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夏想到自己剛才被薄希一只胳膊提了起來,又將她橫抱夾在右臂中間,她頓時感到尷尬的情緒幾乎快從她渾身的每一處都溢了出去。
沉悶的夏季,肌膚的接觸讓空氣都變得更加燥熱。熊夏原本還掙扎了下,誰知道越用力掙扎,薄希抱的越緊。
最后她放棄,乖乖地回來做飯。
但她心里一直惦記著沈航醒沒醒,所以做起事來都心不在焉的。鍋蓋撲騰了幾下,水蒸氣從縫隙里鉆了出來,熊夏沒注意到,手背被水蒸氣燙了個正著。
“嘶。”熊夏趕緊擰開水龍頭。
突然,她的手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握住,薄希修長的手指輕輕攥住她的手腕捏了捏,他淡淡地說了句:“這么不小心”
熊夏小聲喃喃地說:“沒注意嘛。”
薄希抬眸看了她一眼,后者立刻識相的縮了縮脖子,閉上嘴巴。
水流沖刷在她的手背上,他靠的很近,呼吸輕緩地噴灑在她的頸間,淡淡的酒氣,并不是很明顯。
熊夏閑著,一眼看到了垃圾桶里鮮明的啤酒罐,她微微一怔:“你喝酒了嗎”
薄希很有耐心,他握著她的手腕,力度不輕不重地揉捏著,眉梢微揚,尾音慵懶的應(yīng)了聲,算是對她的回復(fù)。
過了會,他還沒有松手的意思,熊夏說道:“好像,已經(jīng)不疼了。”
話是這么說,但薄希也沒松開。
他不說話,熊夏心里慌亂的緊,便偏過頭隨口說道:“那個,湯。”
“嗯。”薄希松開了她,他微微俯下身,身上的灰色襯衫便下滑,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他懶懶地說道:“你家里不安全,暫時住在這吧。”
“啊住在這嗎”熊夏低頭沉思,“不是說定制的門這兩天就可以送過來嗎換個防盜門的話,應(yīng)該會安全一點吧”
”看看這個。”薄希把手機遞給她,“陳冶冰不會善罷甘休的,找個機會,他會把你抓回去。你確定還要回去”
熊夏皺眉:“可是我……”
不等她說完,薄希一點一點地壓迫下來,她身后本就是櫥柜,冰涼的瓷磚貼在她的腰身,熊夏已經(jīng)沒處可躲。
“回去是為了那個人”他語氣不太友善,兩只胳膊撐在熊夏身體的兩側(cè),黑眸瞇起,“他誰,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
熊夏說道:“是長得很像的故人。”
因為長得像,所以熊夏在第一眼見到沈航的時候,就動了惻隱之心。
“嗯,不許去。”薄希還是那副清淡的模樣,接著又誘哄似得說了句,“聽話。”
他聲音很好聽,又是難得溫和的語氣,熊夏一時間怔住。
吃過了飯,熊夏磨磨蹭蹭還是想回去看看沈航的狀況。所以趁著薄希洗澡的時間,她偷偷溜了下去。
沈航還在睡,他身上大大小小受過不少傷。大概是從來沒有這么安心的睡過一次好覺,他一直沒醒。所以熊夏也沒叫醒他,只是替他鎖好了門窗。
她躡手躡腳的回到薄希家里,浴室還有水聲,她剛輕輕關(guān)上門,就聽見水聲停了下來。薄希裹著白色的毯巾,走出來。
兩個人的視線隔著中間的距離撞了個正著,他正擦拭著濕潤的發(fā)絲,露出了精壯白皙的胸膛,水漬順著他肌肉的線條流了下去,可見腹部的肌肉。
熊夏僵直身體,假模假樣地擦拭著門把手:“這里好像不太干凈。”
薄希慢慢走過來,他發(fā)絲還在滴水,打濕了掛在脖子上的毛巾。
他的電腦在昨天被人入侵過,盜取了里面的一些信息,其中有一部分是關(guān)于他母親的信息。所以今天他母親才會這么氣急敗壞地打了電話過來,想必是對方拿了些什么條件作為要挾,逼他交出陳冶冰電腦里的幾份重要資料。
母親兩個字對薄希來說,太過空泛。他知道對方想要穩(wěn)定富裕的生活,所以他一直盡可能不去打擾。
薄希斂了斂眼眸,他從來沒奢想過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和他感同身受。能夠替他考慮,給予他最想要的溫暖。
但現(xiàn)在,這個人出現(xiàn)在他眼前,只不過心里卻想著別的男人。
薄希低下頭,看著幾乎要被他圈進(jìn)懷里的嬌小的人,他一點點湊近。
濕熱的舌尖輕輕劃過她柔軟的耳垂,他輕吻著,仿佛這樣才能夠填滿心里的空洞,又好像并不能,心里想要的似乎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