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喪著臉,“早知道去排特色了,都賴吳興,非他媽要吃清淡的,他都進(jìn)前四百五了還要吃齋念佛,有毛病。”
葉斯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宋義。”
“啊”宋義還在張望尖椒雞的身影,后腦勺對著他,“干什么哪個窗口有尖椒雞啊”
“……”
葉斯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回頭,淡淡道:“沒事。”
我和你無話可說。
混子大隊日常霸占一張十人桌,但葉斯明顯能感覺到今天周圍議論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多了。
他沒怎么在乎,該吃吃該喝喝,比平時吃的還要多了點。
“所以你的成績到底是怎么回事。”吳興看著他,“你得對我們兩個說實話,我們?nèi)齻€是過命交情,你不能說謊。”
宋義也嚴(yán)肅下來,“對,不能說謊,說謊就割了你!”
葉斯莫名覺得下邊一陣風(fēng)過,有點涼。
腦海里突然響起沙雕沒有感情的聲音,“提個醒,時光逆行屬于天機(jī),泄露天機(jī),暴斃。”
葉斯:“……”
葉斯正琢磨著要不委婉地透露一下,沙雕又說道:“停止你可怕的想法。我再強調(diào)一遍,泄露天機(jī)會暴斃,沒人能逃脫。即使我這個系統(tǒng),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也會暴斃。”
葉斯只好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只說道:“就是量變到質(zhì)變吧。”
“什么量變到質(zhì)變”宋義緊張地問。
“就……”葉斯咬了一口蛋撻,含糊不清地說道:“其實這些年,我心理負(fù)擔(dān)一直都挺重。”
宋義:“”
吳興:“”
葉斯看著飯碗開始胡亂放屁,“就是覺得,我爸一個人賺錢養(yǎng)我不容易,我又一直挺敗家的。雖然他賺的太多了我也敗不完,哎扯遠(yuǎn)了,反正就,平時上課一直跟著聽聽,作業(yè)會做的也就懶得寫了。現(xiàn)在高三了,感覺也沒法再低調(diào)下去,就試試看自己到底能考個多少分吧。”
話音落,宋義和吳興四個眼珠子瞪得像玻璃珠子那么大。
你在放什么屁
葉斯煩亂地嘆氣,“哎,是真的,不信你們?nèi)柡憬芩麄儯瑒偛旁谵k公室他們都考過我了。”
“這倒也是。”吳興勉為其難地點頭,“要是真有什么,胡秀杰不可能放你出來。”
“可以啊葉哥!葉神!”宋義拍桌,“原來你是隱藏不露的大佬啊!臥槽,我還真以為你和我一樣是學(xué)渣呢。我就說嘛,考語文的時候你怎么想起來主動給我傳答案了,果然發(fā)達(dá)了也不忘兄弟啊!”
葉斯沉默。
他想宋義永遠(yuǎn)別看到發(fā)下來的語文卷子。
“說實在的我覺得挺解氣的。”宋義說,“我都能想象到那些平時看不起咱們的老師得是啥表情。太爽了,葉哥,牛逼下去吧,給那幾個愛用有色眼鏡看人的老師們一點顏色看看!”
“沒錯。”吳興點頭,“胡秀杰總在我們班拿你樹反面典型,每次我都想給她一拳。這回好了,葉哥,你給我在四班守住,一個月后也別出來。”
三人在一起感慨了一通,宋義突然又說,“哎,那以后學(xué)渣榜上你要走了,我還突然有點傷感,有點不習(xí)慣啊。”
“是啊。”吳興也跟著嘆氣,“總感覺,少了什么傳統(tǒng)似的。”
葉斯頓了頓,說道:“我也不想,但我必須得學(xué)習(xí)了。”
“要想生存,就要好好學(xué)習(xí)。”葉斯看著餐盤輕聲道。
他看著坐在一起大口吃飯的吳興和宋義,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兩個哥們。
如果他倆在高考進(jìn)考場之前突然知道自己暴斃的消息,會怎么樣呢。
吳興一直在普本線徘徊,要是受了那么大刺激,估計就徹底無緣了。宋義,大概會后悔給他倒的那杯啤酒,然后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吧。
雖然壓根不是那杯酒的錯。
還有老爸,可能會痛恨自己高考前一晚沒回來陪兒子,搞不好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真是……
操啊。
宋義吃著飯一抬頭,茫然問,“你哭啥考好一次激動成這樣”
“啊”葉斯回了個神,“誰他媽哭了。”
“你眼圈紅了。”吳興平靜道,往葉斯盤子里夾了個雞腿,“差不多得了,也就勉強留在重點班的水平,而且離分班考還有一個月呢,離高考還有一年呢,激動得跟考省狀元了似的。”
“就是,沒見過世面。”宋義附和著,又往葉斯盤子里扔了個蛋撻,摁了一把葉斯的后腦勺,“吃!”
“吃。”葉斯點頭,低頭把蛋撻整個塞進(jìn)嘴里,用甜味就著鼻腔的酸熱一起咽下去,“還有一年呢。”
作者有話要說: 慘蛋其實就是個倔強愛拽的小屁蛋,態(tài)度橫了點,但他是個好蛋。佛蛋平靜說道。
佛蛋說完,看了眼倒在桌上的慘蛋,默默用自己的一頭支起了他。
加油啊慘蛋。佛蛋說。
作者欣慰地把兩顆蛋一起裝進(jìn)小籃子里,蓋上粉紅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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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