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驀地停頓在原地,她的話砸在心頭,濺起千層巨浪,像是懷疑剛剛只是自己的幻聽,他緩緩轉(zhuǎn)過身體望著哭地淚眼婆娑的女孩兒,開口的聲音有未曾察覺的顫抖。
“你……剛剛說什么”
話音剛落,一個纖瘦的身體撞入他的懷中,那雙柔軟的細肢如藤蔓一般緊緊地纏在腰間,女孩兒仰起素凈的小臉,帶著哭腔地說到。
“對不起對不起,阿湄不該把津北送我的禮物還回去的,我不是故意的……”
“阿湄嫁給你好不好嗚嗚……津北你不要娶別人……不要不理阿湄……咳――”
舒湄哭的頭昏腦漲,上氣不接下氣,猛地咳嗽起來,一張臉蛋漲得通紅,緊圈在他腰間的手松開,痛苦地捂著胸口。
“阿湄!”
傅津北嚇了一跳,忙將女孩兒摟進懷里,伸手放在她的背上幫她順著氣。
“我不娶別人,不娶別人了,阿湄不要哭。”
好半天才喘過來氣的舒湄揪著他腰間的襯衫,仰起頭不確信地問。
“真、真的”
“嗯。”傅津北抬手揩去女孩兒眼角的淚珠,俯下身抵上她的額頭,低聲絮語。
“除了阿湄,我誰都不要……誰都不會娶,所以不要哭了,你一哭……”他伸手握住她的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望向她的眸中傾瀉下一片更甚月光的溫柔深情。“這里都要碎了。”
掌心下的跳動有力、強烈,透過指尖傳遞給她的大腦,舒湄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搖搖頭。
“阿湄不哭,津北你告訴它不要碎。”
他彎起唇,深深地凝視著屬于他的女孩兒。“好,不碎。”
車燈投在兩人身上,斜長的影子倒映在漆黑的鐵門上,夏夜飛蟲多,見著光就撲上來,在外面逗留的這會兒功夫,燈頭前已經(jīng)飛舞了不少的蟲子。
這塊兒都是私人住宅區(qū),房屋間的間隔遠,郊區(qū)也沒有什么人,傅津北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也不知道她已經(jīng)在這里傻傻待了多久。
借著車光,他看見女孩兒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已經(jīng)被蚊蟲叮出了好幾個小紅包,眼底劃過一絲心疼,他附身將女孩兒抱起,轉(zhuǎn)過身朝里面走去。
靠在男人寬闊胸膛前的舒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悲傷的情緒還沒有緩解過來,仍不時地無意識抽噎著。
水晶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別墅,傅津北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沙發(fā)上,起身要離開,一只手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襯衫角。
他回過頭,女孩兒仰著臉眼巴巴地無聲望著自己,像只以為被主人拋棄的小貓,眼神里藏著濃濃的不安和緊張。
舒湄癟起嘴。“你要去哪里”
“要去拿條毛巾幫我的小可憐擦擦臉,阿湄乖乖坐這里等我,很快會回來的。”
“不要丟下我。”她搖搖頭,站起身緊揪著他的衣服不放。
“一起。”
內(nèi)心被她潛意識里的依賴填充了滿當當?shù)臏厍椋到虮敝匦卤鹚!皼]有要丟下阿湄,那我們一起。”
抱著她來到浴室,將女孩兒放在盥洗臺上,傅津北挽起袖子露出兩節(jié)瓷實的麥色手臂,在水池里蓄滿熱水,隨后取過墻上的毛巾淋濕。
舒湄安靜地坐在那里,長裙下兩條纖腿垂在空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男人的動作,生怕一不注意他就不見了。
側(cè)過頭對上她的視線,他微微一愣,擰干毛巾動作溫柔地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痕。
溫熱的毛巾敷在臉上,眼眶的酸澀被融化,舒湄伸手抓上他的胳膊,舒服地哼唧了一聲。
“這邊這邊,這邊也要。”
手上動作一頓,傅津北目光幽深地注視著她,被他看的發(fā)怵,舒湄心虛地咬著嘴唇。
“那……那不要了。”不可以貪心。
那片溫熱的毛巾卻如愿地來到她的另一邊臉頰,她開心地彎起唇,燈光下的一雙眸子亮如琥珀珠,奪人心魂。
重新浸過毛巾,傅津北握起她的手,悉心地擦著手中的柔夷。
女孩兒的手型很美,勻稱白皙,勝在嬌小,剛和他的尺寸,一伸手就將她完全包裹住。
他沉默地垂下眼眸,專注仔細著手里的動作,待到將她兩只手都擦拭干凈,傅津北將毛巾隨意地丟進水池,撫上女孩兒細膩的肌膚,低聲誘哄著。
“乖,把剛剛說的話再和我說一遍。”
舒湄犯了難,困惑地瞅著他。剛剛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津北讓她把哪一句再說一遍
他出聲提醒。“你剛剛說不想讓我娶別人”
舒湄點點頭。
“不要不理你”
“嗯嗯。”
“你還說……要嫁給我,當我的新娘子”
她又點點頭,伸手握住他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輕輕蹭了蹭,一字一句說到。“阿湄不要津北娶別人,如果津北缺老婆,那阿湄給你當老婆。”
女孩兒直白的話落在心頭,傅津北的心顫了顫,他滾動著喉嚨不確切地問到。
“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