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清向來對李天劍是溫和式教學,因為他本身就學習刻苦、練劍勤奮, 她當然不會再以嚴師面貌對待, 但凡事總有例外。人在面對不想完成的工作時, 難免會有一些怨氣, 通過其他形式發(fā)泄出來。
第二天, 李天劍可憐巴巴地揉了揉酸疼的胳膊,他將紙劍塞進行李箱內(nèi), 跟隨楚瑞清抵達機場。兩人都是一身黑,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不但戴著鴨舌帽, 臉上還有黑口罩。
李天劍辦理完登機手續(xù),匯報著帝都的情況:“范彤會來接我們, 然后發(fā)布會前一天要試造型, 畢竟師父好久沒有露面……”
楚瑞清工作室和初夢傳媒、星河視頻還有合作,李天劍負責她的主要工作事務, 但在帝都活動時也要有團隊配合。明星都有自己的造型團隊,楚瑞清在山上可以天天穿練功服, 但下山后就要認真準備、反復權衡。
楚瑞清:“……”
李天劍總覺得師父的眼神越發(fā)麻木,小心翼翼道:“師父, 師父”
楚瑞清:“……好。”
小小猴不禁陷入沉思,現(xiàn)在的師父宛如周日晚上準備上班的社畜,好像被一層郁氣深深裹住。
兩人坐著候機,李天劍苦思冥想,尋找著緩解氣氛的話題, 試圖調(diào)動藝人情緒:“我們這回應該能見到陳思佳,她跟海韻的合約也快到期了……”
水晶少女畢業(yè)后,陳思佳考慮良久,婉拒秦菲凡的橄欖枝,還是將自己的主合約放在初夢傳媒,只是將音樂約簽給海韻音樂,走上歌手之路。外界立馬讀懂她的舉動,只要主合約在初夢傳媒,她以后想要回團就很容易,畢竟初夢和楚瑞清工作室仍有聯(lián)系。
當然,陳思佳的歌手之路并不容易,實際上大部分團員都挺坎坷,遠沒有楚瑞清順利。女團解散的第一年,大家依靠著以前的熱度頻繁活動,但很快又有新女團涌入市場,瓜分著過去的粉絲群。如果沒有好作品問世,人氣流失是必然的事情,尤其音樂比影視更難做。
不過,陳思佳倒是相當爭氣,她在艱難的時候拼命跑商演,后來在《我為歌狂》上擊敗大前輩歌手奪得亞軍,瞬間奠定歌壇地位。她的歌曲今年更是紅遍大街小巷,如今也在選秀節(jié)目當上導師,屬于年輕的實力歌手。
楚瑞清一愣,果然臉色好轉很多,好奇道:“她最近有空能跟我見面”
楚瑞清和陳思佳私下經(jīng)常見面,但最近一年以線上聯(lián)絡居多。因為陳思佳今年通告繁忙,她正努力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不再有時間休閑。
李天劍想了想行李箱里的紙劍,覺得現(xiàn)在說錯話應該不會被打,便天真乖巧道:“師父要是愿意上《新聲之光》助演,大家肯定能有空見面的……”
《新聲之光》是一檔音樂類節(jié)目,陳思佳在其中擔任導師,馬上要進行導師公演。
楚瑞清:“……”
李天劍面對死亡凝視,暗自嘆息誘拐工作再次失敗。他立馬假裝無事發(fā)生,噓寒問暖道:“師父渴不渴我再加點茶”
小小猴在師父營業(yè)的底線上反復橫跳,他見勢不對又立刻換上殷勤的態(tài)度。
楚瑞清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徒弟在三年間飛速成長,她現(xiàn)在有種奇怪的感覺,山上的小小猴每天都乖巧可愛,山下的小小猴每天都危險試探。他還不是像秦菲凡般直接,而是圓滑溫潤地悄悄伸手,繞著彎子將楚瑞清往工作上引,可謂煞費苦心。
楚瑞清當然知道固定營業(yè)的必要性,但人在執(zhí)行時難免會產(chǎn)生點情緒。她現(xiàn)在看徒弟如此小心翼翼,在排斥過后又不禁深思,自己是不是將小小猴逼得太狠說起來,他當初并沒有想做經(jīng)紀人,能好脾氣地堅持至今也不容易。
楚瑞清一邊暗自思考,一邊準備登機。李天劍見她全程沉默,弱弱道:“師父,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楚瑞清想了想,說道,“你看看情況,要是挺合適,去助演也行。”
李天劍聞言大為震驚,他只差露出天上掉餡餅的表情,萬萬沒料到師父真會答應,愿意主動營業(yè)。
楚瑞清停頓片刻,她微微垂眸,又道:“還有最近辛苦你了。”
李天劍:“!!!”
小小猴:嗚嗚嗚嗚師父果然還是全世界最好的師父!啊我死了!
原本由于營業(yè)產(chǎn)生分歧的師徒倆重歸于好,愉快地開始登機,然而好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李天劍曾經(jīng)是視金錢為糞土的小少爺,從來都覺得能靠錢解決的問題不算問題,所以出行都訂頭等艙、機場也走vip。
楚瑞清并不了解這些細節(jié),只是覺得徒弟每次訂的票,都比她在團時環(huán)境好還安靜。因為他們長期用錢鋪路,基本上沒在機場里遇到過麻煩,但沒想到這次頭等艙還能翻車。
機艙內(nèi),楚瑞清站在過道上等待,聽到前面空姐溫和的提醒聲:“先生,請您抓緊時間坐好……”</p>
<strong></strong> “馬上!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