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瑰麗,薄霧彌漫。
戚媛睜眼后,便井井有條地收拾好隨身攜帶之物。
并未通知任何人,她馬不停蹄地奔向集合地點。
電視臺正門口,整齊地停放著一排車輛,車頂在陽光的照耀下,光芒涌動。
與此同時,兩旁佇立著數(shù)位攝影師,儼然,參賽選手進門的瞬間,錄制與直播便已悄然地開始。
戚媛下車,在原地佇立片刻,將節(jié)目組發(fā)放的編號佩戴在胸口,隨后大步流星地走至門口。
荒野求生節(jié)目組的直播與其他直播不同,他們采取了130條線路,即同時間、不同主角的畫面供觀眾選擇。
不僅如此,24小時不間斷,全方位無死角。
眼下,選手未注射芯片,直播的線路僅僅才30條。
“100號選手戚媛,請簽到。”
身著旗袍、化著精致妝容的女員工迅速迎上前,同時,她拿出電子設(shè)備,“簽到后,請根據(jù)指示牌,進入相應的房間。”
戚媛出現(xiàn)的瞬間,等候許久的網(wǎng)友們,紛紛炸了。
“臥槽,戚媛她真的來了。”
“撇開所有的負/面/新/聞,我只想說一句,素顏的戚媛是真的漂亮。”
“唉,好不希望她發(fā)生意外啊。”
“看樣子戚媛的精神狀況還挺好。”
……
戚媛拿起電容筆,連半絲的猶豫都不曾有,龍飛鳳舞地簽下名字。
返還電子設(shè)備時,更是對女員工露出了一抹和善的微笑。
女員工有些錯愕。
戚媛并不是她今天接待的第一人,卻是最特別的一位。
在對方身上,她完全感受不到那種如喪考妣的心情。
仿佛荒野求生,真的只是一檔普通的綜藝節(jié)目。
但唏噓后,女員工只道,“加油。”
戚媛瞥了一眼指示牌,右轉(zhuǎn)上了5樓,找到25號房間的標志,她推門而入。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叫嚷聲,瞬間充斥耳膜。
“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簽了這合同,那5000萬酬金,我更是一分錢都沒拿到。這樣的情況下,我也需要繼續(xù)參賽嗎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你們把5000萬拿回去,我要退出。聽到了沒有我問你們聽到了沒有”
房間內(nèi)除了可容納6人的桌椅、與攝像頭外,再無其他。
坐在首位的兩人,均身著黑色衣褲、戴著墨鏡,根本瞧不出他們臉上的情緒,他們的胸口,有荒野求生的字樣,顯然是工作員工。
戚媛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從他們臉上劃過,隨后落在其他三人身上。
他們胸口同樣佩戴著編號,分別為97、98、99。
“我弟弟十分好賭,在外頭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可他犯的錯不能讓我買單啊,求求你們,行行好,讓我出去行不行”
許建洲一臉死氣沉沉,他哪里會這勞什子的求生技巧,進去除了送死還是送死,心頭恨意與恐懼交雜,他恨不得跪下磕頭,“求你們了。”
與此同時,網(wǎng)友紛紛怒斥。
“這什么弟弟啊,專門把哥哥往火坑里推,看得我好氣哦。”
“要是這弟弟出現(xiàn)在我面前,恨不得打他一頓。”
“一想到弟弟要拿著那5000萬,隨意揮霍,我整個人就不好了呀。”
“這明顯就是借刀殺人嘛!”
“節(jié)目組簽訂合同時,都不會和本人聊一下嗎這也太隨便了。”
……
99號蘇梅艷面露不忍,她輕聲嘆了口氣,開口勸道,“合同一旦生效,就無法更改,你還是別做無用功了,留點力氣,想想怎么活下去。”
她眼角有著幾道淺淺的皺紋,顯然并不是太年輕。
許建洲面露絕望。
良久,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戚媛在唯一的空位置上坐下,旋即漫不經(jīng)心道,“看來你沒有好好研究過合同,5000萬的酬金,要明天正式開啟節(jié)目時,才會打到相應的卡上。節(jié)目組雖然不會答應你退出節(jié)目,但更改卡號,這點小小的要求,絕不會吝嗇地不滿足你。”
許建洲愣,一時是沒明白戚媛話里的意思。
但反復思索后,他猛然抬頭。
既然弟弟不仁,誆騙他簽下合同,他就算死了,也不會讓弟弟占這個便宜。
想到弟弟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場面,他對死亡的恐懼,一下子降到了最低,許建洲深吸一口氣,“兩位大哥,可以更改卡號嗎”
從開始至今從未說話的工作員工,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點頭道,“可以。”
正如戚媛所說,不干擾節(jié)目組正常運行,選手們無關(guān)大雅的要求,他們會盡力滿足。
許建洲憋屈感一掃而空,他發(fā)了狠,“我要立遺囑,如果我不幸身亡,這筆錢就全捐了。”
寧愿拖著弟弟下地獄,也不會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