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忙了過來直接吃就得了。”
胡三兒更不好意思了,以前趙淺的口碑不好,他接觸的也不多,這幾次接觸了一下,這人并不像大家說的那樣啊。
他倒是被他的爽朗打動了,心里有些高興:“那成,我家里還有些前陣子去集市打的酒,提過來咱倆喝一壺。”
兩人就這么給說定了,到了家里,胡三兒就先回去忙活,趙淺收拾著準(zhǔn)備做飯。
周哥兒回到家,趙淺一句話也不說,自己想去幫忙他也不讓,他知道他是生氣了。獨自在里屋坐了好一會兒后,他跛著腳到屋外去看他處理魚。
“我能幫你做什么嗎”
趙淺正在處理不大的大頭海魚,他看了周哥兒兩眼。
周哥兒被他嚴(yán)肅的目光看得渾身發(fā)慫,自己不愛多說的性子似乎在他面前越來越丟盔棄甲了。
“對不起。”
趙淺把殺魚的菜刀放下,打了盆溫水又抬了一條小板凳出來,隨后進(jìn)屋拿了些蔥姜蒜出來,他放在地上:“把這些洗干凈。”
周哥兒如臨大赦,面兒上沒有表情,快速挪動過去的身體出賣了他心里的情緒。
“慢點兒。”
兩人隔得不遠(yuǎn),一人處理海魚,一人洗菜,偶爾說上兩句話,模樣倒是真像對感情不錯的夫夫。
“你知道胡三兒家里有幾口人嗎”趙淺隨口問道。
“胡家有四口人,除了他爹娘外還有一個妹妹。”
“那他家里的條件好嗎”
周哥兒沉默了一下,不答反問:“你真的………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嗎”
我又不是原來那個人了,怎么會記得。趙淺心里是這么想的,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說來也沒有人相信,不如說記不得了更好:“我騙你有什么好處。”
周哥兒低著頭,泡在溫水里的手指曲了曲,聽到這話,他竟然有些高興。他咬了咬下唇,瞟眼過去:“那以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問我吧,我告訴你。”
趙淺笑了笑:“成。”
周哥兒不知道自己跟著眉眼上也有了一抹笑意:“胡大哥的爹娘身體都不太硬朗,生活在海邊,上了年紀(jì)身體難免都不好,干不了什么伙計,家里都靠胡大哥撐著,妹妹操持一些家務(wù)。”
“是嗎。”他看胡三兒人很開朗,沒想到家里的擔(dān)子都是他一個人挑著:“那待會兒他過來,讓他哪些海帶回去,行嗎”
周哥兒想家里的事情男人做主就行,不用問他的意見。
趙淺瞧他不說話:“怎么,不想”
“不是,你做主就好了。”
“一家人的事情,你當(dāng)然也得有些主意。”趙淺處理好了魚,他走到周哥兒身前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對了,你以前怎么叫我的”
周哥兒有些莫名其妙,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三天可能會說兩句話,多數(shù)時候都是趙淺說,讓他做事兒,其實跟他一樣,兩人互相并沒有稱謂。
他試探著回答了一句:“趙淺………”
趙淺拍了拍他的頭:“以后叫趙哥。”
說完,他就端著盆子,把洗好的菜一并拿進(jìn)屋里去了。
周哥兒掀起盆子,把里頭的水給倒了,他在自己的衣裳上把手擦干,有些發(fā)愣的摸了摸自己剛剛被趙淺拍過的頭。
趙淺其實是想烤魚的,他最拿手的就是燒烤,但是家里沒有辣椒面兒,也沒有孜然粉,調(diào)料不足,做出的燒烤也不好吃。
于是干脆用醬油做個紅燒大頭海魚。
魚是整個兒的,用鹽腌過后,他把兩面煎黃后鏟起來備用,再將蔥姜蒜,少些辣椒一起炒,炒香以后摻水,最后又把魚放進(jìn)去煮熟入味兒。
前幾天下雨的時候,他用些木頭訂做了個簡易粗糙的桌子,吃飯總算是有了個地兒,周哥兒在屋里擦桌子,擺飯。聞到灶房傳過來的陣陣香味兒忍不住過去瞧。
這時候魚已經(jīng)出鍋了。
“正好過來嘗嘗。”
周哥兒有些局促,沒有動手。趙淺兀自夾了一塊魚肉,遞到少年薄薄的嘴唇邊:“試一下。”
“我,我自己來。”周哥兒的臉忽的染上一層薄紅,他快速拿過趙淺手里的筷子嘗了一口。
趙淺看著他有些怪異的模樣:“怎么樣,好吃嗎”
周哥兒答不上話來,剛才心里一緊,一口就把魚咽下去了,哪里還去嘗魚是什么味道的。
魚里缺了很多的料,見他不說話,趙淺有些懷疑自己做的味道了,他從周哥兒手里把筷子拿回來,自己試了一下,寡淡的吃了好些日子的飯菜,海魚的味道很新鮮,他口味挑剔,也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好。
周哥兒轉(zhuǎn)過身去,他看見自己用過的筷子被趙淺放進(jìn)了嘴里,一時間心里如同擂鼓:“胡大哥好像來了。”
趙淺還在執(zhí)著于自己的手藝:“我的魚不好吃嗎”
周哥兒頓住腳:“好吃,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