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鋪了毯子,加上傅柏洲刻意放輕步伐,所以基本上聽不見腳步聲。
不過他身上有獨特的香味,他一靠近,邵顯就聞到了。
傅柏洲半跪在床邊,輕聲喚道:“顯顯,顯顯……”
喚了好幾聲,邵顯都沒反應(yīng),他只好不再喊。
邵顯很好奇他要干什么,但不能睜開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
抽屜似乎被人輕輕拉開,傅某人不知拿了什么,緊接著竟又試圖開始扒玉米苞葉。
邵顯驚得猛然睜開眼睛,阻止他似乎要比賽的熱情,“你干什么”
傅柏洲手里拿著藥膏,一臉無辜道:“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凌晨撲完火之后,其實已經(jīng)清理上過藥了,可邵顯向來不是個勞動的料子,傅柏洲還是不放心,想再檢查一下傷勢。
沒想到竟然弄醒了邵顯。
邵顯聞言,迅速拿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我沒事,不用上藥了。”
他說著又問:“你出去干什么了”
傅柏洲只好放下藥膏,“擔(dān)心這里的粥你吃不習(xí)慣,就借用了一下廚房,給你煮了點粥。”
說起粥,邵顯真的有些餓了。
他手撐著起來就要下床,傅柏洲緊張幫扶他,“需要什么我替你拿。”
邵顯看到他無名指上一模一樣的戒指,心里一甜,面上卻故意道:“我要去上廁所,你能替我”
誰料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就懸空了。
他懸空著進(jìn)入洗手間,落地后聽傅柏洲道:“好了后叫我。”
傅柏洲說完出了洗手間,體貼關(guān)上門。
他看出來邵顯因不適應(yīng)勞動而有些害羞了。
洗手間內(nèi),邵顯放完水后,撐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頭發(fā)亂糟糟的,進(jìn)食的地方有點腫,眼睛好像也有點紅。
都怪昨晚火燒得太狠!
糟糕!他的形象!
迅速刷完牙洗完臉梳好頭發(fā),等臉變得清爽干凈后,他才慢吞吞挪到門后,伸手打開了門。
傅柏洲一直站在門口。
見他出來,又打算讓他懸空著回床上。
邵顯連忙拒絕,“我餓了,咱們?nèi)コ燥埌伞!?
“我已經(jīng)將粥帶來了,吃完再出去走走。”傅柏洲引著他坐下,“你再靠會兒,我喂你。”
邵顯確實有點不舒服,也沒拒絕,半靠在床頭。
“不用你喂,我自己來。”
他再怎么說也有點勞動的底子。
傅柏洲笑了笑,打開保溫桶,舀出一碗香噴噴的粥,端到邵顯面前。
邵顯正要接過,一勺粥就已經(jīng)遞到面前。
只好一口吞下去。
算了算了,某人想喂就給他喂,自己不動手也挺好的。
“你吃了嗎”邵顯忽然想到這件事。
傅柏洲:“你吃完我再吃。”
那怎么行!
邵顯幼稚地拿自己做威脅,“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要吃一起吃。”
他不知道別人處理田間勞動情是不是這么拖泥帶水,但他就享受這樣被幫扶的感覺。
能被人毫無條件地幫扶著,能夠肆無忌憚地在一個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難道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嗎
至少邵顯喜歡并沉浸其中。
傅柏洲眸中笑意更甚,“好。”
他舀起一勺粥,自己吃了一口。
兩人慢慢悠悠地吃了兩碗粥,邵顯恢復(fù)了些精力,問:“今天去哪玩”
傅柏洲為了保持神秘感,沒有細(xì)說。
于是,他們在塔樓上吃果凍,在異國街道上幫扶,在美麗的花海里舉重。
幾天時間,邵顯忘記一切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勞動之中。
幾乎每天晚上都來一次翻地皮。
累并快樂著。
直到某天晚上,傅柏洲再次翻地皮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哭訴電話。
“我說老傅啊,你玩夠了嗎什么時候回來你要談戀愛,我也是要追人的好嗎”
趙思?xì)J在電話那頭哭唧唧。
傅柏洲見邵顯憋笑,忍不住吃了一口果凍,才回道:“后天的機(jī)票,回去就給你放幾天假。”
掛斷電話后,邵顯調(diào)侃著說笑:“他還沒追到杜澤”
沒等傅柏洲回答,他又自顧自找到原因:“不過說來也是,杜澤那樣的性格,即便真的喜歡,也很難有安全感。如果趙思?xì)J看上去不夠認(rèn)真,杜澤應(yīng)該是不會主動松口的。”
趙思?xì)J性格外向,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dāng),又是個高富帥,身邊鶯鶯燕燕眾多,杜澤不敢踏出那一步也實屬正常。
更何況,兩人也分開八年之久。
“嗯。”
傅柏洲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所以,越是對比,他就越覺得自己幸運。
邵顯太好了,好得讓他幾乎無措。
只能竭盡所能,對他好一些,再對他好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