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具身體行動起來,與此同時四周竄出不少奴仆,手中捧著一應衣物等將綱吉圍堆在內。
即使對于現(xiàn)在的狀況茫然而無知,但綱吉只需要抬起手,便有知事的奴仆為他更衣。
白色的長袍被裹在幼童身上,精致的黃金打造的飾物掛在他的肩上,沉甸甸的重量一瞬間讓綱吉覺得自己會被這重量壓倒的錯覺。
而后是諸如青金石綠松石一類的寶石裝點,鑲嵌著藍色青金石的黃金手鐲被套上他的腕間,將白袍的長袖固定。
一套繁瑣的行程下來即使是被服侍的綱吉也有些氣喘吁吁,頗有種在被非時院的兔子們服侍時的錯覺。
“非時院”
在這一想法略過腦海的下一刻,綱吉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道。
不,更近一些。
年幼的黃金之王不知所措著,聽見腦海深處傳來一聲嗤笑。
“你這樣也堪稱王”
語調高傲而自矜,與此同時金發(fā)赤瞳的男性形象也在綱吉意識中浮現(xiàn),似笑非笑地看著虛空某處。
綱吉默默想了想,任憑身體憑借身體記憶行動,分了絲心神給意識中的聲音。
如果擺在他面前的有等身鏡之類的話綱吉定然能夠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他的意識中的正是他目前套著的殼子。
金發(fā)赤瞳一襲白袍,因為整個人都還只不過少年的年紀,因此繁復而莊重的裝飾物掛在男孩身上越發(fā)襯得男孩像是個掛著飾品的裝飾物。
但即使是裝飾物,這也或許是這個國家最為值錢的裝飾物。
要說為什么的話。
因為這是這個國家的王。
即使還是個少年的年紀,但毫無疑問已經是這個名為烏魯克的國家的王。
其名為吉爾伽美什。
被后世無數人傳唱歌詠的年幼的王托著腮,心大地盤膝就地坐下。
他坐在一片意識之海中,幽暗的深藍在他腳下散開,因著這動作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而四周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只剩一片空寂。
自打出生開始就被人們團團包裹簇擁的烏魯克之王撇了撇嘴,對這幅情景不滿極了的模樣。
而后他看向來人,赤紅色的瞳中一閃而過某種情緒。
“黃金……之王”他說著,卻是陳述的語氣。
完全看不出面前的這家伙到底哪和他喜愛的裝飾黃金有什么關聯(lián)的男孩將出現(xiàn)在這片意識之海的三頭身上下打量一個遍,才不緊不慢地哼了聲出來。
“還算看得過去。”他說道,三兩下站起身來。
綱吉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也不過比自己高了一點。
而此時烏魯克的王已經掠過了他。
下一刻從蘇醒過來就顯得傻、有些天然呆的烏魯克之王重新睜開了雙瞳,赤色的瞳從那幾個慢悠悠的奴仆手上一掃而過,深知其意的奴仆們便加速起來。
在這一眼之間,整個房間的氛圍便已經不為人知地發(fā)生了變動,習慣于此的烏魯克之王雙手環(huán)胸任憑奴仆們跪下為他整理腰間與腳邊的服飾,赤瞳淡漠而隨意地發(fā)散著,大部分的心神都分給蹲在自己意識之海中的幼崽。
在幼崽磕磕碰碰地自我介紹過后烏魯克之王垂下眼,他視線范圍中的奴仆幾乎是下意識屏住呼吸,更為小心翼翼地為王整理起來。
但王暫且并不在意。他垂著眼,意興闌珊地逗著幼崽。
[吾名吉爾伽美什。]
[如你所見,是這個國家的王。]
[雜……黃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