜了些。
他知道這是指的是他的身份,不過他祖父不知道是,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回去,自然不會存在怪不怪。
曹璽笑了:“好孩子,記得你今天的話。”
“您放心,曹家很好我哪都不去,我永遠(yuǎn)...都是曹家的孩子。”曹祤語氣極其認(rèn)真,安撫似的拍了拍曹璽手背。
他知道不說點(diǎn)什么,眼前這個老人走都不會安心,會擔(dān)心他身份暴露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擔(dān)心曹家會經(jīng)不起那份誘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從京城頂級權(quán)二代,變成一個小二線城市的富二代。
落差之大,若真是一二十歲的清朝少年,肯定接受不了。
如果不是曹祤前世性格就是那么的咸魚,如果不是幾個弟弟一個比一個彪悍,他也是愿意試一試皇帝這個職業(yè)的。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現(xiàn)在這樣也不錯,他可是太子的親哥啊。
曹璽勉強(qiáng)支起身體,盯著曹祤的眼睛:“你...”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張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嘴唇蠕動,最后什么也沒說,放松身體躺了回去,眼眶卻有些濕潤。
他們擔(dān)心這擔(dān)心那,人孩子心里明鏡似的,他也不想問曹祤是怎么知道的。
有這手段還活的通透,他們撿了皇家的大便宜了,曹家至少幾十年不會有問題。
曹璽現(xiàn)在只想錘墻,他真想看看皇上要是知道曹祤早知道自己的身世,會是什么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吧。
又撐著說了幾句話,曹璽再次沉睡。
——
京城,某個小巷中的隱蔽院落,兩人正在桌邊談話。
一身黑袍裹得嚴(yán)實(shí)的人神色有些疲憊:“說好的利用曹祤去對付太子和大阿哥,信都送去多久了,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另一個一身太監(jiān)裝扮的人正是安順海,他不疾不徐道:“你在著急什么,曹璽病重,就是曹祤想查什么,也得有那個精力才行。”
“我們不過是在他心里埋下一粒種子,總有一天會發(fā)芽的,等他知道后才是最精彩的時候。”
“要是他一直沒動靜,就這么干等著?再說怎么保證他將來不會反噬我們,要知道他可是太子的親哥哥,萬一他站了太子那邊...”
安順海在心里罵了句蠢貨,才出言道:“都是赫舍里的孩子,都是嫡出,他還是長子,怎么會甘心讓太子上位呢?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云泥之別,換你,你甘心嗎?”
黑袍人冷冷道:“最好是這樣。”
“不會有問題的,曹祤是一個很好的棋子,但光有他,還不夠。”
“那你說怎么做?”
“那我得找您借點(diǎn)人。”安順海笑的一臉燦爛,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是的,很有趣,曹祤沒反應(yīng)是因?yàn)樗€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看,曹祤太子反目成仇,索額圖在曹祤和太子中搖擺不定,明珠視曹祤為大阿哥登上皇位的絆腳石。
多有趣不是嗎。
當(dāng)然,他更想看的是康熙的反應(yīng)。
兩人定好計劃后,黑袍人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冷不丁聽見一句:“佟大人不打算跟四阿哥通個氣,他可還不知道您為他操碎了心吶。”
想利用曹祤一次把太子和大阿哥干掉,用心良苦啊。
黑袍人臉色一變,宮里誰不知道四阿哥跟太子關(guān)系好,安順海這話無疑是在諷刺:
“這就不勞公公操心了,我會讓四阿哥想通的。”想不通也不要緊,等他斗倒了前面幾位,輪也該輪到四阿哥了。
自從四阿哥被記到佟娘娘名下,佟家就和他綁在了一起,有更進(jìn)一步的可能為什么不去爭一把呢。
知道四阿哥的個性,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將曹祤的事情告訴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人被氣走,安順海反而很開心,嘴里喃喃道:
“最好是這樣,要不然不就少了很多樂趣。”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只有我知道我哥是誰,自豪
大阿哥:只有我和太子知道曹祤是誰,驕傲
四阿哥:只有我和太子大阿哥知道曹祤是誰,低調(diào)
安順海摸摸下巴:知道的人,還是太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