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黃冬冬問。
“抽個煙。”
萬佳云沒有在ktv停留，而是直接下了電梯。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感覺濃濃的酒精在血液中發(fā)酵，在她心中溢開從未體會過的酸楚。這股酸楚漫上喉嚨，弄得她尤其想吐。
電梯到達(dá)一樓，萬佳云快步往角落走去。站定在垃圾桶旁邊后，胃里翻江倒海，她本能地扶住墻，一晚上吃的喝的都吐了出來。
有人過來，沉默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萬佳云吐吐停停，第一次喝酒喝到吐，她終于知道了這種醉酒的滋味有多難受。
她兩只手都撐著墻，身邊人離開了會兒，又給她遞來礦泉水。萬佳云漱了一下口，轉(zhuǎn)過頭，在微微濕潤的目光下看見了陳翼然。
陳翼然面無表情，問“好點(diǎn)了沒有”
萬佳云目光微動，把他這張臉掃了一圈，沒有搭腔，想要離開。不動還好，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天旋地轉(zhuǎn)，連步子都走不穩(wěn)了。
萬佳云自己也嚇了一跳，好在身旁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萬佳云推開他，力持鎮(zhèn)定。
陳翼然托住她，“你喝多了，走吧，先送你回去。”
他三兩下動作，把她快要脫落的小包取下來，直接給她掛在脖子上。
“不用。”
萬佳云想要甩開他，陳翼然卻把她托得更緊，帶著她往外走，不客氣地說“乖一點(diǎn)，不然我就把你抱出去。”
萬佳云推他推不開，頓時也有了火氣，“你松手，不松手我就叫人了。”
陳翼然反而笑，不咸不淡地說，“叫誰叫警察我就是。要不你叫一句試試看，叫了我就堵你的嘴。”
萬佳云已經(jīng)酒精上頭，下一秒就使上了吃奶的勁來掙脫，大喊“你松手”
周圍有人看過來。
陳翼然單手控著萬佳云，抄著她的小腿彎就把人整個打橫抱了起來。他邊朝外走邊對圍觀的喊“發(fā)酒瘋了，都讓讓”
就這樣，陳翼然在路邊快速攔下一輛出租車，把萬佳云塞了進(jìn)去。
上了出租車后，萬佳云抵抗了一會兒，不知道怎么回事，酒勁像是徹底出來了，開始一個人哭。陳翼然全程不搭腔，在她哭得嚶嚶嚶的時候他打開她的小包，找到餐巾紙給她。萬佳云一個人默默哭，一個人默默擦眼淚，直到后半程才看著車窗靜下來。
過了許多，陳翼然側(cè)過頭看看她，車窗上倒映著她安靜的面容。她頭發(fā)凌亂，身上的味道也不怎么樣，只有臉還是漂亮的。像以前一樣，一種傻傻的漂亮。
心間像是輕柔地漾開了什么，陳翼然看看她，彎手摸了下她的頭。酒精令萬佳云的感官變得有些麻木，她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陳翼然說“你媽媽知道你在外面這么喝酒嗎”
萬佳云什么也沒說。
這一晚，萬佳云是被陳翼然半攙半扶地帶回宿舍的。上樓的時候還碰到了局里的一個熟人，男孩子就住在萬佳云樓下，看見陳翼然攙著她上來嚇了一跳。
“師哥，她怎么了要搭手嗎”小伙子傻傻地問。
“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去就行了，”陳翼然往上走了一段，忽又在樓梯上停下，“哎，那個誰”
“啊”小伙子停住，“怎么了”
“她住哪一間”
“”小伙子愣了愣，“403。”
陳翼然就這么帶著萬佳云一路向上，最后累得直接把她背起來爬樓。到了403，他在她包里翻出鑰匙，開了門，把她扔到宿舍的小床上。
忙出一身汗的陳翼然把她安頓好后終于喘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眼這個干凈整潔的小單身宿舍。
房子雖然小，收拾得倒是很干凈。上下鋪的小床，上面堆滿她的名牌行李箱。
其實(shí)陳翼然有時說不上來這女孩的性格，說她精致也精致，說她粗糙也粗糙。
陳翼然不知道她這一晚到底是喝了多少喝成這副樣子，在床對面坐了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包里的手機(jī)在一直震。
掏出來一看，“小政哥哥”。
陳翼然想也沒想就把電話按了，每兩秒再次震動，他給她直接關(guān)了機(jī)。
就在陳翼然垂眸弄手機(jī)的時候，一道靜靜的目光朝他看了過來。
手里拿著手機(jī)的陳翼然有所感覺地抬起眼皮，不期然地和一雙眼睛對視。
空氣安靜。
頭發(fā)堆在臉邊，面頰泛紅的萬佳云癱在床上，目光卻清亮有神。
對視良久，女孩酒后的聲音微微沙啞“那場比賽為什么不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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