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洲心中卻一片安寧,完全生不出絲毫褻瀆的想法。
他緩緩伸出手臂,主動將邵顯環(huán)住。
僅此一次,就讓他放縱這一次。
第二天,陳柏洲醒得最早,發(fā)現兩人睡姿發(fā)生極大變化。
他平躺在床上,邵顯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他身上,腦袋就枕著他肩膀,睡得香甜極了。
這種情況下,陳柏洲動都不敢動。
或許是因為邵顯一直堅持喝牛奶,又或許是邵顯一直用牛奶沐浴乳的緣故,他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聞起來很香甜。
陳柏洲凝視著眼前的一叢黑發(fā)良久,鬼使神差稍稍抬起頭,在發(fā)絲上留下一枚極淺淡的吻。
一道輕笑從對面?zhèn)鬟^來。
他鎮(zhèn)定扭頭看去,只見趙思欽眼也不眨地瞅向這邊,神情充滿了戲謔。
陳柏洲回視他,又看一眼杜澤的方向。
趙思欽頓時垮下臉來,陳某人的表情明顯是在鄙視他!
也對,自己連阿澤手都沒牽過,陳柏洲卻已經抱人在懷了。
這么一對比,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許是趙思欽剛才笑聲過大,驚醒了邵顯。
邵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抬起頭就跟陳柏洲目光對上,頓時一愣。
過了幾秒后,他才真正清醒過來,忙要從陳柏洲身上下來,可是床太小,已無他容身之地,他只好跪坐在陳柏洲身體兩側。
“沒壓著你吧”邵顯面露歉疚。
一百多斤的東西壓在身上,是個人都會覺得難受吧
陳柏洲搖搖頭,“沒事。”
“今天就讓孫姨送被子過來。”
邵顯一邊懊惱,一邊小心翼翼挪動雙腿,試圖先下床再說。
但因為腿突然發(fā)軟,又重新趴回去,額頭正好撞上陳柏洲下巴。
趙思欽猛地抖動雙肩笑起來,要不是怕吵到杜澤,他大概會爆笑出聲。
“怎么了”
床抖得太厲害,杜澤也被驚醒,看著趙思欽的瘋樣,目露困惑。
“阿澤,我吵到你了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他倆太好笑了。”
杜澤側首看向兩人,也不禁笑起來,溫和問:“你們沒事吧”
邵顯終于艱難下床,回道:“沒事。”
他走進衛(wèi)生間,鏡子里,自己額頭上果然有一塊紅痕。
疼倒是也不疼,就是看著有些奇怪。
自這天后,301宿舍再也沒有發(fā)生過被子被雨淋濕的事件。
高一期末考結束,邵顯幾人迎來暑假,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邵蘊和唐欣終于要結婚了!
邵氏大少與唐氏千金聯姻,這個消息如石子落水,激起千層白浪。
這幾年,在邵蘊的努力下,邵氏逐步填補了高新技術這一塊的空白,邵氏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作為燕市商界的翹楚,邵氏大少大婚,賓客自然云集。
邵蘊的優(yōu)秀有目共睹,眼見已經是邵氏的下一任掌權人,而邵氏二少至今還很少出現在人前。
不少人私下議論,說是邵家二少被邵大少死死壓制,恐怕這輩子都只能當個二世祖,至于家業(yè),想都不用想。
也有人說,邵二少深受寵愛,說不定后來居上,待羽翼豐滿,將邵蘊當做墊腳石。
當然,還有小部分認為,邵家家庭和睦,怎么可能出現兄弟鬩墻的事兒
對于這些流言,邵家人心里都門兒清。
邵博遠也找過邵蘊和邵顯談話,邵顯明確表示長大了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邵家這一大攤子事兒就交給邵蘊好了。
邵蘊表示很無奈,可作為長兄,他必須要犧牲自己的愛好,承擔起發(fā)展邵氏的責任。
邵博遠:“……”
一個兩個都看不上家業(yè),都想自己去創(chuàng)業(yè),他真是白擔心了!
結婚當日,邵顯和陳柏洲俱穿著得體的禮服,出現在賓客面前。
“顯顯,柏洲!”錢文杰看到他們,笑著走過來。
他今天也打扮了一番,看著還是挺帥的。
“咱們去看唐欣姐吧!”
邵顯笑道:“不著急,等會就見到了。”
婚禮現場布置得很浪漫夢幻,隨著禮樂聲響,美麗的新娘穿著定制的婚紗,踏入神圣的禮堂。
攙著她的,正是唐氏掌權人,唐欣的父親。
邵氏和唐氏的結合,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婚禮結束后,邵顯帶著兩個小伙伴離開擁擠的人群,找了一僻靜地歇息。
“你們在這里啊,我找你們找了好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三人轉身看去,是趙思欽。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根據外貌判斷,應該是趙思欽的父親,趙林齊。
燕市各豪門的資料,都深深記在邵顯和陳柏洲的腦子里。
邵顯朝趙思欽點點頭,而后禮貌道:“趙叔叔好。”
陳柏洲和錢文杰也相繼打了招呼。
趙林齊相貌俊朗,風度翩翩,露出一抹笑容,說了幾句客套話后,目光在陳柏洲臉上頓了幾秒。
“你們小朋友一起玩吧,我就不打擾了,哈哈。”
他說完,便大步離開。
邵顯面上笑意漸淡。
前世是趙林齊最先發(fā)現陳柏洲的存在,今世依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