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 十一歲, 目前就讀于并盛小學, 是一名根正苗紅的小學生。
雖然因為學習是永遠的不及格、體力也不行、什么做不好的緣故被其他孩子叫做“廢材綱”,在班級里的時候也總會受到別人的欺負,但每一天每一天,或許是因為媽媽的便當做的十分合意、或許是因為太陽公公始終普照,又或許是因為幫助了路邊的老奶奶, 總之盡管生活總有不如意的地方,但綱吉每一天都過的相當快樂。
而事情就是在這與每一天都沒有區(qū)別的時候開始的。
綱吉一如既往地抱著自己的便當磕磕絆絆地趕去上學, 卻在路過某條小巷的時候鬼使身材地停下腳步。
去上學的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按理說他應該立刻跑動起來, 才能夠免于被風紀委員抓住示眾的窘狀。
然而他還是停下腳步, 靈魂深處的某種東西驅使著少年往前走、再往前走,看看內(nèi)里究竟有什么東西。
他的腦中不合時宜地蹦出來昨天看的電影,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心性善良的路人甲因為好奇心踏入路邊的小巷子, 然后撿到落難的反派。
心里胡思亂想嘰嘰喳喳, 小少年抱著粉色的便當盒走進去, 與黑暗中燃燒著金色的雙瞳對上視線。
啊嗷嗷大反派出現(xiàn)了
綱吉兔子一樣一驚一乍地后退一大步,這才借著微光看清對面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暗中的并非他想象中一身臟污的反派人物,正相反地,在對方走到太陽之下之后綱吉甚至張大了嘴。
原因無他, 自黑暗中走出的男人有著一頭眼熟的棕色短發(fā),不受控制地微微炸開。收斂了金色光彩的瞳色也是嚴肅的淺棕,面容輪廓柔和而不失鋒利, 低頭看過來的時候一瞬間即使是綱吉都快以為自己是對方什么重要之人。
不、等等。
年僅十二歲的綱吉同學開始了嚴謹?shù)乃伎肌?
這個發(fā)色瞳色和輪廓、再加上出現(xiàn)在自家周圍的情況
小小的少年顫抖地抬起頭,連帶著聲音都飄忽起來。
“你你難道是我變成星星的爸爸嗎”
在解決這個配色與自己相同的男人是否是自己的父親的問題之前,綱吉少年還要解決一個事情。
“今天是周四吧”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說道,聲音如同溫柔的水波一般,“馬上要到上課時間了哦,如果遲到的話”
綱吉瞬間凝固了。
下一個他嚎叫著“啊啊啊啊啊死定了我會被云雀前輩鯊了的吧啊啊啊啊”就沖了出去,下一刻被一只手抓住。
“真是的,”他聽見身后那人帶著絲困擾但又帶著股寵溺的蜜汁語氣說道,“現(xiàn)在去也來不及了吧,我可以送你哦。”
綱吉咔嚓咔嚓地扭過了頭。
“不、不用了吧”
你是人販子嗎你
滿臉寫著拒絕人販子的少年的表情一眼就可以看穿,男人端詳了少年半天,在少年的滿頭大汗中嗯了聲。
“雖然你這樣覺得,”他拎小雞一樣將分量不重的小少年拎起來,臉上是溫和有禮的笑容,“不過我可不這樣覺得哦。”
說著明言明語地男人拎著綱吉三兩步就跳上了最近的房頂,在環(huán)視一圈后拎著手上的弱雞就在風間奔馳了起來。
第一次搭乘這種交通工具上學的綱吉嗷嗚嗷嗚地叫起來,又生怕被街上的行人發(fā)現(xiàn)這樣的自己而使勁捂住了嘴。
以往需要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被縮短到了短短十分鐘以內(nèi),男人將綱吉放在校門附近地巷子里,甚至好心情地為受驚過度整個人都變成軟趴趴的q版的綱吉理了理衣物。
“哈哈哈抱歉,之前聽佐助君說他們老家那邊趕路都是這樣的,果然很快誒嘿嘿嘿。”
什么叫做聽說啊我原來只是試驗品嗎
男人輕車熟路地無視掉小少年臉上的崩潰,上下看了看對方?jīng)]什么問題,便輕輕拍拍綱吉的肩將小少年轉了一個方向。
“好啦,你該去上課啦。”他如此說著,鼓勵一般將手搭在少年肩上,“今天非常重要不是嗎加油上吧。”
“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哦,綱吉君。”
綱吉被男人推出去下意識跑了兩步,才后知后覺地轉過頭看了身后一眼。
這個人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為什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諸如此類的問題在綱吉心中盤旋,一切卻在看到對方溫和的笑意那刻復歸平靜。
那對于小學生綱吉來說確實是重要的一天。
小學生偶爾也會有大家一起做的作業(yè),雖然綱吉總是笨手笨腳的,老師安排地小組也對他十分不滿,但還是被另一個小組一個叫做笹川京子的小姑娘做組長的小組接納了。
因為他什么也不擅長,所以在經(jīng)過簡單的商討后同學們一致決定讓他來做最后地總結。
而今天就是將大家的成果匯報的那天。
小少年上臺前腿肚子都在發(fā)抖,站到臺上的時候緊張到臉色都蒼白起來。
但無由地,那個人的聲音就這樣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之中。
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能夠一直看著他的話,那么不去管為什么變成星星的爸爸會回到地面也是沒問題的。
小少年突然這樣想著,似乎真的在觀眾席中看到了男人的聲音。
他慌張地抬起頭看去,看到的卻只有伙伴們緊張又鼓勵的面容。
心底不知為什么就失落了下來,但此前的緊張卻像是一掃而空一樣,盡管讀稿子的時候還有些結結巴巴,小孩子細細軟軟地聲音從擴音器中放出來的時候卻毫無疑問地征服了全場。
那就好好看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