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卻覺得陸清淺是個運氣極好的,這次圍獵若是沒有帶上她,只怕就要被多樓國的死士得逞,哪怕自己不死,帶來的大臣也傷亡慘重。
向來看不慣綦燁昭兒女情長的圣上看兒子對側妃如此上心,不僅一點兒沒意見,反而十分贊賞。當然,他老人家表示喜愛的方式便是給睿王殿下增加更多的工作,并要求更加嚴格,以至于綦燁昭這幾日過的頗為“水深火熱”。
聽聞是陸清淺終于清醒,陛下看著風風火火跑出去的兒子也只能無奈的搖頭笑笑,心中卻并無責怪之意。正逢陳公公帶著小太監(jiān)將折子搬過來,他還能記著讓人去通知陸家人一聲,免得那一家子老老少少提心吊膽的不行。
陳公公領命而去且不提。睿王爺?shù)膸づ窭铮懬鍦\看著綦燁昭眼底的青黑,忍不住有些難過——畢竟她自己其實并沒怎么受罪,安安穩(wěn)穩(wěn)的看了兩天兩夜的罷了。
“你醒了就好。”綦燁昭看她消瘦的臉龐,滿心只剩下柔軟:“劉御醫(yī)的醫(yī)術極好,他打包票了,說你連疤都不會留一個的。”
“好。”陸清淺輕輕點頭,雖是蓬頭垢面,依舊難掩風華:“您別擔心,我福氣大運氣好,過段時間又能活蹦亂跳的給您添亂了。”
綦燁昭沒有再說話,摸了摸陸清淺的頭發(fā),卻不知如何將她懷胎不穩(wěn)的消息告訴她。劉御醫(yī)已經(jīng)開好了藥方交給學徒,一邊對睿王爺笑道:“側妃娘娘身體強健,這回雖是遭了災,但到底靠著底子撐過來了。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間最好讓側妃多休息,另有些忌口之物,下官也都寫下來交給林公公了。”
綦燁昭連忙謝過,陸清淺則緩過神來,有些羞惱的趕人:“妾這般樣子哪里看得您先忙去,等我梳洗了再與您說話。”
“我都看了你兩日了,這會兒再躲只怕晚了。”綦燁昭故意笑道:“再說了,你丫環(huán)也不懶,每日都給你漱口擦身,不會臟到哪兒去的。”
陸清淺皺了皺鼻子:“現(xiàn)在這樣太狼狽了。再說妾只是傷了一邊的肩膀,又不是全身都癱了,非要躺在床上讓人這么伺候,總覺得別扭的很。”
綦燁昭也知道她向來主意大,搖搖頭起身道:“那你可悠著點兒,有哪里不舒服的都告訴我一聲。”
“您也不是御醫(yī)啊,告訴您干嘛。”陸清淺笑道:“說句玩笑話,我每次聽到家里姐妹有誰說身子不好請您去一趟的,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竟都是爭寵了。”
“你這話想想也就罷了,回去可別瞎說。”綦燁昭好笑的捏一捏她的臉,總覺得比以前的手感差了許多。
“放心吧,我就在您面前瞎說這樣的大實話。”陸清淺做了個鬼臉,沖他揮揮手:“您這段時間肯定忙的很,別在這兒耽擱了。我若是真有什么事兒,一定會與您說的。”
一直到綦燁昭出門,金橘和香橙進來服侍,陸清淺才露出齜牙咧嘴的樣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傷口真的疼啊,劉御醫(yī)就沒給我弄個止痛的藥么”
其實是該用止痛藥的,然止痛藥里多有梅片麝香之物,而陸清淺這一胎本就難保,饒是劉御醫(yī)醫(yī)術高明,也絕對不敢給她用上。
可這話是萬萬不能在這檔口對自家主子說的。金橘猶豫了一會兒,勉強堆砌了笑容:“哪里沒給您上藥了還不是因您本就怕疼,就算手上拉個口子都能掉淚的。”
她好聲好氣的哄到:“您就忍一忍唄,這都快結痂了,過兩日便不覺得疼了。”
陸清淺其實并不覺得太疼——畢竟有瑞秋幫她止痛,不過是聽了系統(tǒng)小姐的提示故意叫喚兩句罷了。聽了金橘的話,她順勢轉移話題:“有沒有什么能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吃的自是只有白粥。好在用的貢米,聞著濃香四溢,吃在嘴里更是又軟又糯,讓陸清淺舍不得放下碗筷。香橙看著又心疼又好笑,到底拒絕了她再吃一碗的請求:“劉御醫(yī)說了,您這會兒腸胃弱,先少用些,每次一兩小碗的一天吃個五餐六餐都不妨事。”
側妃娘娘這才作罷,又張羅著要梳洗換衣裳。折騰了整小半天才安頓下來,已是天色昏暗的光景了。
綦燁昭難得被陛下早早兒放回來,進了帳篷便看著陸清淺斜倚在軟榻上聽香橙念話本,妍麗容顏依舊淡然鎮(zhèn)定,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之前的焦躁迷茫全部一掃而空。抬手扶住陸清淺不讓她行禮,睿王爺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就是個閑不住的,連帶著丫環(huán)們都得受累。”
“閑著無聊么。”陸清淺小聲抱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跑馬打獵都沒玩夠呢。聽說過兩天就該回京了,這回真是虧大發(fā)了。”
綦燁昭摸了摸她還有些濕潤的頭發(fā),輕輕搖頭道:“這有何難,京中也有圍場的,等你好了我?guī)闳ゾ褪恰!?
“京中的圍場一點意思都沒有。”陸清淺越發(fā)拿喬:“我和哥哥們去過很多次了,根本沒法和真正的大草原相媲美。”
睿王爺哪里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索性無奈笑著應了下來:“那明年陛下再西巡,我還帶著你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陸清淺的小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悶聲問道:“您最近是不是特別累妾看著您臉色好差。”
“挺好的。”綦燁昭在她面前已經(jīng)不再掩飾,直言道:“我能感覺父皇對我的態(tài)度有些改變了,他是真愿意讓我多與大臣接觸,慢慢鍛煉出實力來。”
他低頭看懷里依戀繾綣的小姑娘:“說起來,這都是托你的福呢。”
陸清淺卻是咯咯直笑:“您這話說的才奇怪了,陛下看重您,是因他本就意屬您啊。”
睿王爺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他其實還在猶豫吧,要么是我,要么是最小的那個。”
“最小的那個”自是指八王爺綦燁昉。他今年十二歲,是貴妃娘娘所出,在皇子中實實在在是最受寵的一位。但到底年紀太小,別說入朝參政,連大婚都還有的等。
陸側妃一點兒不避諱的與他咬耳朵:“這就要看陛下的壽數(shù)如何了。三年之內定是沒八殿下什么事兒的,若是三年之后……”
“三年之后如何”綦燁昭不置可否。
“貴妃娘娘可不是個沒野心的。若是三年之后,七王爺八王爺大婚,有了外戚作為支持,不見得就沒有一爭之力。”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嗎”綦燁昭眼神晦暗的看她。
陸清淺搖頭:“妾是在提醒王爺,兩位小殿下之所以能得圣心,占的一是年幼,二是單純。可只要他們大婚參政,這優(yōu)勢就會慢慢變成劣勢。若是真到了那時候,您可千萬別攔著他們找名門世家聯(lián)姻倚靠。他們蹦跶的越高,以后就會摔的越重。”
綦燁昭心中猛的一松,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面色不好道:“你平白無故的說這個作甚”
“王爺您最近太累了。”陸清淺嘆息道:“陛下這會兒大約因心有感動,也只有您一個兒子在跟前,對您自是另眼相看的。可您現(xiàn)在能干了,再回京了怎么辦”
要怎么辦睿王爺蒙了一下,突然臉色就不好了。陸清淺還在繼續(xù)道:“我這會兒還在猶豫呢,等我回京之后,是背靠身上的救駕之功與王妃分庭抗禮,還是繼續(xù)順從聽話的好人總是想要靠著優(yōu)勢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好處,非要從順境回到被打壓的逆境里,誰能真心甘情愿呢”
“無非我得罪了王妃,您就算心里不愉,看在我的身份家世上并不會把我怎樣。便是要秋后算賬,也是等到您再無制擎之后,再讓我為今日張揚付出代價。”陸清淺語氣怏怏道:“陛下和您可不一樣,他要收拾了誰,那真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做得到的。”
綦燁昭的一身冷汗終于落下來,他知道自己是又一次差點兒得意忘形,讓父皇看出野心和端倪來了。
“我是不怕您知道我的野心的。”陸清淺抬起頭,表情在燭光掩映中竟顯出些妖媚來:“我就是個妾么,最大的野心無非是求您獨寵罷了。可您——敢讓陛下察覺到您的野心么”
帳篷里一片沉寂,直到外頭林公公急急忙忙進來通報:“陳公公過來宣陛下口諭,王爺和側妃可要收拾收拾”
兩人身上雖只穿了常服,但接口諭也不需盛裝禮服,干脆就這么請了陳公公進來。老太監(jiān)看看陸清淺,倒和看自家子女一樣,頗有些疼惜道:“你這小丫頭,小時候看著明明是個乖巧女娃兒,怎嫁人了就這樣莽撞了啊”
綦燁昭摸了摸鼻子,心里卻覺得陸清淺只怕從來都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雖然看著乖覺,實則腦子里不知多少奇思妙想,無非在家中時萬事不經(jīng)心,如今卻要為他考慮和打算。
陳公公看小兩口一個望天一個低頭,顯然是不準備接茬,只能搖搖頭:“宣陛下口諭,睿王側妃陸氏,至誠高節(jié),秀外慧中,特賜封號‘昭穎’,享親王側妃雙俸,欽此。”
王妃側妃與王爺一樣,都是上了皇家玉牒,有爵位有俸祿的。側妃的俸祿比之正妃差了約莫三分之一,陸清淺這一翻倍,倒是越過王妃去了。
只是和封號比起來,俸祿這條又不算什么。明乍有功,皓如白日曰昭;明達不滯,鐘靈毓秀曰穎。這二字皆是極好的意思,可見陛下對她的喜愛和贊賞。基本上只要睿王爺不翻車,她自個兒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舉動,側妃的尊位和尊榮,就絕對無人能動搖。
陸清淺跪下謝恩,表情自是感恩戴德。陳公公看著好笑,待她站起來又與她閑聊:“今兒你剛醒來,陛下就催我去告訴你父親,可見陛下對你是真心疼愛的,你可莫要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陸清淺又拜謝,順便問了父兄的情況:“我爹我哥哥可還好是不是被我嚇壞了”
“何止是嚇壞了。要不是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說不定你醒來就逃不開一頓揍。”陳公公笑的幸災樂禍:“你哥還說呢,虧你之前曉得與他說什么調丨教丫環(huán),要他說來,你才是最欠教的那一個。”
陸清淺神色一頓,仔細看了陳公公一眼,見他微不可查的點頭,才忽而笑了:“那就讓王爺好好教教我啊,反正他這段時間都累的快散架了,正好歇一歇。”
陳公公笑的更真誠幾分,卻是無奈的搖頭道:“罷了罷了,管不得你們。”
綦燁昭一直沒插話,直到陳公公走的不見人影,才有些疑惑的問:“他平白無故的說什么調丨教丫環(huán)”
陸清淺卻是極開心的沖他行禮:“若是妾猜的沒錯,當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才是。”
只看她一張笑靨如花,綦燁昭便什么脾氣都沒了。小心將人拉過來坐下,“有話給我說清楚了,別云山霧罩的,我可猜不到你的心思。”
“卻是之前我哥哥與我提起,說陳公公有個想法,與我祖父商議要不要告訴陛下。”她將自己出的餿主意一股腦兒當黑鍋扣在了老太監(jiān)頭上,見綦燁昭臉色一陣一陣的變化只做不知,末了笑道:“我哥哥覺得這法子太過匪夷所思,且不過是緩兵之計,想來陛下不會用的,我便隨口說了句,實則跟我調丨教丫環(huán)一樣兒,給個甜棗兒掛在前頭,看她們不乖乖兒聽話表現(xiàn)。”
綦燁昭神色更暗,陸清淺卻道:“您只想一想,為何陳公公要在這檔口給我透露這事兒難道只是為了告訴我,他將這消息告訴陛下了么”
睿王爺一愣,突然心中擂鼓一般,吃疑問道:“你是說……”
陸清淺點頭:“他做了什么沒必要告訴咱們,但若是陛下有了決定呢哪怕是緩兵之計,可只要他落下筆了,您的位置便算是暫時穩(wěn)了呀。”
密詔立的太子也是太子。綦燁昭哪里不明白這個意思父皇在這時候這地方下定決心,想到的絕對不會是京中的四哥五哥,也不可能是年歲還小的七弟八弟。只要他能夠繼續(xù)保持謹慎不出錯,讓父皇不改變心意,等到皇上百年之后,那龍椅不就穩(wěn)穩(wěn)的是屬于他的么
“陳公公這是給您吃一顆定心丸呢,您可得好好謝謝他才是。”陸清興奮道:“既是不用再患得患失,您豈不可以從容淡定,看別個上躥下跳的,更顯出您的誠意來”
綦燁昭也想得明白:“政務做的不夠好沒關系,哪怕被父皇罵幾句呢,難道老八就能比我更強”他思路越發(fā)清晰:“百善孝為先,世間最難過莫非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我寧愿自己愚笨些,讓父皇多為我操心幾年才是正理。”
“王爺所言極是。”陸清淺笑的促狹:“倒是陳公公,說給我道喜,不想只拿我當個幌子,實則給您賣好呢。妾怎么就這么醋的慌呢”
“有封號還不夠么”綦燁昭捏著她的腮幫子,看她氣鼓鼓的樣子直笑道:“以后再與其他王府的側妃坐一塊兒,可再沒人敢惹你了,豈不是痛快的很”
“非也非也,乃是日后您再納側妃,卻是越不過我了,就算再受寵,好歹不用管個比我還小的姑娘叫姐姐。”陸清淺的帕子在他臉上一拂,竟是生出幾分意興闌珊來:“時候不早了,王爺趕緊歇了吧,這幾日準備圣駕回鑾,您還不知道要怎么忙碌呢。”
綦燁昭不以為仵,卻也知道她身上不方便,侍寢是肯定不能的。不過他本就累的夠嗆,也沒什么心思寵幸趙玉娘,由林公公伺候著洗漱了,倒頭一覺睡到大天亮。
陸清淺養(yǎng)傷的日子過的無聊,卻在回京前一天,突然被秋茉兒公主堵在了帳篷里。小姑娘早沒了之前的張揚驕傲,一張小臉上全是驚惶,直接撲到在陸清淺的腳下苦求:“我知道你是六王爺最寵愛的側妃,你幫幫我,幫我在王爺跟前求情,求他不要殺了我三哥好不好”
陸清淺被她尖銳的嗓音刺的耳朵疼,急忙往后躲開兩步:“公主快快起身,只您說的我卻不懂——您當知道,我才醒過來沒兩天,更不認識您的三哥是誰。”
秋茉兒哪里聽得進去她的推脫,伸手就要拽她。陸清淺連忙往后再退兩步——她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可經(jīng)不住被人扯一把。
小公主哭的不能自已,看她的眼神竟是透出些憤恨來:“我三哥不過是一時糊涂,讓你受了點兒傷,六王爺竟是要他賠命!你如今傷都好了,我哥哥卻要去死,你卻如此蛇蝎心腸,連求情都不愿意么”
陸清淺一聽,火氣騰的就上來了。她這叫一點兒傷若不是有瑞秋給她保駕護航,只怕她這會兒已經(jīng)含笑九泉了。只她也知道,和這種女人根本沒道理可講,眼見秋茉兒又要撲上來,她索性不閃不避,直接被她撞的一個趔趄,后腰重重硌在了桌角上。
側妃娘娘的冷汗“刷”的落了下來,她虛弱的捂著腹部,無力的倒在香橙身上:“我……肚子好痛,幫我叫太醫(yī)來……”
秋茉兒被嚇壞了,她雖是年紀小,也看父王妻妾相斗時流產落胎的場面,一見陸清淺這狀態(tài)便知不好,急忙就要往外跑走。
香橙和金橘顧不得她,急忙請了劉御醫(yī)過來診治。陸側妃聽說自己有孕“驚喜”的不行,急急問道:“當真我真的……真的有了”
她問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身在夢中,臉上表情柔和無比。劉御醫(yī)愣了愣,到底沒拆穿睿王爺早已之情的事兒,只笑著道:“側妃娘娘有一個月的身孕了。之前因您受傷,這孩子便有些不穩(wěn),您平日里可得多加小心。”
陸清淺兀自摸著肚子與“胎兒”小聲說話,香橙的臉都白了,金橘更是差點兒掉下淚來。綦燁昭前腳才聽說側妃被人沖撞了,急忙趕來便看到這一幕,立時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劉御醫(yī)開好了保胎的方子,沖綦燁昭使了個眼色,到了外頭才皺眉道:“原本側妃娘娘恢復的好,腹中胎兒狀況不錯,然今日突然被沖撞,又有些不穩(wěn)的跡象了。”
綦燁昭本以為陸清淺這一胎養(yǎng)不大,才故意不讓下人透露給陸清淺知道,聽劉御醫(yī)這么說,心中頗有失而復得的歡喜:“您的意思是……”
“好生將養(yǎng)著,再不能被傷著了。”劉御醫(yī)松開眉頭,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認真說道:“原本以為是不成的,沒想到側妃娘娘身子骨兒很好,說不得真能給您添個子嗣來。”
睿王爺連連點頭:“本王知道了,一定囑咐她多注意著些。”
送走了劉御醫(yī),綦燁昭才回過神來,招了香橙來問:“好端端的,側妃怎么會被人沖撞了”
香橙自是不隱瞞,有一說一把秋茉兒公主跑來“鬧事兒”的情形說了,末了憤憤道:“她那般野蠻的姑娘,奴婢和金橘根本沒來得及攔住,便直接推的主子撞在桌在上。主子疼的臉都白了,她見情況不妙,竟是偷偷的就一走了之!”
綦燁昭心中火起,若不是他身為男兒不好打女人,只怕得親自去扇秋茉兒一頓大耳瓜子。皇帝聽了劉御醫(yī)的回報亦是一喜一怒,喜的自然是過不得多久自己能添個有福運的皇孫,怒的卻是末勒部太過大膽,犯下如此大罪還敢在私底下串聯(lián)求情,當真不知道何謂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節(jié)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