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燃當(dāng)然知道,倘若此時他有一張面孔,那他必定是沉默又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幼崽,縱容他的一切胡鬧。
“怎么”
藍澤拍床而起,十分憤慨“那家伙硬是抓著我的腳給我講了一小時的力學(xué),他總是把我想的特別弱,在他眼里,我走個路就像走亡命繩索,踢他一腳就能骨折,摔個跟頭就能讓內(nèi)臟移位,稍微吃點堅硬的東西就能被噎死,我是那么脆弱的蟲么我”
褚燃“”
他想了想,對著眼前總是以為自己很強壯的小蟲崽說道“可你就是很弱小啊。”
哪怕是代表蟲族巔峰力量的藍使也是弱小的,翅膀比剛抽出的新葉還要薄,很多東西都能傷害他,每一時每一刻都是需要精心呵護的。
褚燃又看了看眼前剛長開那么一點的小幼崽,他的時間接近永恒,藍澤這點變化在他看來十分微末,就像是鐘擺的秒針在表盤上微微移動了小小的一下。
藍澤拉長了臉,“你們是王蟲,看誰都弱小,我早晚都會成為王蟲的,倒是候一個打你們兩個,哼”
氣呼呼的小蟲崽又開始不理蟲了,褚燃最怕他這樣,于是立刻低下聲音開始哄“你會慢慢長大,會長成蟲族最厲害的王蟲。”
黑袍蹭了蹭藍澤蓬松的發(fā)頂,帶著討好安撫的意味。
藍澤一向很好哄,生氣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意思那么一下,他從小性格嬌縱,家里人把他寵的無法無天,除了做荒野直播讓家里鬧得天翻地覆之外,他想干什么家人基本上都順著他,不敢讓這個作精有一點不順心。
藍澤小時候占有欲強烈,格外喜歡渣爹圍著他轉(zhuǎn)的感覺,要是不開心就拿渣爹出氣,三歲的時候就知道脫下小皮鞋朝著渣爹臉上扔。
哪怕是重欲寡情的渣爹也不敢惹他生氣,他兒子女兒一籮筐,卻對最小的兒子千依百順,城府極深的老狐貍遇上作天作地的小兒子瞬間化身抖,這更讓藍澤的氣焰格外囂張。
除了喜歡上極限運動讓自己遭了很多罪,藍澤這個投胎系掛逼基本沒吃過苦,特別擅長恃寵而驕。
他拍開黑袍蟲的袖子一臉不爽,滿臉都寫著“老子生氣了你要是識相點就踏馬趕緊過來哄我”
褚燃看見他這樣就想笑,他微微低下頭,聲音像夜晚拂過窗欞的微風(fēng)“你還這么幼小,未來的路還很長,前途不可限量。”
藍澤快要被他認(rèn)真的語氣逗笑了,那股突然涌上來的作勁也甩著尾巴慢慢走遠(yuǎn),拄著下巴懶洋洋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敷衍我,你們王蟲都愛搞這一套。”
他在腦中將遇到的三只王蟲做對比,渾然不知這三只蟲是披著不同馬甲的同一只蟲。
褚燃的聲音格外認(rèn)真“我從來不會敷衍任何事情。”
藍澤看著他,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很多情緒和感情都融化在里面,“我的監(jiān)護蟲也是,他對待每一件事情都很認(rèn)真,像一臺設(shè)定了固定程序的機器,但他有時候也很突然浪漫一下,送我一個顏色漂亮的小玩意什么的”
閑聊總會讓精神放松,藍澤拽著黑袍蟲的袖子,講了一堆關(guān)于褚燃的事情,話匣子一打開就不太收的住,藍澤滔滔不絕的講著,一直講到眼皮打架。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道最后眼睛已經(jīng)半閉,困倦的小奶音哼哼唧唧的。
褚燃一聲一聲答應(yīng)著,膩膩歪歪的小奶音發(fā)出最后一聲小小的哼唧后就安靜下來。
簡陋的石床上,那只扯著他袖子的幼崽已經(jīng)睡著了,濃密卷翹的扇面睫毛鋪在眼瞼下方,稚嫩的皮膚在黑暗的光線中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輝,恍若高懸夜空的冷月灑下的溶溶月色。
這一刻,褚燃忽然清晰的意識到了藍澤的成長。
這個總是把雌蟲們萌到吐血的小家伙長大了,正在逐漸從那只奶萌奶萌的幼崽成長為一只光彩照蟲的漂小雄蟲。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別忘了按爪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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