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凱的臉色有點奇怪的難看,不耐煩地打斷他:“你別動他,人家連酒局都不想陪。”
“哎”石俊一愣,“啥意思啊你自己不要,還不準我要”
哥們之間,也沒這規(guī)矩啊!
林烈凱斜著眼,深深地望著他:“合著我不要,你今晚就要弄人家上床是吧”
“是啊!”
“……那我要了。”林烈凱把頭伸到了水龍頭下,讓嘩啦啦的水流淌了一臉,眼睛里有點紅血絲。
成焰手里握著那個秘書塞給他的房卡,瞪大了眼睛。
“扶好林少,他醉了。”金家的秘書細心叮囑著,看這少年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心提點,“林少指定你的,好好服侍照顧,天大的福氣。”
包廂里的人都走光了,各自摟著看中的美人兒,周云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那個導演走了。門口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成焰手臂一沉,高大的男人掛在他身上,半瞇著眼,臉上紅紅的。
成焰犯了愁,可也不能真扔下這個什么林少不管。
他嘆了口氣,使上力氣,半扶半拉的,總算把醉醺醺的男人弄到了六樓的客房。
會所是城中少有的高級地方,客戶隱私做得好,來這兒的客人素質也高,罕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成焰一路上來,注意到走廊上連個攝像頭都沒有。
用房卡劃開包房的門,曖昧的燈光立刻亮了,中央控制音響柔柔地響了起來,播放著優(yōu)美的《today was a fairytale》,情人節(jié)金曲。
他臂彎里的男人越來越沉,簡直要趴在他身上,成焰這副身子實在算不上強壯,好不容易把林烈凱送到床邊坐著,已經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聽到剛才那秘書交代的話,他心里依稀是明白的。
本該掉頭就走,可他也知道,這些人必然都是公司拼命才能搭上的投資人,要是敢把人家晾著,就怕胡哥回去有大麻煩。
想了想,他跑進衛(wèi)生間,放熱水打濕了毛巾,走到床邊,幫林烈凱擦了擦臉。
這年輕男人也就二十五六歲模樣,說是個大男生也行,被這溫熱的毛巾擦著,臉上的紅暈更加深了些,筆直的鼻梁邊,臉頰的線條微微帶了點酒醉的憊懶,可是也英俊得叫人移不開眼。
林烈凱只覺得被熱毛巾揉得舒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近在眼前的成焰的臉。
少年的表情認真,卻不膽怯,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低垂著,極長的睫毛半掩住了眸光。
察覺到林烈凱睜開眼,他迅速抬眼,一雙流光溢彩的漆黑瞳孔安靜地映出林烈凱的影子。
他往后退了一點,疏遠地微笑:“您醒了”
林烈凱怔怔地擰著眉,終于依稀想起來自己對石俊說的話。
這個少年……真的跟到房里來了
所以假如是石俊要他,他也一樣會去,像這樣微笑著幫那個王八蛋擦臉,再解開衣服
他有點不知由來地煩躁,伸手想要拉扯有點緊的領口。而這時,成焰也轉過身,想把毛巾放回衛(wèi)生間。
兩人眼角余光都看見了對方的動作,都是滿心戒備,這一下就都誤會了。
成焰以為林烈凱要脫衣服,林烈凱則以為成焰要去衛(wèi)生間洗澡。
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大叫一聲:“你別脫!……”
話一出口,房間里忽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成焰狐疑地轉過頭,有點不太明白這人的意思,而林烈凱則困難地咽了咽唾液,目光不知道怎么就緊緊鎖在了他的雙唇上。
那是一雙形狀極好的唇瓣,顏色粉粉的,并不艷紅,叫人容易聯(lián)想起初夏清晨新開的合歡花。
他臉色潮紅,心里又亂又緊張,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試試看唄,不用全壘打,那雙唇這么好看,就、就……
酒意壯人膽,他終于做出了經驗老到的模樣,大大咧咧地往后一仰,用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下面。
“嗯,你不用洗澡,也不用脫衣服。”他臉色通紅,神色輕佻,掩飾地咳嗽一下,“用嘴巴就好。”
“……”成焰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腦海里急速轉動:糟了,還真是要來這一出!
他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不做這個。您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人來服侍您。”
說完這句,他轉身扭頭,就往門口躥。
可是心急又慌張,手里的長毛巾就掉在了地上,好死不死地絆住了他的腳。
他踉蹌了一下,一個不穩(wěn),就跌倒在了床邊!
身子還沒起來,就被人重重壓了過來,一只手腕被攥住了。
“你玩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