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的事情鬧上了熱搜,甚至有不少人叫嚷著讓左斯楠開個人微博, 不過就算沈舒恬告訴左斯楠, 他也完全沒有把這當場一回事。
其實也不難理解,畢竟從小受關(guān)注到大, 實在是太容易適應(yīng)了。
沈舒恬自從作了那個死之后, 再也不敢輕易嘗試了,左斯楠就是個小氣鬼, 還逼著她喊了多么多次老公。
雜志社的同事也很快適應(yīng)了沈舒恬的新角色,人家家里那么有錢還是和他們一樣選擇做一只上苦哈哈的班狗,突然都覺得自己的工作光榮了幾分。
時間飛逝, 日子十分地平靜, 很快迎來了春節(jié)。
左斯楠和沈舒恬在春節(jié)到來的前幾天就回到了絡(luò)城,此時的年味已經(jīng)漸漸變得濃了, 街上的小店里已經(jīng)有各種各樣的新年物件。
沈舒恬在左宅玩了兩天, 便有些無聊了。
雖然左斯楠回來了,但是他顯然完全不如她來得輕松,每天都需要空出一兩個小時出來處理一些文件。
自從左斯楠開始能獨立處理公司里事務(wù)后,左景隆也慢慢地開始放手了, 比如這一年,他陪徐奶奶旅游的時間就比以往多了不少。
剛吃過了晚飯,夜幕降臨,沈舒恬就靠在左斯楠的大腿上, 抬眼看著他堅毅的下頜, 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肅穆。
左斯楠將最后一份文件發(fā)了出去,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嗓音低沉,“無聊”
“是有點。”沈舒恬誠實地點了點頭,這兩天都窩在家里,她感覺她都快要發(fā)霉了。
左斯楠沉思了一會,關(guān)上了電腦,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去換衣服,我們出去走走。”
沈舒恬從他的腿上坐了起來,聲音透著點百無聊賴,蔫噠噠的,“去哪”
“想不想去學(xué)校看看”
沈舒恬的眼睛一亮,不得不說的畢業(yè)之后沈舒恬就再也沒去過二中了。
畢竟她的家鄉(xiāng)并不在這邊,回來的次數(shù)很少,偏偏一次都沒有再去過二中,現(xiàn)在終于有了興致和時間。
沈舒恬樂顛顛地站起來,回到了房間,換上了白絨絨長毛衣,下面粉色半身裙,再帶上小帽子,整個人清新地不要不要的。
這個毛衣是圓領(lǐng)的,白皙的天鵝頸露出啦,左斯楠拿過一旁的同款圍巾,慢條斯理地給沈舒恬圍了兩圈。
穿戴整齊后,才牽著沈舒恬出了門。
外面下著小雪,很小,零星地幾片飄下來。
沈舒恬忍不住伸手,接了一朵,放在手心里瞧了兩眼,又看著它化去。
來到二中的時候,學(xué)校已經(jīng)放了寒假,沒有了學(xué)生,偌大的校園便顯得十分的寧靜。
在校門口的警衛(wèi)大叔坐在警衛(wèi)室里烤番薯,熱騰騰的里帶著淡淡的香氣。
沈舒恬和左斯楠來到警衛(wèi)室門口,沈舒恬敲了敲門,笑容恬淡,“叔叔,我們想進去看看。”
沈舒恬一眼就認出了還是原來的警衛(wèi)大叔,只不過過了這么多年臉上的皺紋多了些,頭發(fā)也斑白得更多了。
保衛(wèi)大叔瞇著眼睛,笑道“是你們啊,好多年沒見過了。”
沈舒恬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他們,笑著打了招呼,“是啊,好多年啦。”
保衛(wèi)大叔手里還拿著熱騰騰的番薯,看著他們交握的手,笑說“結(jié)婚了”當年他們兩的事,全校應(yīng)該是沒幾個不知道的。
“嗯。”沈舒恬偏頭看了左斯楠一眼,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緊,漂亮的眼眸里帶著滿足的笑意。
“大叔,我們進去了。”
“去吧去吧。”保衛(wèi)大叔擺擺手,像沈舒恬和左斯楠這樣回來看的學(xué)生并不少,平日里是需要登記的,但是放假的時候他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沈舒恬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道上,雪落在地面上,他們兩個踩過,在后面留在四串有些蜿蜒的腳印,又在雪落之后慢慢地被覆蓋了。
教學(xué)樓還有文體體樓不少地方因為學(xué)生的離開已經(jīng)落上了鎖,左斯楠也沒打算濫用私權(quán)要拿鑰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境不同,沈舒恬突然覺得這個學(xué)校每一個角落都是滿滿的回憶,明明只不過是在這里待了一年。
以前高三學(xué)習(xí)煩悶的時候,左斯楠就經(jīng)常陪她在校園里亂晃。左斯楠在某些時候就是個懶骨頭,也只有她這么一個人能讓這個大佬總是這么陪她了。
只是剛經(jīng)過學(xué)校圍墻的時候,就聽到有些窸窣的聲響,有雪從墻壁上掉下來。
“都怪你,好好的正門不走,非要來爬墻,你真是有病。”
沈舒恬訝異,抬頭看上去,就看見了跨坐在墻壁上的陳語竹。
沈舒恬“”
陳語竹“”
沈舒恬眨了眨眼,語氣有些迷茫,“語竹,你這是”
“怕什么待會我下去,在下面接你。”聲音從墻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然后就看見另一個身影扒拉著墻上來了,施霖的身影冒了上來。
再然后就是衛(wèi)宵杰。
左斯楠單手插兜,一手牽著沈舒恬,抬眸望著他們,就像在看一群傻逼。
施霖嚷嚷“左哥,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你們也是爬墻進來的么”
聽陳語竹說,施霖工作的時候也是頗有男人魅力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遇到左斯楠就自動變成一個傻缺。
左斯楠輕嘖了一聲。
施霖從圍墻上跳了下來,又將陳語竹接了下來,“本來想叫上你們的,只是想著左哥估計不肯爬墻,就算了。”
“果然,緣分這種東西,果然擋也擋不住啊。”
陳語竹翻了一個白眼,往他的小腿上踢了一下,“神經(jīng)病啊,好好的人都是從前面進來,你倒好,什么回憶青春歲月,你的歲月就是爬墻么要是當時有年那個洞沒有封,是不是也我跟著回憶鉆狗洞的青春啊。”
施霖嘻嘻笑了兩下,反手撓了撓后頸脖。
幾個人結(jié)伴往里走,孔子像隔壁有一面榮譽墻,沈舒恬抬頭朝上面望了一眼,還能找到她和左斯楠的名字。
施霖也不知道從哪里挖出來一個籃球,笑道“左哥,打一場。”
這個時候,天空上還淅瀝地飄著小雪,籃球場的燈光亮著,只有他們的聲音。
左斯楠沒有拒絕施霖的提議,慢條斯理地接過了施霖扔過來的籃球,不緊不慢地朝籃球場走了過去。
施霖“宵杰,你和我一起干倒左哥”
沈舒恬和陳語竹就站在一邊。
陳語竹嫌棄地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忍直視,“施霖真是的,就是喜歡找虐。”
沈舒恬笑笑,眉眼在燈下越發(fā)的精致柔和,“大概這就是男人間的友誼”
時間一晃而過,誰也不是當年的模樣,好在他們都很幸運,卻也還是當年的模樣。
施霖叫嚷了一聲,“宵杰,你快幫我攔住左哥,啊,快抱他的大腿,別讓他動”
沈舒恬“”
陳語竹“”他媽的好丟臉啊,好想現(xiàn)在就捶死他。
天空里的雪越來越大,陳語竹轉(zhuǎn)身看過來,問道“恬恬,你要去班級聚會么就在初五那天。”
沈舒恬一愣,班級聚會一般都在新年過后,因為沈舒恬并不在這邊過年,所以一次都沒有去過。
沈舒恬思索了一下,歪頭眨了眨眼,點了點頭,“去啊。”
陳語竹笑說“好啊,到時候我去接你。”
沈舒恬彎起眼眸,“好啊。”
沈舒恬抬眼朝球場望了過去,左斯楠后退一步,抬手,籃球在空中劃過一個流暢的弧度,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籃球框里。
施霖豎起大拇指,感嘆說“哥,一對二都打不贏你,你最行。”
沈舒恬看過去,左斯楠長身玉立在燈下,那眉眼間似乎都暈染了淡淡的輕松快意。
除夕很快來到,新年的氣息到了最濃的時候。
沈舒恬還是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來到左宅過年。
之前她都是和尤婧一起過年,沈舒恬其實本來還是有些猶豫的,這次倒是尤婧推著說沈舒恬必須要過來這邊過年。
其實沈舒恬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尤婧為了她確實推了齊家不少事。
尤婧作為媽媽這個角色可能做得不夠好,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幾年她都有在盡量彌補她,有些傷痛無法抹去,但是同樣有不少沈舒恬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釋然。
沈舒恬喜歡新年熱鬧的氣氛,心里暖洋洋的。
左宅被打扮得喜氣洋洋,前門和走廊上掛上了漂亮紅艷艷的燈籠,各種形狀的十分地好看,分外的喜慶。
左爺爺和徐奶奶的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他們?nèi)ヂ糜吻皟商靹偦貋恚壬蚴嫣袼麄冞€要灑脫。
沈舒恬拿著新買的小紅帽,戴在了將軍的頭上,在它的脖子下綁了一個小結(jié)。
將軍這些年來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沈舒恬他們給它戴奇奇怪怪的東西,除了穿鞋子,每次剛給它穿上就急急忙忙的甩開,之后沈舒恬就不再勉強它了。
沈舒恬又給將軍穿上了大紅披風(fēng),只到它尾巴的地方,一會還要出去看煙花,可別給凍壞了。
沈舒恬開心地打扮將軍,徐奶奶坐了過來,興致勃勃地拿了一個大袋子,里面竟然都是將軍的小衣服。
能讓徐奶奶出門玩樂還一直記掛在心里,就獨獨只有將軍這一份了。
徐奶奶笑說“這些看著都好看的,你們回去的時候記得帶回去啊。”徐奶奶倒是想養(yǎng)將軍,偏偏將軍根本就離不得沈舒恬。
沈舒恬翻了翻,每一件都十分的可愛,穿在將軍身上絕對美呆了。
徐奶奶看了沈舒恬一眼,有心想問關(guān)于孩子的計劃,想想又是兩人的事,哪里又是他們應(yīng)該插手的呢
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又重新?lián)P起了笑臉,就算不能沒有孫子孫女,將軍也是好的
午夜飯擺滿了滿滿的一桌,各式各樣的菜肴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開。
左爺爺和徐奶奶雖然想守夜,但是年紀終歸是打了,不到十點就跑去睡覺了。
沈舒恬抱著將軍來到了庭院里,把將軍放到了小毯子上,興致盎然地拿了煙花棒兩根仙女棒。
煙花棒被點燃,沈舒恬拿著一根把另一根也點燃了,直接塞到了左斯楠手里。
左斯楠顯然完全不適合擔任這樣的角色,拿著小小的煙花棒和他的氣質(zhì)反差十分地大,有些別扭得配合沈舒恬揮了揮。
但是沈舒恬卻十分有興趣,還拿出了手機咔擦咔擦地給左斯楠拍了好幾張照片。
十二點,煙花綻放在天空,沈舒恬腦袋擱在左斯楠的肩膀上,懷里抱著一只肥貓。
她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眸里笑意盈盈,“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以后的每一年,他們都會一起度過。
初五來到,同學(xué)聚會了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