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給蘇尚的劇情其實格外粗糙,只有很大概地幾個劇情點和相當簡單的人物關(guān)系。也就是說,很多事情其實都需要蘇尚自己做出判斷、并且做出相應(yīng)的反應(yīng)。
他看似沒有具體的任務(wù),只需要在被分手之后,在不自殺的前提下度過一生就可以了。
但實際上,這其中包含著一個隱藏的條件,那就是蘇尚必須要完成被分手這個特定劇情。首先是被動,然后就是分手。要做到這點最簡單也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按照人設(shè)走系統(tǒng)所給的被分手前的劇情。
蘇尚看著他面前的柳橙,對方的臉頰上不知道因為什么而泛起了微紅,被他手指抵住的嘴上有溫熱的氣息在涌動,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似乎加快了一些。
蘇尚疑惑地看著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顫了顫,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確定了自己的手沒有妨礙到后者的呼吸后問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柳橙的意識被這道極低的聲音喚了回來。少年明顯是不想要被人聽到他的這句話語,這道聲音很輕很輕,和他那種無法掩飾的虛弱感混雜在一起,就像是輕飄飄的羽毛一樣。
又為了能夠讓他得以聽清,所以少年和他挨得很近。近到柳橙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瞳孔里映出來的自己,以及自己那紅透了的耳朵。
如果不是有著和他一樣的臉,活像是某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柳橙整個人猛地后退了幾步,和蘇尚拉開了距離。
[系統(tǒng),他是怎么了]蘇尚沒有想到后者會突然做出這樣像是被他嚇到的舉動,在思索了一會兒后沒有找到緣由。
那端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蘇尚以為系統(tǒng)會保持沉默的時候,后者冰冷的電子音響了起來,[不用理會他,他有病。]
柳橙自然是有病的,不然也不會居住在醫(yī)院里。在做出這個舉動后,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
就像是故作掩飾,他臉上的表情瞬間退去,恢復(fù)了一副不容人靠近的樣子。有些含糊地應(yīng)了一句,就在調(diào)整好了姿態(tài),做好要和蘇尚直視準備的時候。
卻聞到了一種味道更濃烈的血腥味。
單是手撐著已經(jīng)沒有用了,蘇尚整個人靠在冰涼的墻面上。他半闔著自己的雙眼,透露著病態(tài)的孱弱,柳橙能夠看到后者的胸膛在微弱地起伏著。似乎是在竭力調(diào)整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改天見。”
說這話顯然耗費了少年不少的力氣,話音到了最后已經(jīng)快要聽不見了。柳橙輕輕皺了皺眉,他下意識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但又很快地收了回來,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前者艱難地朝著外面走去。
親眼看著那雙略顯蒼白的手按住墻壁上,因為用力的緣故而露出了黛色血管。
就那樣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柳橙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等到那道身影徹底消失的時候才變得略顯煩躁起來。
什么有事要處理。
不就是不希望他受傷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嗎。
想到少年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然后提出不希望他將這事告訴別人的請求后,柳橙臉上的郁色濃重了一些。但還是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地回到了病房。
……
連清的治療異能是擁有副作用的。
在治療人的時候會使自己的身體受到損傷,損傷的比例按照治療傷勢的嚴重程度而定。
但這件事情并沒有人知道。
蘇尚剛來到這個世界就降臨在了市中醫(yī)院的外面,還沒有來得及運用這種異能。以至于,他好像一不小心使用過多了。
為此,蘇尚只好在家里待了一陣子。所幸的是,連清一直以來都是比較孤僻的人,就算蘇尚這幾天都沒有出門,也并沒有引來什么人的奇怪。
蘇尚再一次出門的時候,是為了下一個劇情點。
他名義上的那位男朋友派人給他遞了口信,讓他去一下任務(wù)大廳。
明亮的光灑在少年漆黑的發(fā)上,他沉默地垂眸看著抱住他大腿的小女孩。
“連清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哥哥吧。”那個女孩渾身臟兮兮的,白色的褲擺被涂抹上顯眼的黑色。女孩似乎變得局促起來,有些無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可眼神依舊是充滿懇求的。
自從五大基地建成之后,人們面臨死亡的幾率明顯降低了不少。但這并不意味著完全消失,每天還是會有無數(shù)的人死亡和無數(shù)人身受重傷。
人類和喪尸依舊抗爭著,每個基地的異能者都有義務(wù)和責任應(yīng)對喪尸的襲擊。所以,按照已經(jīng)排好了順序,每天都有對應(yīng)數(shù)量的異能者去基地的外圍擊殺喪尸,俗稱“守城”。
而每次的“守城”都會有無數(shù)人喪命于喪尸口中。
小女孩的哥哥就是今天在守城中險些喪命的異能者,雖然是成功回到了基地,但要是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也會失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