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開腳低下頭就看到靜靜躺在地上的一團布料。
那熟悉的酒紅色,熟悉的絲質(zhì)面料。
咕咚——
她費力地滾動著喉嚨,唇舌干燥,挪動目光落向床上那張熟睡的臉龐。
大概……好像……可能……也許,她給她姐出了一個餿主意誒……
雖然證明了三哥身體“沒毛病”,不過這個代價是不是有點小小地慘重
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都1點了可不能再這么睡下去了。
舒曼將那條被孤零零遺棄在地上一晚上的睡裙撿起放到床頭柜,輕輕地搖了搖她的肩頭。
“姐,醒醒,別睡了,再睡下去人都睡糊涂了。”
“姐姐……”
一連喚了好多聲,沉睡的人才有了醒來的跡象,眼皮下的眸子轉(zhuǎn)了好半天,似哭似嘟囔地細聲嚶嚀著,隨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失焦的眼睛怔怔地望向前方,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向別處,過了好一會兒眼中聚起了光。
一滴淚從眼眶滑落,順著眼角砸在枕頭上,浸開了一圈水漬,緊跟著是無數(shù)止都止不住地落下。
“咦,姐,你別哭呀……”
舒曼慌了神,蹲下身忙從床柜前的抽紙盒里取出一張?zhí)嫠恋粞蹨I,不一會兒紙巾被淋濕了大半。
躺在床上的女孩兒先是撅起嘴巴無聲地在哭,聽到妹妹的安慰聲后,害怕、畏懼、迷茫的情緒潛逃出籠,將她整個緩緩包圍,忽地從被窩里坐起抱著眼前的妹妹,像個孩子般放聲大哭。
“嗚嗚……曼曼……我怕……”
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舒曼一邊安撫著她,一邊伸手夠著被子將它重新罩回女孩兒大片裸.露在外的脊背。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在這兒呢。”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淌滿了舒曼身前,摟著她的手臂用盡了全部力氣,只想把自己完全地縮進妹妹的懷里。
房間里仿佛住著一只野獸,她稍稍探出腦袋,就張牙舞爪地朝自己撲來,可怕極了。
“不哭了啊,我們不哭了,姐,曼曼陪著你呢。”
一邊安慰著姐姐,舒曼心里不住地埋汰著三哥。
昨晚是做了什么,能把她姐嚇成這個樣子,估計以后怕是都得有陰影了。
舒湄點點頭,埋在她身前的腦袋微微探出來半只眼睛,在房間里四處搜尋,沒有發(fā)現(xiàn)那抹熟悉的身影。
心里奇怪的情緒入侵,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蔓延出了不明不白的失落,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她收回視線,將眼睛在妹妹的肩頭蹭了蹭,哽咽地說到。
“疼的……”
“哪兒疼”
身體被微微推開了些,舒湄委屈地說到。“哪兒都疼。”
她指了指嘴巴“這兒”,指了指胸口“這兒”,手指又向下捂著肚子下難以啟齒的位置。“好疼好疼的……嗚嗚……”
mmp!
舒曼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罵了男人八百遍,摸了摸姐姐的臉,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子。
“沒事了,過兩天就不疼了。”
舒湄點點頭,重新抱住她,閉上眼睛抽噎著。
昨晚的津北陌生地讓她害怕畏懼,她哭著喊著,他卻依舊讓自己疼,硬生生地拉扯著她進入一個讓自己惶恐不安的陌生世界。
昨晚的一切一切都超出了她僅有的認知,津北是大騙子,明明說要生寶寶的,他卻對她做了那樣奇怪的事情……
阿湄討厭大騙子……討厭……
“曼曼……”
懷里的身體不住地抽噎著,舒曼輕拍著她瘦弱的脊背回應(yīng)。“怎么了,姐”
“阿湄想回家了……”
她微微一怔,懷里的人卻自己坐直了身體,哭地紅腫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阿湄想回家……曼曼,帶阿湄回去好不好”
舒曼心里咯噔一聲,這下事情好像有些嚴重了……
她企圖安慰。“姐,你忘了,你和三哥結(jié)婚了,這里現(xiàn)在就是你的家呀。”
女孩兒固執(zhí)地搖搖頭,止住的眼淚再度決堤。“不是不是……曼曼,我要回家……要回家……”
她來來回回只有“回家”兩字,舒曼沉默地注視了她好一會兒嘆了嘆氣,隨后緩緩點頭。
“好,我?guī)慊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