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的面積不大,跟學生宿舍的布置差不多,陳思佳已經(jīng)占領其中一張床。她將另一張床上的雜物清走,又熱心地借給楚瑞清床單被子和衣物。
屋子里有獨立衛(wèi)浴,楚瑞清沐浴后換上干凈衣服,她默默地將紙劍和洗好的練功服晾上。陳思佳看著慘不忍睹的爛紙劍,疑惑道:“這是什么”
“紙劍。”楚瑞清回答得簡單,她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今天弄壞了。”
陳思佳有點懵,她覺得自己的幼兒園小表弟都看不上這種劣質玩具,然而楚瑞清卻滿臉遺憾。她規(guī)勸道:“不然別要啦”
楚瑞清搖搖頭。
陳思佳見她執(zhí)拗如小孩,試探道:“我明天給你買個塑料的這顯然也沒用了”
楚瑞清繼續(xù)搖搖頭,門內(nèi)只有小貝會做紙劍,目前這把爛紙劍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感覺古劍就藏匿在附近,狡猾地保持著距離。如果她探查到古劍的下落,搶救后的爛紙劍也許能短暫抗衡。
陳思佳總覺得高顏值新室友外表高冷,內(nèi)在卻莫名天然呆,而且有些奇怪的小習慣。她脾氣倒是很好,索性拿出自己的吹風機,讓楚瑞清用來吹干紙劍。
楚瑞清在陳思佳的指導下,新奇地擺弄起吹風機,開始烘干紙劍。她望向對方,鄭重道:“謝謝,你人真好。”
陳思佳被對方燦若琉璃的漂亮眼睛盯著,還收到如此認真的感謝。她立刻手足無措地擺擺手,羞赧道:“沒事,沒事,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瑞清作為大師姐,在門內(nèi)教導照顧師弟師妹居多,還真很少被人照顧。范彤和陳思佳卻處處為她考慮,而且提供如此多幫助。師弟闞和以前說山下的世界在變好,果然是真的,連她遇到的人都不錯。
楚瑞清下意識地忽略鬧事醉漢,畢竟宵小之輩不算人。
兩人休整一番,便準備入眠。如果是往日,楚瑞清并不會如此困倦,但她今天御劍一整天,著實有些疲憊,竟罕見地感受到睡意。
陳思佳:“快睡吧,明天還有早功呢,你要是第一天就遲到不好。”
楚瑞清:“你們也有早功么”
陳思佳:“當然啦,而且查得很嚴,快睡,快睡!”
陳思佳果斷關燈,催促楚瑞清入眠,生怕兩人明天遲到。楚瑞清有點疑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但她沒有多追究,老實地閉眼。
第二天清晨,楚瑞清醒得極早,等她打坐吐納完,陳思佳才悠悠睜眼。陳思佳見楚瑞清比自己醒得還早,不由關心道:“你是不是認床睡不著”
楚瑞清搖搖頭:“我睡得比較少。”
兩人在宿舍食堂用過早餐,便急匆匆地趕早功。楚瑞清還沒見識過山下人的早功,不免相當好奇。峨眉派門內(nèi)的早功很簡單,基本上是她獨自練劍,偶爾會跟二師弟切磋。
練習室內(nèi),身著運動服的女孩們陸續(xù)聚齊,眾人看到陌生的楚瑞清,表情各異。陳思佳出面介紹道:“她昨天剛到,名叫楚瑞清。”
楚瑞清點頭問好,她氣質清冷,又初來乍到,旁人也不敢熟稔地攀談,只是簡單地打過招呼。
“真好,那她今天可以先不用排舞啦……”
“思佳,你私下練了嗎”
周圍人跟陳思佳交流起來,楚瑞清則開始打量練習室,墻面覆蓋著鏡子,屋中兩側設有欄桿,角落里還擺放著音箱。不遠處,幾個年輕靚麗的女孩伴隨強勁有力的音樂,正蹦蹦跳跳著。
楚瑞清觀察一番,偷偷在心中做出評價:稍顯古怪的早功方式,看上去花里胡哨,但好像沒什么殺傷力如果是這種招式,估計都沒法跟峨眉山上的猴正面對決。
楚瑞清默默搖頭,她覺得山下人的早功不適合自己,起不到鍛煉效果。她跟陳思佳打了個招呼,想要離開練習室,繼續(xù)在附近尋劍。今早,楚瑞清想通昨晚感覺別扭的地方,范彤好像只是讓她暫住幾天,應該不用跟隨陳思佳行動
陳思佳見她想走,趕忙阻攔道:“不行,馬老師會生氣的……”
馬老師是初夢少女團的舞蹈教師,每周都會帶領她們跳舞練習,她為人嚴苛、水平精湛,最討厭學生遲到和劃水,可謂公司中的冷面閻王。
說曹操曹操到,楚瑞清剛走到門口,正好迎面碰到進屋的馬老師。馬老師看楚瑞清臉生,不由面露疑惑,追來的陳思佳解圍道:“馬老師,這是楚瑞清,她昨天剛到。”
馬老師看楚瑞清條件不錯,瞬間跟陳思佳有同樣的誤會,認為對方是新成員。她了然地點頭,囑咐道:“好,那你先在后面跟著學吧,今天不用考核。”
楚瑞清聽陳思佳稱呼其為“馬老師”,以為這是陳思佳的師父,難免帶上幾分敬重。他們門內(nèi)很重視師徒關系,師父更是猶如大家長。楚瑞清受過陳思佳幫助,自然要尊重對方的師長。
楚瑞清客氣地詢問:“請問早功大概何時結束”她還要尋劍,總不能耽誤太久。
陳思佳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害怕楚瑞清惹馬老師生氣。馬老師笑了笑,毫不留情道:“什么時候練會,什么時候結束!”