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起又在彈琴, 琴聲叮咚作響,時而空靈,時而渺遠(yuǎn), 能把人的思緒帶出很遠(yuǎn)很遠(yuǎn), 情緒仿佛成了扯線木偶, 全都操縱在鳳起手里。吳桐正聽得入神,琴聲卻忽然停住了, 他的思緒還隨著音符飄忽著,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幾分鐘后,鳳起從樓上下來了,在吳桐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脫了棉拖鞋, 將穿著襪子的腳踩在雪羽柔軟溫暖的肚皮上。雪羽此刻正趴在吳桐腳邊曬太陽, 從下雪起,吳桐就放了摘菜工的假, 最近也沒極少有客人來,雪羽也怕冷,便和小貓回到房子里,有外人的時候便躲在鳳起的實驗室里,沒人的時候就在房子里外轉(zhuǎn)悠。雪羽看了一下肚子上的腳,用爪子撥了撥, 腳的主人移了個位置,也不拿開,雪羽也就算了, 繼續(xù)將自己的爪子搭在吳桐的拖鞋上。
吳桐扭頭看一眼鳳起“怎么不彈了”
鳳起一邊劃拉著手機,一邊說“你的身份證號碼呢”
吳桐側(cè)頭問“干什么”
鳳起說“我要訂去北京的票了,把你號碼給我。”
吳桐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沒想到是真的,有些意外地說“這就要去了”
“對,行程已經(jīng)確定了,提前訂票,晚了恐怕沒票。”鳳起說。
吳桐又想起一件事,自己出不了臥龍鎮(zhèn)啊,便訥訥地說“我恐怕去不了。”
鳳起不解“為什么你最近事情多嗎”
吳桐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你叫我去北京做什么”他要確定一下值不值得跟朱丹請假,說實話,他對自己被禁足一事非常窩火,所以不愿意為這事跟朱丹打交道。
鳳起說“我上次去北京,結(jié)識了音樂學(xué)院的古琴大師盛軼銘,他邀請我去北京參加古典音樂跨年晚會。”
吳桐聞言,猛地伸手抓住鳳起的胳膊“你認(rèn)識盛軼銘”他對這個名字絕對不陌生,唯一能夠彈奏九霄環(huán)佩的就是盛軼銘啊,鳳起居然都能結(jié)識盛軼銘了,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離九霄環(huán)佩越來越近了。
鳳起含笑點了點頭“對,你要去嗎”
“去、去、去,我去”吳桐猛點頭,“我跟朱丹請個假。”
鳳起聽說他要去很是高興,結(jié)果又聽說要跟朱丹請假,有些不解地說“你出門還要跟朱丹請假”
“掌柜的被禁足,不能擅自離開臥龍鎮(zhèn)。”大熊隨口接過話題,他背著半筐雞蛋從后山下來了,最近天氣冷了,許多雞鴨都不再下蛋,產(chǎn)蛋量下降了許多。
“大熊”吳桐想制止大熊,已經(jīng)來不及了,鳳起全都聽見了,他無奈地將手抬起來,擋在了眼前,這么丟人的事都被他知道了,自己還有尊嚴(yán)可說么。
鳳起第一次聽說吳桐被禁足的事,他皺起眉頭“這怎么回事我怎么從來不知道”
吳桐不想解釋,就說“我不想說,反正我暫時不能隨便離開臥龍就對了,也不是不能離開,跟朱丹說一聲就行了。”
“你自由受限制了那我自己去問朱丹吧。”鳳起想起他來了這么半年時間,就只見到吳桐去過一次成都,他還當(dāng)他不愿意出去,原來是不能出去。
吳桐嘆了口氣,說“我剛化形成功的時候,不太懂人類社會的規(guī)矩,傷了幾個人類,所以靈異管理局罰我三年時間內(nèi)不能離開臥龍鎮(zhèn)。”
鳳起說“就這點小事,他就禁足你三年人類社會就算是打傷了人,重傷致殘,也才判個三年而已。你把人打殘疾了”
吳桐完全不懂法律,他也不知道當(dāng)初被自己弄傷的那些人到底傷到什么程度,說“我不清楚。算了,比起坐牢,我這已經(jīng)很自由了,也許還能夠提前解禁。”他不想讓鳳起去追究當(dāng)初為什么傷人。
鳳起說“那你把身份證號碼給我吧,我先買票。請假的事我跟朱丹說,他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就拎著他跟我們一起去。”
吳桐撓撓頭,找出自己的身份證給鳳起,反正他也不太喜歡跟朱丹打交道,讓鳳起去幫自己請假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