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出差,時常忙得連吃飯都忘了,他卻還要抽出時間,花樣迭出地討好太太。
柏溪本來就不困,這下子怎么都睡不著,翻了個身回來看紀寧鈞。他地鋪與床緊貼著,他就靠在床頭柜上,背后塞了個鵝絨枕頭。
他手指修長,一直不停滑著手機屏幕,現(xiàn)在工作隨時都可以由手機完成,固然便捷,但手機也如同監(jiān)視,無時無刻不分走你的注意。
柏溪看了他好一會兒,他都沒發(fā)現(xiàn)她,直到她主動垂下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現(xiàn)在接受我的求婚,我還是可以考慮滿足你的需求的。”紀寧鈞終于被分走注意,噙笑著調(diào)侃了兩句。
柏溪收回手哼唧一聲,不理會他的無聊“事很多嗎,還要忙到多晚”
紀寧鈞掐了下眉心,眼睛始終沒離開屏幕,說“快了。主要是今天一天沒到公司,事情都堆了下來,平時倒也還好。”
柏溪又看了他一會兒,紀寧鈞總算是回望過來,笑著問“怎么了,干嘛不睡覺,是不是覺得燈太”
“我就看看你。”柏溪打斷他的話“你忙你的好了。”
“你總這么看著我,讓我還怎么忙了。”他將手機收起來,說“行了,陪你一起睡覺,好不好”
柏溪連忙要攔著,說“別,總覺得像是在拖你后腿。”
她兩條雪白的長胳膊來回揮動,紀寧鈞看得眼熱,中途劫了抱到一起放在胸前,在兩只手背上各自吻了口。
柏溪沒有掙扎,反手捂著他臉,摸了摸他開始冒出胡茬的下巴。
“紀寧鈞,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以前特別羨慕慈宜”柏溪忽然發(fā)問。
紀寧鈞想了想“一開始不覺得,不過分開后再想之前的事,一下子明白了很多。榮鋒調(diào)崗的時候,你總來電話提這件事,現(xiàn)在想想你肯定是羨慕的。”
紀寧鈞的繼兄榮鋒曾經(jīng)是個忙在一線的刑警,后來一度為了家庭,甘愿調(diào)去相對輕松的技術部門。
柏溪說“是很羨慕,不過不是羨慕他總能陪在慈宜旁邊。”她聲音忽然放得輕了“我是羨慕他那么在意慈宜,那么愛慈宜。
“其實誰能永遠陪著誰呢,之前我要你放下工作要你一直陪我,也不過就是一種無理取鬧,故意刁難你,想讓你知難而退。
“只要兩個人心意相通,又怎么會覺得距離太遠呢。我爸爸我媽媽還不是分隔多年,現(xiàn)在照樣吵吵鬧鬧一起跳廣場舞。”
紀寧鈞心里立刻一陣疼,不停揉著她軟綿綿的手,說“柏溪,我是真的很愛你,我很在意你。”
這一夜熬得實在太晚,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起得不算早。
特別是柏溪,直到日到三竿才醒過來,往下一看,紀寧鈞的地鋪都已經(jīng)收了,床頭柜上還留著他“我去上班”的字條。
柏溪伸著懶腰下了樓,家里除了傭人,其他人都不見蹤影。
爸媽也作風老派地給她留了紙條,說各自出去參加會議,今天一天都不會回來。他們千里迢迢過來,原來還真是在活動中抽時間來看她。
柏溪剛往沙發(fā)上一坐,家里阿姨端來熱粥及兩道小菜。
她看得覺得眼熟,一問果然是紀寧鈞杰作。柏溪眼前立刻有他圍著圍裙做早飯的賢惠模樣,心情大好之下連著喝了兩碗。
柏溪踟躕著是不是再來一碗的時候,紀寧鈞信息發(fā)到她手機上,問她有沒有起來。
柏溪嘴角掛著笑意回過去“早就起來了,還連喝了兩大碗白粥你說我要不要再喝一點,順便夸我今天表現(xiàn)好”
另一邊,收到信息的紀寧鈞也忍不住在笑,一行字剛剛輸好一半,旁邊助理提醒“這邊主辦方代表過來了。”
彼時他正參與海市組織的一場高級別會議,現(xiàn)場滿是商界政界大佬。
原本開場定了由紀寧鈞演說,只可惜美人鄉(xiāng)英雄冢,紀寧鈞為了討柏溪歡心做了半晚真俯臥撐,又陪著小姑奶奶聊到凌晨。
紀寧鈞早上實在沒能起得來,趕來的時候現(xiàn)場早已雞飛狗跳。他算是無意放了回主辦方鴿子,對方正對他心存不滿。
紀寧鈞少不了賠著笑臉,還在琢磨著如何解釋,一邊柏立人被一幫人簇擁著過來。
紀寧鈞跟柏立人關系不遠不近,后者對他多少有幾分敵意,總覺得是他拐走了自己寶貝女兒。再加上柏立人身份特殊,又向來不喜在公共場合套近乎。
紀寧鈞原本想保持距離,恭敬喊一聲首長好,柏立人居然主動來拍過他肩,向著大家介紹“這位是我女婿,紀寧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