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琴被運來, 整間屋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畢竟這座琴光是看著就很不同尋常,渾身仿佛都帶著些肅殺之氣, 令人不敢忽略。
輔導(dǎo)老師是略懂琴的, 她遲疑道:“這琴怕是收藏品吧”
秘書因為搬運東西頭上冒汗,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 回應(yīng)道:“這是先生在拍賣會高價拍賣所得。”
記得當時出手的是一鬼族后裔,出售琴的原因是因為這幾年一向被塵封的琴忽然有了反應(yīng), 不是忽然流出鮮血,就是攻擊任何靠近的人。
一般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話,就是琴靈的舊主要回來了,琴感應(yīng)到氣息, 自然就一心想回舊主跟前。
鬼族也是無奈拍賣琴,讓琴自己需找主人,誰知道這琴最后被獨角巷一眼相中拿走了, 也是天意。
簡星辰慢步走到琴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琴身, 冰涼的弦傳來絲絲的涼意, 這曾是他的武器之一。
琴弦被微微波動,一聲清脆的音響起, 琴音微微帶著輕顫之音, 仿佛是感覺到昔日舊主的氣息在傾訴幾千年的思念之情。
簡星辰收回手, 眼底有著幾分溫柔, 夸獎道:“靈機是把好琴。”
輔導(dǎo)老師站在一邊恨不得頭點掉, 這能不好嗎, 主要是它貴啊,貴的東西它能不好嗎!
而其他的練習(xí)生其實也想湊過來圍觀,但礙于霍訣的出現(xiàn)讓練習(xí)室內(nèi)的其他人都老實下來,不管是什么咖位的,除非是到那個實力了,否則沒人敢在霍先生面前放肆。
好在霍訣也沒待過久就要走了,簡星辰出去送他,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在明日重現(xiàn)玻璃大廈的走廊上,肩并肩。
周圍路過的工作人員見到了紛紛回過頭看來,怎奈這兩個都不是在意別人目光的人,心理沒有任何壓力。
簡星辰邊走邊垂下頭看著腳尖:“阿訣,你吃飯了嗎”
霍訣說:“沒。”
“好喔,晚上回去我下面給你吃。”簡星辰仰起臉:“今天我可以早點回去,沒有通告。”
霍訣按下去電梯的按鈕,眼神一暗:“晚上再說。”
簡星辰乖巧的點點頭。
步入電梯間之后,看著電梯的層數(shù)一點點的下降,霍訣側(cè)目看他:“怪不怪這次我沒有早些出手幫你。”
簡星辰搖頭,軟聲道:“不怪。”
霍訣挑眉:“當真”
“公關(guān)的事情本來就是經(jīng)濟公司要做的,阿訣如果在第一時間就出手的話,未免會讓人覺得喧賓奪主。”
簡星辰慢吞吞的嘆口氣:“再者說,這樣的話,玉姐會覺得不好意思,她是我的經(jīng)紀人,沒有出到力,以后心里也會過意不去的。”
霍訣側(cè)目看他一眼,冷聲道:“你倒是想的周到。”
竟是絲毫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出手,得到這種結(jié)果,霍訣很難高興的起來,這小孩根本不依賴自己。
“嗨呀,我本來就是一只貼心的好狐貍呀。”簡星辰小胖臉上是一臉的理直氣壯:“以后阿訣還會發(fā)現(xiàn)我更多的優(yōu)點的。”
霍訣捏了一下他的臉,避免這狐貍太膨脹,做出總結(jié):“缺點比優(yōu)點多。”
簡星辰疼的直皺眉,他拍掉霍訣的手:“阿訣真是個不善于發(fā)現(xiàn)的男人。”
“……”
霍宅-晚上
簡星辰洗完澡之后就坐在書房擺弄靈機,他試著彈了幾首,手有點生了,但依舊可以完整的將曲子彈奏出來。
娓娓的琴音如高山流水般,有凝神靜氣的功效,霍訣在不遠處處理文件時緊皺的眉頭都舒緩了不少。
直到一曲畢時,男人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簡星辰停下手,乖巧地走到書桌前,靠著桌邊問:“怎么啦”
霍訣將電腦上的資料給簡星辰看:“查出來了,是程漢秋讓人買通的娛記,你想怎么處理他。”
電腦的屏幕亮著光,上的資料一排排一頁頁布局的很詳略得當,甚至精細到程漢秋是哪一天買通的娛記,又是哪一天買通的營銷號帶節(jié)奏,一樁樁一件件,老底被揭的是一點不剩下。
簡星辰趴在桌子上撐著小胖臉:“是因為之前玉姐問我?guī)氯说氖虑椋覜]有同意帶他,所以怨我嗎”
“你帶人”霍訣涼涼道:“先管好你自己我就萬幸了。”
簡星辰不服的撇嘴,圓溜溜的眼睛里是不服,輕哼一聲:“阿訣瞧不起人。”
霍訣懶得理膨脹的狐貍:“問你話呢,這事我讓人你去處理,你有什么想對他泄憤的,我給你機會。”
“不用,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好啦。”簡星辰一臉無所謂:“有仇我自己就報了,阿訣不用替我處理喔。”
霍訣一勾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沉聲:“真不用機會只給你一次,別等被欺負哭了來求我。”
“我哪有被人欺負哭呀。”簡星辰斜睨他一眼,聲音軟糯:“每次都是阿訣欺負我,你要是想處理的話,我建議處理一下你自己。”
“……”
霍訣的臉色黑了一點。
簡星辰含笑的收回視線,聰明的轉(zhuǎn)移了話題,他主動道:“阿訣,你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去下面給你吃呀。”
霍訣的手環(huán)住他的腰際,眼神暗了暗:“可以。”
少見居然答應(yīng)的這么干脆,簡星辰見他應(yīng)了就要起身去廚房,結(jié)果環(huán)在腰際的手卻不放開。
他狐疑的轉(zhuǎn)頭,卻撞進霍訣深沉如墨般的眼眸里面,那雙眼睛里面寫滿了欲.望兩個字。
簡星辰:“……”
忽然就福至心靈。
他有點猶豫:“阿訣,我有點怕疼唉。”
霍訣的聲音低沉:“我輕一點。”
“可我還是怕疼,我給你用手好不好。”簡星辰試探性的提出了建議。
霍訣不動,就只是摟著他的腰,將頭擔(dān)在簡星辰的肩上,聲音略帶著些低沉和蠱惑:“我從獨角巷給你拿了止麻。”
簡星辰猛地抬頭:“你怎么找到的”
話不多的霍總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多做解釋,湊近一點在簡星辰的臉頰上落下輕柔的吻,徹底堵住他的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書房的指針從九點轉(zhuǎn)成凌晨一點,動靜終于安靜下來。
簡星辰滿臉都是淚,止也止不住的哭。
霍訣抱他去洗澡,洗完澡回到床上躲被子里面哭,委屈的縮成一團。
軟軟的聲音帶著哭訴:“騙人,還說輕點,就知道騙,騙我。”
霍訣揉了揉眉心:“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簡星辰其實全身疼的厲害,但是還好有止麻,這是魅族祖?zhèn)魉幏剑梢月楸缘羧说牟糠滞从X,很是好用。
但是魅族一般不會對外族泄露止麻,這些年魅族的族人與世隔絕,獨角巷能弄到手肯定下了好一番功夫,簡星辰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阿訣是不是早就預(yù)謀已久了。
霍訣掀開點被子:“別哭了。”
簡星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自己給自己擦眼淚,梗咽道:“都,都怪你,也不輕點,我疼,疼死了,以后再也不跟你好了。”
霍訣的臉黑了:“那你還想跟誰”
簡星辰扭頭到另一邊哭:“你別說話了,我聽著頭疼。”
“……”
霍訣過去給人撈過來,抽紙給他擦臉:“我下次輕點。”
簡星辰說:“你之前也這么說。”
霍訣挑眉,聲音帶著點殺氣:“什么之前你還跟別人有過簡星辰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簡星辰一愣,不知道該怎么利在川的事情,他吸了吸鼻子,軟聲解釋:“沒別人,只有你。”
聽到解釋后,霍訣的臉上才由綠轉(zhuǎn)為正常。
不管平時怎么樣,現(xiàn)在的霍先生伺候人還是伺候的很心甘情愿,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耐著性子哄了好一會兒終于把人給哄睡了。
二天后
凌峰集團下上都感受到了春風(fēng)一般的溫暖,真是天上要下紅雨了,這兩天的總裁心情特別好。
女員工們的話題也就豐富多姿起來。
“真不是我吹牛,今天我進公司的時候差點遲到,跑的快了一點,差點撞上了總裁,要是以前我肯定早就被拿冰刀一般的眼神給凍死了,但是今天,總裁居然是滿面春風(fēng),似乎還笑了!”
“我可以證明,今天公司的早會,要是往日主管們肯定被罵個狗血淋頭,可是我聽說,這一次咱們經(jīng)理沒有被罵。”
“你們說,星辰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輿論那么多,作為星辰的男友,總裁不跟著擔(dān)心焦灼也就算了,還一副吃到唐僧肉的樣子,是不是要分手了啊”
其他人紛紛開展了一系列的猜測。
而這猜測沒過幾天就消失了,從那天開始,簡星辰網(wǎng)上輿論和黑料逐日減少,明日的公關(guān)加大了力度,把網(wǎng)上的風(fēng)潮壓下去了一些。
凌峰集團則是開展了關(guān)于總裁家暴的傳聞。
有可靠消息,簡星辰前天來過,總裁辦那一樓隱隱傳來哭聲,最后走的時候,有人在停車場看到簡星辰一瘸一拐的走路,實在可憐。
一時之間,公司內(nèi)八卦四起,議論紛紛,覺得總裁可真是無理取鬧啊,有這么好的媳婦還家暴,簡直不是人。
三天后
簡星辰這邊接到了李玉的電話:“星辰啊,上次你簽約的那個綜藝又到了第二期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重新刷一下熱度,你積極踴躍一點,聽到?jīng)]”
簡星辰說:“好喔。”
既然答應(yīng)了,接下來就是收拾行李,這一走又要好幾天,簡星辰挑了個霍訣不在家的時候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廚娘說:“您啊有時間要記得給先生打個電話的,之前回老家的時候,先生就算在家里也天天手機不離身,時不時就看兩眼,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記掛您。”
簡星辰想起來那次醉酒時霍訣的話,嘴角勾起點笑意:“知道啦。”
廚娘欣慰點點頭,這兩個人只要能好好的,她也跟著開心。
簡星辰臨走前悄咪咪地從房間里面拿出六個信封來交給廚娘:“有的時候節(jié)目組會收手機,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我可能沒法天天給阿訣打電話,拜托您每天轉(zhuǎn)交一封給阿訣呀。”
精致的信封看著很是漂亮,廚娘接過,笑容滿面:“你有心了,放心吧,我一定轉(zhuǎn)交到位。”
簡星辰這才放心的往門外走,外面保姆車停靠路邊,王明明見他出來了趕緊下來幫忙提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