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小倫好帥!”鄭青青尖聲地叫,不知什么時候變出了一個閃著“一年一年倫”字樣的手幅,拼命舞動著。
“天啊快點坐下,節(jié)目組說了,除了前幾排可以帶燈牌,我們后排的不準(zhǔn)亂來的。”秦小鳳嚇了一跳,一把將室友按下來。
再接下來,又是數(shù)名選手輪番登臺,每一位結(jié)束表演后,往往還有坐在評委席的專業(yè)評委點評幾句,剪輯時也會選擇播出。
此刻,主持人正乘著空當(dāng),向評委席發(fā)問:“劉老師,已經(jīng)登臺的選手中,有沒有讓您眼前一亮的呢”
劉子峰是非常著名的唱片制作人,在業(yè)內(nèi)資格很老,此刻中規(guī)中矩地點評道:“就目前的這十位來說,我還是比較看好亞亦倫和周云影。”
“為什么呢”
“畢竟唱跳均衡的選手很少見,剛剛亞亦倫的舞蹈動作其實很難,可唱的時候氣息非常穩(wěn),比起第一期時有很大進步,值得表揚。周云影則一直發(fā)揮穩(wěn)定,這一首選得也很適合自己。”
主持人又轉(zhuǎn)向另一位女作詞人黃依:“黃老師,那您對尚未登臺的那些選手,有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期待”
黃依拿過好幾屆最佳作詞人大獎,燙著一頭優(yōu)雅的大波浪,妝容冷艷御姐,淡淡一笑:“我比較欣賞安靜唱歌的,那當(dāng)然還是期待童彤了。”
出身音樂世家的童彤,靠著自身極好的唱功,不僅俘獲了一大票瘋狂粉絲,就連業(yè)內(nèi)的資深人士也都挑剔不太出什么來。
下一首就是童彤登場,剛一上臺,下面的歡呼就前面選手上臺時大。
一改前幾期的高難度英文歌曲特色,今天的童彤演唱的是一首略帶中國古典風(fēng)格的《鵲橋仙》,請了專業(yè)的詞曲人打造,高音悠揚,低音淺吟,對技巧要求極高。
果然,一曲既終,掌聲和尖叫就掀翻了屋頂。
現(xiàn)場的觀眾都是經(jīng)過篩選的,普遍有一定的音樂鑒賞力,人人都帶著耳朵,對于這種明顯靠本事的選手,大家也都能給予足夠的尊重。
就連鄭青青也在后排嘀咕:“就是唱得好而已,說到跳舞,還是我家亦倫更棒。”
“呵呵。”秦小鳳露出和愛豆一樣冷淡矜持的笑,“承認我們家童童唱功第一就好。”
前排,劉子峰正和黃依小聲閑話。
“坐了這么幾個鐘頭,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黃依嫣然一笑:“很快就熬完了,剛剛是最后一位了吧”
她看了看手中的出場名單,只有十九位,據(jù)說有一位臨時退賽了
可是,接下來男主持人卻開了口:“接下來,是本場最后一位競演選手,成焰。”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串詞單,字正腔圓地念了出來:“他帶來的是一首古典吉他獨奏,《阿蘭費茲協(xié)奏曲》!”
本來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的劉子峰一愣,困惑地問身邊的黃依:“剛剛主持人說什么”
后面,鄭青青正不可思議地望向同伴:“啥,我沒聽錯阿蘭費茲協(xié)奏曲,不是超級難彈的古典吉他曲嗎”
秦小鳳更加迷糊:“誰要彈那個成焰啊我想起來了,跳舞順拐唱歌跑調(diào)的那個”
……
臺下的嘈雜聲有點大。
好像沒人在意即將登臺的那個人,就連亮起的一束追光燈也懶洋洋的,投在舞臺一角,射出個晦澀不明的半圓。
一邊有專門的攝影機專門跟蹤近景,此刻正將最后這名選手的臉放大在現(xiàn)場的大屏幕上。
奇怪,那是一張大家似乎沒有見過的臉。
極為漂亮的側(cè)顏,明顯沒有上妝,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強烈的舞臺燈光打在臉上,有種蒼白安靜的美感。
高清攝像放大了每一個人的容貌瑕疵,也沒有放過他略顯干燥蒼白的唇,沒有放過他眼皮上那一抹殘余的眼影。
因為急匆匆從醫(yī)院趕來,他沒有來得及喝水,唇上有淺淺的蒼白和干裂,并不顯得飽滿殷紅。
舞臺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眉目因為沒有濃妝,所以不太立體深刻,而且眼瞼上的深色眼影沒卸干凈,著色也不均勻。
可是陰差陽錯地,這抹殘留的眼影卻點了睛,恰好在少年精致絕倫的臉上添了僅有的一絲亮色,輕輕抬眼時,那淺棕金色映著他明亮的眼眸,仿佛在煙波深處灑了點金波。
“”視覺沖擊力有點大,鄭青青終于小聲爆了一句粗口,“這盛世美顏的小哥哥tmd是誰啊!”
和她一樣,在場的觀眾全部有點蒙圈,其中更不乏看過多次成焰搞笑集錦的,此刻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
節(jié)目組搞什么東西,那個成焰又不是沒出過場,明明一副庸脂俗粉的模樣,現(xiàn)在又是誰
這是公然換人了
當(dāng)大家都是瞎子嗎!
臺上的評委們雖然不如觀眾那樣熟悉選手,可是也都覺得有點恍惚。
不對啊,這種聚光燈下,這么漂亮的臉絕對會叫人過目難忘,可是現(xiàn)在這個上臺的人,怎么感覺沒有見過一樣
短暫的安靜中,臺上的陌生少年抬起手指,按在了懷中的古典吉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