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長期泡在海里,皮膚很容易出現(xiàn)病變,唉,現(xiàn)在只能祈求他們能盡快上岸。”
“為什么這么重要的藤蔓會發(fā)生松動呢簡直太可怕了呀!”
……
許建洲喘著粗氣。
剛才跳躍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如今才逐漸恢復(fù)意識。
大腿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忍不住發(fā)出了呻/吟聲。
“我的大腿好像受傷了。”
蘇艷梅是唯一一個還趴在木筏上的,聽聞許建洲的聲音,她忍不住望去,只瞧見鮮血四溢,連帶著她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聯(lián)想到長尾鯊的經(jīng)歷,她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戚媛,許建洲在流血,怎么辦怎么辦”
無聊之際時,她曾與戚媛交流過,所以對于鯊魚的習性十分了解。
一頭兇猛的鯊魚,在偌大的游泳池內(nèi)滴入一滴鮮血,它也能夠聞到血的味道從而發(fā)動攻擊。
更別提,鯊魚對人血比對魚血更興奮。
許建洲并不覺得十分疼痛,他還沒有意識到蘇艷梅的驚慌,喘了兩口粗氣,“戚媛,我不能再泡在海里了,否則傷口一定會發(fā)膿的,要是感染,那就更麻煩。”
戚媛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密集的暴風雨有停滯的跡象。
幸好這是海上,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艱難地從包內(nèi)拿出止血繃帶,“先讓許建洲上木筏,他的血必須止住,否則順著雨水沖入海里,遲早會引來鯊魚,我們的確承擔不起。”
蘇艷梅對鯊魚的恐懼可謂根深蒂固,聽聞戚媛還要救人,她忍不住尖叫,“不能直接把他推到海里嗎他一個人的性命,難道比我們?nèi)齻€都重要”
不遠處,又傳來了轟鳴的雷聲。
如戚媛所說,雨勢減弱。
連帶著海面也平靜了不少。
可這半個木筏上的氣氛,一下子降至了冰點。
許建洲不可置信地看著蘇艷梅,他怎么也沒想到,蘇艷梅會說出這樣冷酷而又絕情的話來。
最毒婦人心,不過如此。
生怕戚媛聽信這說法,他冷笑道,“我勸你還是別有這個想法,就算我死,要拉你當墊背的。”
此刻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憤怒在心底交織,溢滿了四肢百骸。
蘇艷梅語塞,生怕真的惹怒了許建洲,她有些懊惱、也有些惶恐。
許建洲視線緩緩在戚媛三人面上劃過,眼中閃過冰冷的光澤。
正欲說話時,他突然發(fā)出了一記慘叫。
同時,本就不堪一擊的木筏再次發(fā)生了震動。
這一回,蘇艷梅沒能穩(wěn)住身形,直接滑落海中,她撲騰了兩下,嗆了好幾口海水。
戚媛雖一時不察離開了木筏,但有繩索的固定,她很快就恢復(fù)鎮(zhèn)定。
見蘇艷梅再次溺水,她二話不說,直接將其撈起,“抓住木筏,千萬別松手。”
許建洲的慘叫愈發(fā)凄厲,他險些昏厥。
可他心如明鏡,如果這一回閉上了眼,恐怕以后再也睜不開。
他表情猙獰地回過頭,只瞧見一頭全身布滿黑色橫紋的鯊魚,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許建洲的表情瞬間凝固。
這一秒,他低頭看了一眼疼痛的方向。
右腳空蕩蕩的,哪里還有腿的存在。
原來剛剛,是被咬斷了腿。
許建洲心底冒出一股寒氣。
戚媛同樣看見了,她臉上血色盡失。
這鯊魚體粗大而短,頭高近方形。
眶上突起顯著,吻短鈍,眼小,橢圓形,上側(cè)位無瞬膜。
是具有強大攻擊性的虎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