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天亮的很早。
熊夏正睡得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什么在響,她揪住被子蒙在頭上。清晨的噪音實在吵人,平白的擾人清夢。
紅漆木的床頭柜上,翻蓋手機屏窗突然亮了起來,上面顯示一條未接電話。
鈴聲又響了會,熊夏瞇著眼,伸出手在床頭柜上拍了拍,手一滑,手機就這么被她從上面丟了出去。
懶得下床去拿,正好煩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熊夏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枕頭,正打算接著補個回籠覺。
“還要睡多久”清冷的嗓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像是春風般,很是醉人。
這聲音真好聽呀。
熊夏嘴角微微揚起,剛想翻身,被子猛地被掀開,她睜開眼就瞧見薄希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瞳孔瞬間放大,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從床上摔倒在地。
還是臉朝下。
“啊,疼疼疼。”熊夏一邊攙扶著腰身,一邊錯愕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電話不接嗯”他語氣里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黑眸沉沉,抬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有些無奈地說道:“給你三分鐘洗漱時間。”
薄希穿了件白色的短袖,下身灰色的運動褲襯得他雙腿修長,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利落,再配上他的臉。
熊夏趕緊搖頭,讓自己從清晨突然出現(xiàn)的美色中醒悟過來。
有了薄希的威脅,她只得起床。
通常薄希是不會早起,所以熊夏都是自然醒以后才起來去給他做飯。今天他起得早,倒是省了她的麻煩。桌上擺著昨天買回來的面包,熊夏拿出一片,咬了口。
面包太干,她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被薄希拉著出門。
坐在車里,熊夏嘴邊還沾著面包的碎屑,她不停地拍著自己胸口:“大哥,你好歹等我喝口水,我怕是要噎死在這。”
薄希從車內(nèi)后視鏡瞥了她一眼,打開空調(diào),“你手邊有水。”
熊夏擰開瓶蓋猛地灌了好幾口,直到把噎在喉嚨里的面包吞下去。
“去哪”她問道。
薄希打著方向盤,沒回應。
熊夏打量了車內(nèi)的環(huán)境,普通的大眾汽車標志在方向盤的中心,整體都是灰黑色的主調(diào),這次的車比上次要低調(diào)很多。
車內(nèi)十分溫暖,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直接照了進來,讓她昏昏欲睡。
到了地方,熊夏是被薄希彈醒的。他手指交疊在一起,彈在她的額頭,動作倒是不重。
“唔。”熊夏半闔著眼,捂住自己的發(fā)麻的腦門,“已經(jīng)到啦”
薄希斂了斂眼眸:“嗯,這里。”
陳冶冰的公司門面裝修大氣,牌匾上用加粗的字體寫著:冶冰傳媒工作室。公司正對著的路正在維修,所以用護欄圍起來,薄希將車停在角落里,領著熊夏進了門。門口有六七層臺階,上面鋪著紅地毯,但因為來往的人很多,所以地毯已經(jīng)失去原本的顏色,變得陳舊。
里面開著空調(diào),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涼意,讓人神清氣爽。
門口的迎賓小姐走過來,在看到薄希的容貌后眼神一亮,她笑著:“兩位找誰”
薄希遞出陳冶冰的名片,說道:“他。”
“陳總是嗎”迎賓小姐依然端著得體的笑容,只是眼神總是往薄希身上瞥了幾眼,道,“請兩位坐在這里稍等一下。”
等人離開,薄希環(huán)視周圍,漫不經(jīng)心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
熊夏搖頭,這里的冷氣實在太舒適,簡直讓她不想動彈:“說的什么”
“把這個戴上。”薄希遞給她一個小巧的東西,像是耳環(huán),只不過通體都是黑色的,但里側(cè)有一層銀色的金屬圈。
“這是什么”熊夏問道。
薄希留意著監(jiān)控的位置,一邊小聲道:“藍牙耳機,戴上可以交流。一會陳冶冰過來,會把我們分開進行談話,讓我知道他對你說了什么。”
熊夏拿在手里把玩了會,也沒搞懂這個是怎么弄的。薄希伸手探過去,從她掌心劃過,拿走耳機。
他慢慢將她的發(fā)絲別在耳后,露出了熊夏圓潤小巧的耳垂。
不出幾秒鐘,薄希替她戴好。
這東西的外表和形狀都像是耳環(huán)一樣,有一道很小的磁鐵,對折以后可以夾在耳朵上。
熊夏摸了摸耳垂,將信將疑:“確定這東西有用嗎”剛說完,她就被耳機里傳出的聲音震到,于是趕緊摘了下來。
“看這里,調(diào)節(jié)聲音。”薄希道。
熊夏:“明白。”
屋內(nèi)沙發(fā)正對的門被打開,陳冶冰穿著筆挺,西裝革履的,他頭發(fā)梳的锃亮,不知道打了多少發(fā)蠟,笑容油膩。
“哎呦,兩位過來啦”陳冶冰道,“來吧,我們進會議室談。”
就在說話的時候,又來了兩個女生從大門進來,神情怯怯地問這里是不是冶冰傳媒工作室,然后遞出名片。
陳冶冰給了手下人一個眼神,對方連忙過去招呼,說已經(jīng)安排會議室。
薄希預料的果然沒錯,陳冶冰在簡單地說了幾句后,就讓人將熊夏和他分開進行溝通交談,說是公司規(guī)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